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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禅一时迷乱,不知天地所在,往昔恩爱记忆涌上心头,就算江止咬破他的嘴唇也不怕。他心底深深相信,这个冷冰冰的仙人骨子里,是他最爱的小桥。他胆大包天地,火热的吻一路向下,吻着江止的脖颈和锁骨,亲吻着喉结,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湿热的水渍。他伸手去解江止的腰带,伸入衣裳内抚摸着劲瘦的腰。
这场情迷意乱直到江止取出江流万古剑,一剑将容禅震出去,使他捂着胸口倒下为止。
容禅并不後悔,他的唇上有伤口,湿亮亮的,是被江止咬出来的,唇上还留着江止口中的津液。他看着江止胸口上留下的红痕,一路湿滑向下,还有被他粗暴揉搓出的痕迹,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儿他就可以得手。
容禅跪在地上,向天问道:“我只是爱一个人而已,什麽错!”
江止用剑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再度咳嗽,沙石上是他吐出的血迹。容禅冲过去,死死地抱住江止,江止推了一下他推不开,用剑柄顶着他说:“容禅,松开!别逼我对你动手!”
容禅在江止背上闷闷地说:“你哪怕杀了我罢,我也不会松手。你告诉我你的修行出了什麽岔子?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也会知道的。”
江止哪里见过这样流氓做派。容禅把江止抗在肩上就把他带走了,还劈手夺了他的江流万古剑。江流万古剑也颇具灵性,知道容禅并不会伤害江止,在他手里缩成了合适大小,就被容禅带走了。
江止完全是失神状态,然而他封印破裂,确实胸腔内阵阵疼痛。容禅把他抗在肩上,也没有把他带很远,而是把他带入了附近的一个大殿内。
大殿内满是灰尘,光线缕缕透过窗棂投入,地上是大块大块的石砖。容禅将江止放在门边坐下,撕扯下身上的衣料帮他包扎手上伤口,江止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掌内都是伤口。既有刀伤,也有火焰灼伤。
“容禅……”江止刚叫了一声,容禅就冷不丁亲了他嘴唇一下,说:
“别说话。如果你说的话我不爱听,我还要亲。”
江止作为一代无情道宗师,哪里遇到过这种调戏。即使以往容禅待他,也是温柔体贴,从来没有这样胡搅蛮缠的情况。
江止沉默了,他真的怕容禅亲上来。
容禅给江止的刀伤丶烫伤上好药,觉得他像人偶一样乖巧地一动不动,忍不住又摸了江止的脸颊一下。看到那双淡淡的眸子里忽然泛起波澜,视线转向他,容禅的心里就忍不住发痒,他无法克制地继续亲了江止一口,死死抱住了他。
江止的手臂刚微微一动,容禅就像蛇一样缠得更紧。他带着几分鼻音像孩子一样说话:“小桥,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了。外面整个世界像乱了套一样。我没有母亲了,也没有父亲了。宗门也再回不去了。你能不能可怜我,让我抱一下?我死也痛快。”
江止确实可以很轻易地推开容禅,但如容禅所说,他们朝不保夕,外面尽是仇敌,能活到哪一刻并不清楚。生死之间,那些规矩算什麽。江止擡头望着大殿上的梁柱,殿内似乎有许多高大的雕像,只是灰尘多,但并无阴邪之气。
江止说:“别呆太久。我们不知道这里是否安全。”
容禅擡起头,他的鼻尖碰着江止的鼻尖,江止的眼眸如琉璃琥珀一般,依旧是没有什麽表情。容禅忽然明白了江止的苦楚,他的问心桥怎麽过不去,心境上怎麽满是封印。
他握着江止的手,温凉柔软。容禅一遍遍想起指玄的话,你想让江止身死道消吗?或许他生来就是江止的劫数。小时候使江止受了抽骨之痛,长大後又使江止承受锻心之苦。
在苦海挣扎的间隙,这片刻宁静,仿佛成了二人独享的珍贵。
江止在纵容他,他也在纵容江止。
片刻过去,这种柔软宁静也要终止。
容禅说:“你受了伤,我来背你吧。”
江止没有拒绝,只顿了一下,就同意了。
容禅把江止背在身上,仿佛回到原来在悲画扇中的日子。他不再出声,静静体会这种美好,仿佛回到过去。他们走入殿内,空荡荡的祭殿里回荡着脚步声。容禅看到长长的布幡从屋顶上垂下来,殿内有许多高大的塑像,围绕两侧,其中最里面的,有一座塑像尤为高大,人在他的脚边,犹如蝼蚁一般。
擡头都望不见这些塑像的真颜。影影绰绰的光线穿梭在祭殿中。空气里留下一点淡淡的香火味。江止观察到这些塑像与大殿外边的石像生相比更为逼真,装饰更为繁多,衣着更为华丽,也带着更为威风凛凛的法宝。画像背後,甚至还有着一整幅一整幅的画像,无数神仙形象在上面,行走在云彩中。
当年天君陛下手底大能修士无数,这些难道就是天君麾下的文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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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攒人品更新[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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