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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沿运河而下,过秀州,入杭州界。两岸景致愈繁盛,稻田阡陌纵横,市镇星罗棋布,漕船商舶往来如织,不愧“东南形胜,三吴都会”之称。然而,慕容文远站在船头,感受到的并非诗词中的烟柳画桥,而是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这杭州城,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汇聚着财富、权力与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船至杭州码头,并未出现预想中盛大的迎接场面。只有寥寥数名身着青色官服的低阶属官,领着几个衙役,在码头上等候,态度算不上热络,甚至带着几分审视与敷衍。
“下官杭州市舶司勾当公事赵谦,恭迎提举大人。”为一名瘦削的中年官员上前行礼,语气平淡,眼神却在文远和他身后略显单薄的随从队伍上扫过。
“赵勾当不必多礼。”文远神色如常,淡淡应道。他早已料到会是这般情景。自己一个毫无根基的“赘婿”空降至此,打破了本地官场原有的平衡和利益格局,能有人来接已是表面功夫。
“提举大人一路辛苦,官廨已然备好,请随下官前往。”赵谦侧身引路,话语客气,却透着一股疏离。
文远点头,带着常五、苏玲珑及几名护卫,随着赵谦等人前往市舶司衙门。杭州城内的繁华更胜明州,街道宽阔,店铺林立,人流如潮,叫卖声不绝于耳。但文远敏锐地察觉到,沿途一些看似普通的商贩、行人,目光在他们这一行队伍上停留的时间似乎过长了些。
市舶司衙门位于城内相对清净的城西,门庭不算宏伟,却自有一股森严气象。踏入衙门,更是能感受到一种陈腐与滞涩的气息,廊下走过的书吏、衙役,大多低眉顺眼,脚步匆匆,但眼神交汇间,却隐有暗流涌动。
赵谦将文远引至提举公廨,一处颇为宽敞却略显陈旧的院落。“大人暂且在此安顿,一应起居之物皆已备齐。若有短缺,吩咐下官即可。今日时辰已晚,大人舟车劳顿,还请好生歇息。明日辰时,司内各位同僚再齐集二堂,拜见大人,呈报公务。”
交代完毕,赵谦便躬身告退,态度依旧恭敬,却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冷漠。
“姑爷,这地方……感觉不太对劲啊。”常五打量着略显空旷的院落,压低声音道,“那些人,面上恭敬,骨子里却透着股凉气。”
苏玲珑也蹙着秀眉:“姐夫,我刚才留意了,那个赵勾当离开时,跟角门处一个扫地的老头对了个眼色。这衙门里,怕是没几个自己人。”
文远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庭院中那株枝叶虬结的古柏,目光沉静。“意料之中。蔡京既然把我放到这里,自然不会让我舒舒服服地坐稳这个位置。这市舶司,便是他给我设下的第一道关卡。”
他转过身,对常五和玲珑吩咐道:“常五叔,你带人仔细检查一下公廨内外,确保安全。玲珑,你设法与我们在杭州的暗线接上头,了解一下目前杭州官场和市舶司内部的具体情况,尤其是几位主要官员的背景和关系。”
两人领命而去。
文远独自在书案后坐下,案上已堆放着一些积压的文书卷宗。他随手翻开一本,是关于上月一艘暹罗商船货物抽解的记录,数字模糊,几处关键地方墨迹甚至有涂改的痕迹。他又连续翻了几本,情况大同小异。
这市舶司,从根子上就烂了。贪墨、舞弊、账目混乱,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蔡京让他来当这个提举,恐怕不只是想把他调离明州,更是想借这摊烂账来拖住他,甚至让他栽在里面。
次日辰时,市舶司二堂。
文远身着青色提举官袍,端坐主位。下方左右,分坐着市舶司的几位主要属官:勾当公事赵谦,负责文书案牍;都税务孔方,主管税收征缴;监管使刘明,负责港口巡查与船引放;还有几位负责仓库、接待等事务的管事。
众人依序上前拜见,呈报各自负责的事务。言语间看似恭谨,汇报的内容却多是些冠冕堂皇的套话,涉及具体关键数据时,便含糊其辞,或以“年代久远,账目繁冗,尚需整理”为由搪塞过去。
尤其是那位都税务孔方,身材微胖,面团团的脸上总是挂着和气的笑容,但眼神闪烁,提到税收账目时,更是巧舌如簧,将亏空与混乱归咎于“海商狡诈”、“风浪无常”、“吏员不足”等客观原因。
文远静静听着,不置可否,偶尔问上一两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目光却将每个人的神态、语气尽收眼底。
他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这些人是在试探他的深浅,看他是个可以糊弄的傀儡,还是个真正要来刮骨疗毒的“阎王”。
待众人汇报完毕,文远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诸位同僚辛苦。本官初来乍到,于市舶事务尚需熟悉。然,皇恩浩荡,委以此任,不敢有丝毫懈怠。自即日起,所有往来文书、税收账目、船引放记录,需每日呈送本官过目。以往积压之卷宗,亦需限期整理清晰,以备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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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孔方和赵谦脸上停顿了片刻:“市舶司乃国之财赋重地,亦关乎东南商民之生计。望诸位恪尽职守,涤荡积弊,莫负朝廷厚望,亦莫负……本官之信任。”
他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
堂下众人神色各异,有的低头称是,有的面露难色,孔方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瞬。
散堂后,文远回到公廨。苏玲珑已然回来,低声道:“姐夫,查到了些消息。那个孔方,是杭州通判的小舅子,而杭州通判,是蔡京门生提拔上来的。赵谦看似中立,实则与本地几家大海商交往过密。这市舶司,根本就是他们捞钱的工具!”
文远冷笑一声:“果然如此。玲珑,你继续暗中收集证据,尤其是孔方经手的税收账目,务必找到确凿的把柄。”
“明白!”
这时,常五也进来汇报:“姑爷,公廨内外都查过了,暂时没现明显的机关暗哨,但有几个仆役眼神不正,怕是眼线。”
“无妨,暂时留着他们,正好可以迷惑对手。”文远沉吟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快刀斩乱麻,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找到突破口。”
他走到窗前,望着杭州城的方向。这第一把火,该从哪里烧起呢?
或许,该从那些看似不起眼,却与市舶司利益攸关的普通海商入手?或者,从那些被孔方等人压榨已久、敢怒不敢言的底层吏员身上打开缺口?
慕容文远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杭州这场硬仗,他必须打赢。
(第一百一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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