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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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明月深衷诉秘辛（第1页）

苏明月手中的参汤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参汤泼洒，瓷片四溅。她浑然不觉，一双美眸死死盯着慕容文远手中那枚完整无缺、流光溢彩的双凤玦，脸上血色尽褪，震惊、恐惧、恍然、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涌现，身体微微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另一半？！”她的声音尖利而急促，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清冷自持，“祖母她……她竟然真的把它给了你？！”

慕容文远心中巨震！苏明月不仅认得此物，更知道它原本是分开的！她果然知晓许多内情！

他迅收起玉玦，强压下因记忆冲击而翻腾的心绪，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明月：“二小姐认得此物？似乎……还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苏明月踉跄一步，靠在门框上，呼吸急促，眼神躲闪，似乎在极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她咬着唇，半晌才艰难道：“此乃苏家最大的秘密……祖母她……她竟连这个都……”

她忽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绝望和决然，压低声音急切道：“你快把它收好！绝不能让第二人知晓它已合璧！尤其不能让我二叔和……和潜渊阁的人知道！”

她也知道潜渊阁！慕容文远瞳孔微缩，上前一步，逼近苏明月，声音压得极低：“二小姐，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我究竟是谁？这双凤玦到底是什么？潜渊阁又为何紧追不放？还有你……你一次次暗中传递消息，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若不说清楚，我如何应对眼前的死局？苏家又如何能渡过此劫？”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重锤，敲打在苏明月紧绷的神经上。她看着慕容文远急切而坦诚的眼神，又想到祖母的信物和遗命，想到府外虎视眈眈的敌人和院内包藏祸心的二叔，再想到自己那份深藏心底、无法言说的情感与恐惧……她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她靠在门边，声音破碎而沙哑：“好……我说……我都告诉你……”

“这双凤玦……并非凡物。”她闭上眼，仿佛在回忆极其久远而痛苦的往事，“它是……一把钥匙，一座桥梁，连通着……不该连通之地。苏家始祖凭借它和其他几件异宝家，也因它……惹来了无穷祸患。潜渊阁，便是世代追寻并企图掌控这等‘异世碎片’的组织，他们无孔不入，势力庞大得乎想象……”

“祖母一直竭力隐藏双凤玦的存在，甚至不惜将其一分为二，分别藏匿。她招你入赘……或许……或许正是察觉到潜渊阁的逼近，又或是从你的‘不同’中看到了某种希望，想借你之手，为苏家寻一线生机……甚至……彻底摆脱这厄运之玉的纠缠……”

慕容文远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老夫人招赘，竟有如此深意！

“那你呢？”他追问，“二小姐，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又为何屡次助我？”

苏明月睁开泪眼，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我母亲……并非病逝。”她语出惊人，声音哽咽，“她……她本是潜渊阁外围一员，奉命潜入苏家，伺机盗取双凤玦……却与父亲真心相爱，叛离了组织，并暗中保护苏家……我十岁那年，潜渊阁现了她的背叛，她……她便被‘清理’了……对外只称急病而亡……”

慕容文远倒吸一口凉气！苏明月的母亲，竟是潜渊阁叛徒？！

“母亲临终前……将这一切告诉了我……并将她暗中记录的一些关于潜渊阁的信息和调查所得，交给了我……”苏明月泪流满面，“她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平安活下去……可我……我如何能忘？我暗中学习母亲留下的东西，留意府中一切异常……所以我才知道二叔与赵家、与番商阿拉义的通译有染……才知道潜渊阁可能已经注意到苏家……”

“我提醒你……一是因为……我觉得你或许真能救苏家……二是因为……”她脸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声音低若蚊蚋，“我不愿看到……看到有人再像我母亲一样……沦为阴谋的牺牲品……更不愿看到……看到大姐她……”

她的话语虽未说尽，但那份深藏的善良、恐惧、以及对家族和姐姐的维护之情，已表露无遗。她所有的清冷孤僻，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隐藏秘密的面具！

慕容文远心中涌起巨大的同情和敬佩。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独自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和伤痛！

“所以……那晚的箫声……周文渊公子……”慕容文远忽然明白了什么。

苏明月脸色更白，慌乱地摇头：“与他无关！你莫要胡乱猜测！他只是……只是旧识……”但她眼中的慌乱和悲伤，却出卖了她。或许，那位周公子，是她灰暗生命中唯一的一点暖色和不得已的疏远。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终于串联起来！慕容文远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和苏家危机的根源！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绝非风吹草动的异响！

“谁？！”慕容文远反应极快，猛地推开窗户！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窗下掠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庭院深处的黑暗里！度快得惊人！

有人偷听！

慕容文远和苏明月脸色同时大变！

对方听到了多少？是潜渊阁的人？还是二叔的耳目？

无论是谁，秘密已然泄露！危机瞬间升级！

“快！去找大小姐！”慕容文远当机立断，一把拉住还在震惊中的苏明月，冲出偏殿，“必须立刻告诉她一切！我们没时间了！”

两人急匆匆奔向灵堂，却见灵堂内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苏清婉正对着一个风尘仆仆、刚从外面赶回来的伙计，脸色无比凝重。

那伙计气喘吁吁地禀报：“大小姐！不好了！我们往泉州的货船……在台州湾附近……遭、遭遇海盗了！船货尽失，船员死伤惨重！只有……只有几个活口逃了回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海盗？！

慕容文远心中猛地一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闪过：这真的是意外吗？还是……潜渊阁或者赵家，已经开始动用更黑暗、更血腥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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