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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对的“谁知道呢?许是因为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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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左嫣然轻蔑的一笑,“她聪明个屁!”
空荡荡宽敞的屋内,窗子开了小半,天光透过雪白的窗纸落到中央,女人披散着长发,盘腿坐在地上,仰头饮尽杯中酒,“咚”地一声将酒樽放到身前那块灵位前。
“我跟你说,那丫头可是傻的没边了!”
她的双颊微红,似乎是已经有些醉意,一面喋喋不休,一面又提起摆在一边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杯。
“小时候,我最喜欢逗她玩儿了,那姓苏的不好骗,每次都跟我装傻。但她就是一骗一个准,我说啥她就信啥,被骗了还会帮忙数钱跟我说谢谢,可有意思了。”
“她脾气也特别好,苏道安给她解释,她有时候也听不懂,苏道安急了,她就道歉,说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明白,下次还是被骗。”
左嫣然似乎是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她略带些苦涩的轻笑了两声,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那灵位,而後再次一饮而尽。
咚。
“得,当年骗了她那麽多次,这次也算是在她手里栽了一回。”
笑着笑着,女人又垂头流下泪来。
“不……”她摇了摇头,“怎麽能说是栽在她的手里呢?怎麽会是栽在她的手里呢?”
“两万精兵啊……”她双手撑地,俯身向前,凑近紧紧盯着那灵位,看似是生气,却几欲发笑,“两万精兵!整整五天!压不死孙氏六千残部!营地六百人被她苏道安带着二十一名轻骑一冲就散!”
“阿苏勒……”
左嫣然双手交叠,颤抖着搭在那木牌上,俯身将自己的额头抵上手背。
“世人皆言,你是漠勒最後的猛将,没了你,漠勒再无力一争天下。”
“阿苏勒……我……”
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哽咽着落泪,到最後,那些难以啓齿的颓废,都化作压抑的呜咽,倾泻而出。
“我……我打不过她们……我……”
“我……我要怎麽办……我还能怎麽办……”
“我……”
陈旧的木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率先踏过门槛的是一根手臂粗的拐杖。
“倒是许久没见你这般失态了。”苍老的声音如龙钟落地,咳嗽声中带了丝沉重的戏谑,“确实是稀罕地很。”
门又被关上,苍白的光束随之又被阴影刮走,最终被隔绝在外。
左嫣然直起身,摸了脸上的泪,神色不善地睨了慢慢走近的哈兹姆一眼:“令伊大人此时不陪在大王身边,还有心思满城找我在哪里。”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挑了个人去楼空的宅子,有特意选了个偏僻的屋子,就是不想被人找到,没想到却还是被哈兹姆逮了个正着。
而後者看着她一副极其不快的表情却似乎是心情不错,连带着精神似乎也比前些日子好了些许,咳嗽声都稍显雀跃。
“大王自有人照顾,可国师大人的戏,错过了这回,就不知老身还有没有命看了。”
他拄着拐杖走近站定,左嫣然这才发现他没有柱杖的另一只手上,竟然提着一坛酒。
“令伊大人来看什麽戏?”
她擡起头,哈兹姆则是居高临下。
“猫哭耗子,假,慈,悲。”
四目相对。
左嫣然“噗嗤”笑出了声。
“没想到令伊大人对我中原的谚语也有所研究,只是不知,若是让阿苏勒听见您将他比作老鼠,会不会掀了棺材板出来打你。”
哈兹姆也笑了,他没有理会左嫣然装傻充愣的玩笑,只是定定看着左嫣然的眼睛:“倘若他跳出来发现那猫儿如今也成了耗子,不知是会先笑话你,还是会先打我。”
左嫣然脸上的笑消失了:“令伊大人笑话看够了就走吧。”她说着,有些无趣的挪开了目光。
哈兹姆并不在意她的无礼,自顾自走到她身边的空地,也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下。只是他实在年事已高,柱着拐杖颤颤巍巍,花了好长一会儿,才终于做完了一整个动作,长舒了一口气,将那坛酒放到了面前。
“萧都爆炸,我方损失惨重,苏道安以左氏的信物作为交换,要求漠勒撤出萧都,让出南路,独自追杀萧安乐。这本该是我们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可她一走,你便一意孤行,丝毫不谈我漠勒驻扎在此的营地如今也已经是形销骨立,摇摇欲坠。硬是从後方调来两万精兵,要趁这个机会讨伐孙氏。”
哈兹姆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讲,讲到一半停下来喘了口气。
左嫣然曲肘抵着自己的膝盖,手掌托着脑袋,看向哈兹姆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戏谑:“哦,原来是吃了败仗,令伊大人来兴师问罪来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不仅是对漠勒,也是对你。”
左嫣然眉心一动:“大人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一方面,银鞍轻云骑主将不在,副将重伤,孙家家主孤立无援,这样的情况千载难逢,于是你集结两万精兵突袭,只要唐拂衣和苏道安一死,孙家便是群龙无首,孙氏如今的大片城池土地几乎顺理成章的就能全部归漠勒所有。而另一方面……”
哈兹姆顿了顿。
“只要有战争,就必然会有伤亡,你深谙此道。因此,在对孙氏发起猛攻的同时,也是刻意的在削减那些由阿苏勒亲自训练培养起来的,誓死效忠于漠勒王室的精兵良将。”
左嫣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而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也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别的什麽原因,她颇有些慵懒的眯起眼,似乎是在等着哈兹姆继续往下说。
“馀下的漠勒士兵大多数是在东进的过程中收编,这些人对漠勒王的忠诚度并没有那麽高,大多只是当兵打仗吃饷。而此次若能将孙氏这条大鱼拆吃入腹,漠勒王年纪尚小连字都不识几个,这些人自然是对你这个真正说了算的国师更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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