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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佟嬷嬷那声嘶力竭的质问,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段霄最不愿触碰的旧伤疤上。书房里一地狼藉的碎片,映照着他此刻同样碎裂而暴怒的心境。那被尘封的丶带着血腥与绝望气息的往事,如同挣脱枷锁的恶鬼,疯狂撕扯着他的理智。
“重蹈覆辙?”“逼死一个?”“难道忘了?!”佟嬷嬷悲愤的话语,楚云瑶苍白憔悴丶泪眼婆娑的模样,还有那夜她绝望控诉的眼神……在他脑海中疯狂交织。他像一头困兽,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猛地停下脚步。
他想起了金銮殿外,他对太子宗泽誉那冰冷而鄙夷的宣告:“本王只知道,本王认定了她,就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再掉一滴泪!”“你不配!”言犹在耳,字字如刀,此刻却狠狠回旋,扎向他自己!
他这几天在做什麽?他让她受伤了吗?他让她掉泪了吗?他冷眼看着她日渐消瘦,看着她强忍泪水,看着她在他制造的冰冷沉默中煎熬……他做的,和他曾鄙夷唾弃的太子,又有何本质区别?!
一股强烈的丶从未有过的自我厌弃和尖锐的刺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段霄的心脏,比任何敌人的刀锋都更让他窒息。他引以为傲的掌控力,他冷酷无情的处事原则,在楚云瑶无声的泪水和佟嬷嬷泣血的质问面前,轰然崩塌。
他不能再逃避了。不是为了解释,不是为了乞求原谅,而是……他无法再容忍自己成为那个,他曾最不齿的丶只会让心爱女人流泪的男人!
段霄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尽这满室的压抑。他不再看那满地的狼藉,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後宅寝殿。步伐沉重,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寝殿内,烛火昏黄。楚云瑶并未入睡,只是静静地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单薄的身体在锦被下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了重伤丶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听到那熟悉的丶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靠近,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将被子拉得更高,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去,无声地抗拒着。
段霄在门口停顿了一瞬,才推门而入。他没有立刻走近,只是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得很长,投在楚云瑶蜷缩的背影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着那个倔强背对着他的身影,看着她露在锦被外丶微微颤抖的肩头,心头那股尖锐的刺痛感愈发强烈。他缓缓走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和衣躺在外侧,而是坐在了床沿。
床榻因为他身体的重量微微下陷。楚云瑶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如同石块。
“云瑶。”段霄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艰涩。
楚云瑶没有回应,只是将身体蜷缩得更紧。
段霄没有勉强她转身,只是看着那倔强的背影,目光仿佛穿透了锦被,看到了她此刻心头的惊惶丶委屈和根深蒂固的疑虑。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响了起来,敲打着窗棂,如同敲打着沉闷的鼓点。
“嬷嬷……骂得对。”段霄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带着一种沉重的坦诚,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楚云瑶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段霄的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被他刻意遗忘丶却又从未真正放下的夏天。
“十几年前……”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遥远,如同在讲述一个尘封已久的丶沾满灰尘的故事,“那时,我还不到二十岁。是南疆的世子,不是镇南王。”
他的声音里,褪去了平日的冷硬和掌控一切的笃定,只剩下一种属于回忆的丶带着淡淡悔恨的沧桑。
“少年意气,不知天高地厚。在一次……酒肆的冲突里,救下了一个……胡姬。”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她生得极美,异域风情,如同沙漠里最耀眼的明珠。那是属于少年人……最原始丶最炽烈的欲望的冲动。”段霄的语气很平淡,没有美化,也没有过多的渲染。
“我把她带回了王府,安置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起初,是烈火烹油,是干柴遇到了火星。”他承认得直接而冷酷,“但欲望……终究只是欲望。它来得猛烈,烧得也快。当最初的狂热褪去,一切便恢复了平静。不,是……厌倦。”
楚云瑶虽然依旧背对着他,但蜷缩的身体似乎不再那麽紧绷。她在听。
“可对于那个胡姬来说,”段霄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那短暂的炽热,或许就是她的全部。她认定了我,死心塌地,不能接受被冷落。她开始纠缠,用尽一切办法想引起我的注意,哭闹,威胁,甚至……自残。少年的耐心,是极其有限的。”段霄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事隔经年丶依旧清晰的不耐烦,“尤其是一个被宠坏丶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世子。她的纠缠,她的疯狂,只会让我更加厌烦,更加想要逃离。我……不再见她,彻底冷落了她,将她遗忘在那个偏僻的院子里,如同遗忘一件不再喜欢的旧物。”
他的叙述冰冷而残酷,没有为自己辩解分毫。“然後……就在一个同样下着雨的夜晚,”段霄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丶无法言说的滞涩,“她……投了那个池塘。自尽了。尸体……泡了三天才被发现。”
寝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淅沥的雨声,和他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王府封锁了消息,对外只称是病逝。那个院子,也彻底封了。那潭水……再也没换过。”段霄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和厌恶,“那是我段霄一生……最大的污点,也是最不愿提起的……罪孽。”
他沉默了很久,仿佛在平复那段血腥回忆带来的冲击。
“所以,”段霄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这十几年来,我不近女色。任何女人,在我眼中,都如同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权力丶军队丶南疆的疆土……这些才是唯一值得追逐和掌控的东西。情爱?只会让人软弱,让人犯错,让人……沾上洗不掉的污秽。”
他的目光,终于缓缓落回楚云瑶的背影上,那眼神深邃如海,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审视,有挣扎,还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直到……遇见了你。”这四个字,他说得很轻,却重逾千斤。
“在京城东宫的花园,看到你被羞辱落泪,强撑着最後一点尊严。在古庙,看到你藏簪搏命的决绝。在闺房,看到你摔碎玉佩丶说‘好’时的孤注一掷……”段霄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种近乎困惑的丶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情绪,“你身上有一种东西……一种在绝望中依旧不肯熄灭的火焰,一种宁折不弯的傲骨,一种……让我无法移开目光的生命力。”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不是欲望。至少,不全是。是……一种想要掌控,想要驯服,想要……拥有那份光芒的冲动。我想看看,这样一个人,在南疆这片属于我的土地上,能活成什麽样子。带你回来,给你尊重,给你时间……这些承诺,并非虚言。但……”段霄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我似乎忘了,该如何去‘给’。十几年的习惯,让我只会用命令丶用掌控丶用冰冷去对待一切。包括……对待你。冷落你,不解释,任由你猜疑恐惧……是我不对。”段霄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这是他对自己的审判,也是对楚云瑶的交代,“佟嬷嬷骂得对。我确实……差点重蹈覆辙,用同样的冰冷,将你推向绝望的深渊。”他说完了。
那段尘封的丶沾满血泪的往事,被他亲手撕开,血淋淋地展现在楚云瑶面前。没有美化,没有推诿,只有冰冷的陈述和沉重的自省。
寝殿内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小了些。楚云瑶依旧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但段霄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似乎彻底放松了,呼吸也变得绵长而平稳。
他不知道她是否相信,不知道她是否原谅。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做的。为了那个对太子的宣言,更为了……不再让那个投湖的胡姬的悲剧,以另一种方式,在他眼前重演。
他静静地坐在床沿,如同等待最终的裁决。时间,在雨声中缓慢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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