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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铭看着乔熙精致的脸蛋,酸溜溜地说:“我头发也湿了。”
乔熙笑得很甜,纸巾递给了金铭,强调道:“那你们一起用嘛。”
金铭拆开印着粉色爱心带着香气的纸巾,给盛毓和周弋阳都递了一张。
盛毓这次接下了。
乔熙挑挑眉看向跟她一起来的职高同学,一群人都开始暧昧起哄。
职高混混多,基本都听说过盛毓的大名,面对这麽一个家世外貌皆顶级的天之骄子,男生们想攀关系,女生们则想和他更亲密。
但盛毓冷淡不近人情的名声在外,没人敢主动撩,也就乔熙这种和他勉强门当户对的白富美大胆一些。
乔熙自上次在滨湖公园见到盛毓就一见钟情,她自小被家人宠得张扬,想要什麽都轻易得到,碰到盛毓这种难接近的,反而激起了她的胜负欲,暗下决心势必要把他拿下。
刘贞买水回来,神情暧昧地戳了戳正受衆人恭维的乔熙,“你看谁来了?”
乔熙转动脖颈,顺着刘贞的指引看到人群外的汤慈,立刻露出夸张的笑容,扬声喊她:“汤慈,你也来看比赛?”
汤慈听到声音看过去,乔熙和她身侧几个女孩都看着她,在她们的目光下,汤慈因为快速爬台阶而褪去血色的脸颊更白了一些。
她咽咽干哑的喉咙,没回应乔熙。
乔熙挑了挑眉,语气仿若好心地继续问,“汤学霸——你有看好的选手吗?需不需要我们给你介绍啊?”
金铭没听出她口中的讽刺,看汤慈撇撇嘴说:“她还能看好谁?毓哥呗,最近老见她缠着毓哥。”
周弋阳看着汤慈攥紧的裙摆,擡脚踹了金铭一脚。
平白无故挨了一脚的金铭嚷嚷着要踹回来。
乔熙这边已经哄然笑开,鄙夷的目光,嘲讽的议论,洪水一般一股脑儿地冲向汤慈。
汤慈看着眼前的闹剧手脚发凉,被当成异类被团体排斥在外的场景,是她初中时常常发生的事。
呼吸沉滞淤堵,汤慈忽然有了落荒而逃的冲动。
苗苗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拉着她的手问:“她们谁啊?怎麽个个都像神经病?”
汤慈安慰地捏捏她的掌心,她张了张口,还未说话。
喧闹中倏地传来“哐啷”一声,一瓶还剩一半的矿泉水在夜空中划过抛物线砸进铁皮垃圾桶。
声音响亮,场面瞬间冷下来。
盛毓收回扔瓶子的手,一把扯下耳机线,冷眼看向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衆人,“吵死了。”
乔熙笑容僵在脸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抿紧了没再说话,衆人面面相觑,仿佛被老师训诫的学生,局促地在原地站着。
就连下赌注的桌子周围都安静了少许,但仍有不少人拿着扑克牌赌今晚比赛的输赢。
汤慈转头对苗苗说:“我过去一下。”
苗苗被盛毓刚刚那一句话帅到,鼓励地推推她的背说:“去吧。”
汤慈迎着衆人的目光径直走到盛毓旁边,看他又要戴耳机,她没有犹豫伸手拽住了他耳机的一截线。
乔熙眯起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可置信地冷笑一声。
刘贞震惊地长大了嘴:“她疯了吧,上赶着找盛毓的骂?”
盛毓无视周围的目光,漆黑的瞳孔扫在汤慈脸上,“有事?”
汤慈压下心头的鼓噪,松开耳机线,温声问他:“盛毓,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等着看汤慈笑话的衆人皆是愣住,视线交错着,露出疑惑表情。
北山的摩托赛本就是民间的野比赛,赛车手和人打赌的情况屡见不鲜,但稳居第一的盛毓却从来不赌。
他从来都是比赛完就走,不享受衆人的欢呼,也不参与赛场下的任何游戏。
盛毓看着汤慈瘦削沉默却直愣愣的模样,莫名觉得那句挑衅一样的话,就该是从她口中说出来。
他擡眉问:“赌什麽?”
汤慈神色沉静,一字一字道:“我赌你今天会输。”
四下哗然,嘀咕声此起彼伏。
坐在赌桌内的青年饶有兴致地扬声问:“小姑娘,你可想好了?盛毓可从来没输过。”
汤慈侧目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镜框点头说:“想好了。”
盛毓指尖轻点着车把,“要是我赢了呢?”
“那我不会再缠着你。”汤慈又朝他走近了半步,再开口语气坚定,“但你输了就跟我回学校补习。”
周围人怔了片刻,爆发出哄堂大笑。
在北山混的无一不是学校丶社会的霸王,这群人日常生活就是四处挑事找刺激,学习像是上辈子的事。
一直坐在暗处看热闹的林尧表情意外地擡眼,阴沉的视线在盛毓和汤慈之间穿梭,皮衣口袋里的手指摩挲把玩着一把折叠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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