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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看出来你对当我徒弟没兴趣喽,最后你的去留还得等这里之事结束再说。”
“我好心,先带你找一处休息之所如何?”
——————
乌骨衣领着季云徵在观峰台七拐八拐挑挑练练,终于在某处弟子房中停下,朝着季云徵扬了扬下颚。
“就这处吧,瞧着干净些,先前那些弟子今晚想必是都回不来了,我也没空陪你,你且进去凑合一晚。”
说完,随着她拂袖的动作,那房门便朝里敞了开来。
观峰台集众家之力所筑,所派弟子也都是宗门内佼佼者,自然不会亏待,每个弟子房都是单独开辟。
此处的弟子房干净利落,檐下寸土不见杂色,连细碎的青藓也绝无踪迹,石板缝透干净中透着青白。
季云徵一路跟在乌骨衣身后,被乌骨衣领着闲逛,听她喋喋不休的话,身上那浓郁的脂粉香味更是熏得他连最后的耐心也都告罄。
见乌骨衣终于选定了一处,便也随她的意思,走了进去。
入眼一片漆黑,果然无人。
季云徵正准备仔细打量时,突然蹙眉察觉到什么,飞速转身,身后门扉已“砰”地合拢,其上符文如活蛇般蜿蜒亮起。
暗光流转处,禁制已成。
门外,乌骨衣愉悦的笑声响起。
“这个房间的主人啊,我依稀记得好像是叫纪禾,纪禾是谁来着?”
纪禾,自然是陆晏禾来这观峰台的化名。
“诶呀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只觉得这屋子眼见着格外有缘亲切。”乌骨衣在外又懒洋洋开口道。
“这观峰台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怎么说你也是亲眼见证的,为着你的安全,只得委屈你先,这样一来,外面人也进不来。”
这下,季云徵再没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乌骨衣这是起了报复之心,故意放松他的警惕后将他关在陆晏禾的房中,等着第二日陆晏禾进来见他出糗。
“今夜你且先歇息罢,明日再见啊,小家伙。”
乌骨衣嘴角一扯,说完这句,便御起灵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房内。
黑暗如潮水般吞没视野,季云徵虽能在漆黑中视物,身体却似尊石雕般兀自立在原地。
封闭的空间中,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房间所有物品浸染的和他鼻尖浮动萦绕的,全是那不属于任何胭脂水粉之列的,清且淡的草木之香。
季云徵身体僵住,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陆晏禾身上的气息,也是前世无数个日夜与他的血丝丝缕缕交缠的气息。
当季云徵不由自主地将那原本清淡的香吸入鼻腔之中时,那草木的气息似乎染上了灼热与清甜,若有似无的缠了上来,甚至让他产生了呼吸困难的错觉。
他身形一晃,后背撞在门扉上,发出碰撞的闷响,伸手欲朝后借力站起,指尖擦过木制门扉冰凉坚硬触感,恍然间触碰到记忆中的旧影。
“哗啦——”
青年的背脊被压在冰凉硌骨石壁上,黑稠紧缚于眼前,视觉剥离。
身前之人的体温透过摩挲的单薄的衣物传递,他紧咬的唇齿间泄出的低沉喘息声被锁链拖动响声遮掩住。
碎发因渗出的汗渍而紧贴在肌肤之上,自脖颈的刺痛处,失血的无力感让绸布覆盖下双眼睛微微失神。
青年只能凭借着本能扬起脖颈艰难呼吸着,叫出了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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