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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气完,她带着一身怨念,离开了房间,没有看见男人的嘴唇不可察地嗫嚅一下,似乎在不舍什麽。
*
次日一早,孟疏晚早早来到餐厅用餐。
一向早起的‘盛栖野’比平时晚了半小时,他一边揉着脸,一边拉开凳子坐下。
餐桌上只要有孟疏晚,绝不可能安静下来,今天破天荒异常静谧。
阿姨端上最後一盘面包,放下时,惊呼:“盛总,您的脸怎麽那麽红?”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管太多,歉意地笑了笑,便拿上包,开门回家,仿佛推动情节发展的工具人一般,圆满功成身退。
徒留孟疏晚一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尴尬场面。
盛道桉瞥了眼小姑娘,小姑娘似乎对他的视线有所感知,将脑袋埋得更低,整张脸都快埋进碗里。
他思忖一秒,突然开口:“你很心虚?”
“咳。”孟疏晚被呛了一下,手背碰上温热,是一杯牛奶递过来,她赶紧抓过来喝下,顺过气後,她看也不敢看男人的脸。
联想到昨晚的‘恶行’,她大声反驳:“我有什麽心虚的!”
‘盛栖野’没再说话,好似他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他动作幅度极大地摸了摸脸,摸到痛处,轻轻‘嘶’了一声,却什麽公道都没声讨,无非是他在彰显自己高擡一手,不赶尽杀绝的宽宏大量。
他与她一对比,谁优谁劣,一眼便知。
男人惯用的伎俩,用无形的道德谴责压力迫使她伏低认错。
又来了,又来了,男人小气记仇的属性悄悄冒头。
饶是孟疏晚一向厚脸皮,但架不住正主在她面前演起无论她做了什麽,他都愿意以身渡她的苦情戏。
可要她就这麽顺他的意,又让她憋屈不已。
孟疏晚正要抵不住良心的谴责而自首,她灵机一动,噗嗤笑出声。
盛道桉略显诧异,不禁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他逼得太紧,导致孟疏晚自暴自弃?
哪知下一秒她的话,让他如遭雷劈。
“我只是有点遗憾。”孟疏晚捂嘴偷笑,仿佛捏住了什麽把柄,一扫之前的颓势。
盛道桉:“哦?”
孟疏晚也仿照他之前,动作夸张地为自己倒了杯水,但是一口不喝,推到对面。
“昨晚我有点震惊某人的双重人格。”她叹息一声:“所以忘了。”
盛道桉蹙了蹙眉头。
“喏,昨天没给你的水水。”孟疏晚重重咬字,尾音藏着娇意。
她在赌,赌‘盛栖野’喝醉之後做了什麽,说了什麽都不记得了。她听过有时候有人喝醉了,会有些记忆紊乱,将自己的话与别人的话混淆一番,误以为是自己说的。
反正她赌输了,无非是多了一条被取笑的理由。
孟疏晚无赖地想道。
“?”
盛道桉啓唇,想说什麽,脑子却和他作对一般,回放起昨晚的场景。
他颓然地说着‘不该’。
他恬不知耻地拉着孟疏晚的手。
以及……
他要求孟疏晚给他倒……水,水水。
盛道桉的回忆仿佛都明白他的羞耻感,在回想到水水二字时,不自觉地打了个磕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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