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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天然坐上驾驶座,程巷倚着窗框,单只手臂撑着海藻般卷发,阳光打进来,将她浓密垂坠的睫烫成一片浓金。
她指尖绕了绕发尾,问陶天然:“陶老师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陶天然没答,只瞥她一眼:“你呢?”
“我啊,”程巷蜷一蜷舌尖望向窗外:“我当然过得很好了。”
你一定不知道吧陶天然。
“我现在过得很好”,这是与你分手以后,我练习最多的一句话。
托赖陶天然来接,程巷勉强赶上节目开营。
陶天然先带程巷去放行李。
程巷一推门,小小空间五脏俱全。蟹壳灰双人沙发,低矮小冰箱,靠墙长案摆着水果托盘,接好了电源线和网线,另两张窄窄单人床。
嗯……?!两张床?
程巷问:“谁谁谁跟我住在这?”
生怕陶天然一个冷音——“我”。
妈哟她都决心不要再以程巷的视角而活了,老天奶要不要这么玩她。
好在陶天然答复另一个珠宝设计师的名字。
程巷吁出一口气:“那你呢?”
陶天然报出房号。
“那不是就在我隔壁?”程巷拎起眉毛来:“你同谁住?”
“单人间。”
“为什么你住单人间?”程巷眉毛拎得更高了:“抽签了?”
“没有。”
好好好,美女的特权是吧,难道她这辈子不算美女吗?!
程巷问:“我们现在就算被关起来了?不能出去了?”
“对。”
“……”
好好好,好得很,她行李箱一堆泰国带回的小吊带衫,另有些揉得皱皱未来得及送洗的衬衫。
“陶老师。”程巷握住门把请陶天然出去:“我简单收拾下。”
陶天然从善如流的走出去。
洗澡是来不及了。程巷洗去机舱里闷到糊掉的妆容,重画时间有些赶,没用粉底,便只在眼尾勾出小小上扬的三角形,凑近盥洗镜去抹蓝调正红的唇膏。
她在泰国不算晒黑,只是皮肤淡淡染一层蜜棕,一双浓郁的唇足以点亮整张脸。
翻出不那么皱的软缎衬衫和西裤,换上。头发无论头天晚上是否洗过,闷在机舱内总显得出油,没带干洗喷雾,随手抓起来挽在脑后,找了一圈没有皮筋或发圈。
瞥见笔筒里一支木铅笔,随手拈起来,插进发髻里。
一头卷发太浓,一支铅笔绾不住,卷发随意垂下三两缕,托住金链花般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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