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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霁自嘲一声,“是没什么好监视的,不过来看个笑话罢了。”他说的原是自己,可赵通却是理解错了,下意识道:“笑话?”
“是看到夫人种菜觉得好笑么?”
萧霁沉默了,他转过脸刚想瞪赵通,忽地灵光一闪,招手道:“过来。”
赵通附耳朵过去,表情逐渐露出疑惑,“主子,您这是要……”
“别问,叫你做便去做好了。”
……
不一会儿,还在围墙后监视这里的探子就瞧见废太子身边的第一得力助手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到处查看,起先探子还以为他们发现了他,再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并非如此,那赵公公的手中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一发现这个,探子瞬间不困了,目光紧盯着赵通,就这样东躲西藏跟着赵通逛完了大半个后院,快要正午的日头晒得探子口干舌燥,就在他忍不住想不干了的时候,那赵公公终于停了下来。
他停在了那亩新开采的土地里,和田里正在挖地的人说了些话,那些人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农具往前头走去,最后只留下赵通一人。在探子的疑惑的目光中,赵通在那田里走了小半圈,又拿着铁耙来回搂了一圈。
探子伏在墙头,眼睛死死盯着赵通的一举一动。见赵通还时不时蹲下身子,心中更加确定,这赵公公定然在藏什么要紧的东西。
虽然日头愈发毒辣,但探子的内心火热,用手擦汗时恍惚间看见赵通好像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被迅速埋进刚翻的土里,又用铁耙将痕迹抹平,这还没完,那赵公公一共移动了好几处,因离的太远,看不清楚,但这分明是有着秘密!
一瞬间,探子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按捺住了,他屏息等待赵通离开,等赵通身影彻底消失在后院后,立刻双唇抿成一线,舌尖抵住上颚,气息从齿间挤出——“啾—啾啾—”,三声短促如夜莺啼鸣,尾音却陡然压低,化作一缕几不可闻的颤音。
片刻死寂后,远处老槐树上传来两声鹧鸪叫:“咕—咕—”,音调一长一短,正是约定的回令。
刚走到前院的赵通耳朵动了动,随即唇角勾起,脚步轻快地回了前院,主子真是料事如神,只是……那几个字到底有什么用呢?
再生疑点
不多时,不远处的林中便又走出二三人,探子便将刚才发生之事与他们说了,四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利落地拿着抓钩上墙,直奔田地。
到了田边,就有其中一人问道:“具体在哪个位置?”
这么一问,原本在墙头上的探子傻了,他离得太远,哪里看得清楚赵通到底把东西埋在了哪里,便只能囫囵吞枣地指了个大概,可这大概至少有半亩地大小。
后来的探子额角抽了抽,当即嚷嚷道:“这么大的地方叫我们怎么找?把地都犁一遍吗?”
“难道我们就不找了么?盯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些发现……”
眼瞅着两人要吵起来,其余两人立刻劝阻,“别吵了,阿四说的多,好不容易有发现,咱们掘地三尺都得找出来,快拿起家伙干活吧,等会儿他们就要回来了。”
后院之中四人挥汗如雨,拿着铁耙在半亩田地里来回翻找,直把原本那只是粗粗翻过的地犁的精细,甚至还没挖开的地方都挖了不少。
顶着烈日,汗水浸透了衣衫,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出了一张纸条,这纸条还差点被铁耙刺坏了。
他们如获至宝,颤抖着双手展开那纸条,只是看完后四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异色。
“这不就是普通的…诗?”
“难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我们只略识得几个字,应该有什么深意吧?”
最后四个探子商议了一下,还是把这字条收好快马加鞭地递到了京城之中。
……
那边青梧一行人回来了,远远地就瞧见萧霁坐在廊下悠哉悠哉地看书,眉宇间带着难得的闲适之色。
青梧掸了掸裙上的泥土,只走到萧霁所在位置的廊外便忍不住问道:“我们才干了一会儿活,怎么就叫回来了?”
她隔着栏杆,歪着头询问,那模样别说有多娇俏,又看见她微湿的鬓角,萧霁便顾不上回答了,回首便拿起一旁的茶壶,给青梧倒了一杯清茶,将茶杯隔着栏杆递给了她。
“先润润喉,歇一会儿。”
青梧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把杯子还给他后接着询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然而廊下的如玉郎君还是什么都没说,笑着摇了摇头,桃花眼中颇有几分狡黠,只道:“过了午后,你就知道了。”
他难得露出这样鲜活的表情,心情又这样好,还和她卖起关子了,青梧觉得这是好事,便也乐得配合他,笑着应答道;“好~那我就进去换衣裳,给六郎做饭咯。”
萧霁也笑着颔首,不一会儿青梧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前往厨房,虽夏嬷嬷接过了做饭事宜,但青梧还是会去帮忙,换下的脏衣脏鞋就留给两个丫头清洗。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少年的唇角不自觉上扬,重新将目光落回书卷。
她前脚刚走,后脚宝珠就进殿把青梧换下的脏衣抱出,只是出来就犯了难,一时停在殿门口不知所措。
宝珠停的久了些,也就吸引了原本沉浸在书中的萧霁,他抬眼看着夫人身边的珠儿停在原地愣了好久,便主动问道:“怎么了?”
宝珠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得一颤,怀里的衣裳险些滑落。她慌忙抱紧衣物,声音带着几分怯意:“奴婢在纠结娘子的鞋到底要不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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