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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眨着狡黠的眼睛,突然伸手戳了戳青梧发烫的面颊:“本分?真的只是本分吗?青梧的脸怎么这么烫呀~”
被善善这么戳穿,青梧蹙眉抿唇,又羞又恼,有心说不是,可却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最后只得耍赖,“别说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本分,这才几日,怎么可能就怎么样!”
眼看好友要恼羞成怒,善善也见好就收,“好好好,我不说了。咱们来看看给你带的东西,那衣裳原是做来的给我自己穿的,平日里侍弄花草,舒服便宜,我想着咱俩身段相似,望你不要嫌弃……”
“这怎么会,你便是空手来看我,我都记在心里……”
两个女郎挽手相伴离开窗边,留下窗外的郎君久久不能言语。
青梧的每一句反驳他都听在心里,虽然是反驳,可其中的羞赧慌乱之感,他岂会听不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是羽毛落在了心尖上,酥酥麻麻,撩得他神魂发烫。
夫人对他也是有感觉的。他无比确信这一点。
胸腔里翻涌的喜悦如同破堤的春水,怎么也按捺不住,连带着拂面的暖风都变得缱绻温柔。
少年死死咬住下唇,指节掐进掌心,生怕自己失控笑出声。
此地不宜久留,待心情平复一些后,萧霁撑着身子,慢慢地挪远,待离开窗户一定距离后,才招手示意赵通过来。
怎么来便怎么回去,待萧霁重新回到轮椅上,远离了主殿,赵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道:“主子,您到底听到了什么,笑成这样?”
“有吗?”
他故作淡定,话音刚落,他自己便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少年愉悦的笑声里,梧桐树也簌簌作响,像是一场默契的合奏。
皇帝怀疑
到最后赵通还是不知道主子为何那么高兴。
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唉,主子长大了,也有心事与他瞒着了,只是低头一看主子那春风满面的样子,赵通又觉定然是听见了夫人说他的好话才能笑成这样。
这样一想,也是好事,说不定明年就能瞧见小主子诞生了。
萧霁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好,到了后院盯着两个珠儿和富贵,夏嬷嬷等人种菜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叫赵通推着上前仔细观摩。
富贵儿倒是习惯,可连两个心里有鬼的小丫鬟却是害怕的紧,起先萧霁也没在意,直到瞥见宝珠裙下微微颤抖的双腿,连栽苗的动作都做的七零八落。
他垂首掩去笑意,有心在这再吓一吓宝珠,却又觉得还是宝珠这个小丫鬟说漏嘴才叫他知道了真相,这样一来,那还是不要折磨她好了。
“赵通,推我去别的地方瞧瞧。”
“是。”
轮椅前脚刚转了向,萧霁的余光中就瞧见宝珠的腿不抖了。
等走的远了,逛到别处去,萧霁才赵通,“以前你可见过夫人身边的两个侍女?”
“自然。”
赵通下意识答道,只是答完了,他心里又疑惑主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以前也是这两个吗?”
赵通推着轮椅碾过青石小径,闻言先是点头:“回主子,正是这两个——”
话音未落却突然顿住,赵通仔细想了想继续道:“不过奴才从前鲜少留意侍女……那时您又不去夫人那里……”
他挠了挠头,目光飘向远处风景,“哎?奴才好像想起来了,以前夫人身边的丫鬟好像是叫……金珠?难道是奴才记错了?应该是奴才记错了吧?不过主子问这些做什么?”
萧霁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淡笑道:“就是确认一下罢了。”
那小丫鬟如此紧张,如今又对不上名字,应当是夫人自己的丫鬟,这便好。
这次赵通彻底确认了,主子一定有事在瞒着他,不过他识相地没有再继续深问。
唉,孩子大了,有秘密了。
中午青梧自然留了善善一起用顿午膳,萧霁识趣地避开,由着两位女郎自在交流,他已委屈夫人至此,再不能妨碍夫人交友了。
善善会种花,下午青梧便请善善去看看后院中剩下的奇珍异草,青梧不懂怎么养护,善善见了却笑道:
“它们已自然生长了这么多年还能开的如此好,便不用多操心了,平时给菜畦施肥时,带一带即可。”
两人又挽着胳膊逛了院子,叫善善也大开眼界,还找青梧讨了几株变异的花草回去培育,直到日头向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一幕全部被探子看在眼中,待善善马车走远,他才驱马跟上,直至善善回家,弄清善善是谁,才回宫禀告。
探子跪在御书房外,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地面。殿内传来茶盏轻碰的声响,接着是皇帝低沉的声音:“进来。”
“启禀陛下,”探子膝行而入,不敢抬头,“今科状元徐怀钰的夫人林氏今日入行宫两个时辰后才离去。”
皇帝捏着奏报的指尖骤然收紧,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良久,他才冷声道:“徐怀钰?他怎会和废太子扯上关系?”他才废太子多久?废太子就不老实了?
眼瞧着皇帝还要生怒,大总管立刻躬身道:“陛下息怒,徐家虽在江南颇有声望,但与京中权贵素无深交。探子只说徐状元夫人前去,许是夫人间的旧谊?”
这话让皇帝的怒意稍淡,却不能完全打消嫌疑。
萧元成皱了皱眉,须臾吩咐道:“明日早朝后,宣徐怀钰来见朕。”
“老奴这就去安排。”白得安躬身退出,经过探子身边时使了个眼色。探子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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