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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得秦嬷嬷也撑不住笑了起来,“叫姑娘见笑了,就属红衫嘴皮子利索,说一句要顶十句的。”
萧然忙说不会,“红衫姐姐是母亲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聪明伶俐的。”
“我刚刚瞧着嬷嬷和姐姐是在打扫客房?是不干净吗?怎么不叫人帮忙?”
秦嬷嬷忙道:“干净,都干净。只是有些小事,咱们自个做了就行了。”
红衫也在一旁道:“客房自然是打扫过的,倒也干净。只是许是很久没人住了,师父们打扫的时候没想着将被褥晒一晒,前几天又下过雨,被褥有些潮气。嬷嬷和我想着也不必再去麻烦观里的师父,趁着天色还早,就拿出来晒晒,刚刚收完呢,现下是将这杆子绳子的收一收。”
萧然听了点了点头,云麓观是她师父空云道长出家清修的地方。空云道长身份特殊,整个道观属于私人所有,也不对外开放,观里都没几个人,更不用说有外人来。客房里住的最多的反而是以前林家来探望她的人。
不过,“嬷嬷是什么时辰来的?怎么不早些叫我。”
秦嬷嬷闻言和红衫对视了一眼,红衫说道:“如今天色不早了,姑娘用过晚饭不曾?”
萧然摇了摇头。
“不知伙房在什么地方?我去给姑娘提膳,顺便看看有没有热水。刚我瞧着姑娘一头的汗,今日想必很是劳累,晚上该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这话说的极为贴心,但萧然心中止不住地疑惑。这明显是要找个借口离开,好让秦嬷嬷和萧然两个单独说话。
萧然不动声色地给红衫指了路,红衫便告退离开。
见红衫转过门不见了身影,秦嬷嬷才对萧然说道:“姑娘,咱们去屋里说。”
萧然应是,便和秦嬷嬷一前一后向客房走去。
踏上台阶时,秦嬷嬷显得有些吃力,萧然顺手将人扶住,秦嬷嬷一怔,“多谢姑娘。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了。”
萧然恭维道:“嬷嬷说的哪里话,嬷嬷还年轻呢。”
秦嬷嬷笑了笑,神色有些怅然。
二人说着上了台阶,萧然也没松开手,一路将人扶进屋里。
“姑娘坐。”进屋后秦嬷嬷便引着萧然坐下。
萧然见她还站着,哪能安心坐下,不说尊老爱幼,就单说身体原因,也不能让一个腿脚不好的人站着跟她说话。
萧然赶忙站起来,扫了一圈屋内,搬了个圆凳放下,“嬷嬷也坐,咱们都坐着说。”
秦嬷嬷没料到萧然这番动作,有些惊在原地。
【宿主,你有点崩人设了。】
听到007在脑海中的提醒,萧然才反应过来,她这顺手的事在秦嬷嬷看来恐怕不是林茵该做的,最多动嘴,不能亲自动手。
萧然也不好找什么理由给自己找补,反而显得这个行为更不正常,只好说道:“嬷嬷坐着吧,身体要紧。”
秦嬷嬷回过神,倒也没说什么推辞的话,道了谢后挨着圆凳坐下了。
萧然为了缓解刚刚的尴尬,当即开口问道:“嬷嬷此次和红衫姐姐前来,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秦嬷嬷没说话,反而先细细打量了一下萧然的脸色,才说道:“我来时拜见了空云道长,听道长说姑娘月前大病了一场,不知姑娘现下身体如何了?”
“如今已经大好了,多亏了师父。”
秦嬷嬷点头赞同道:“道长确实医术高明,三年前姑娘来时也是多亏了道长。”
秦嬷嬷嘴里的三年前便是原主来道观的时候。
那时原主在一场赏花宴上意外落水,被京中有名的花花公子救起。本就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原主落水受了寒,又受到惊吓,回家便生了一场大病。
原主失了名节,林家既要应付京城满天飞的流言,还要挡着不依不饶大张旗鼓非要上门求娶的花花公子,简直焦头烂额,这样的环境下原主自然不能安心养病。
后来林家好不容易找了路子将原主送到了云麓观寻求庇护。而原主当时还拖着病体,也是空云道长替原主治好的病。
萧然也附和道:“师父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为报,如今也只能侍奉在师父左右,报答一二。”
秦嬷嬷闻言,脸色却有些古怪。
萧然不明所以。
秦嬷嬷叹了口气,道:“道长于姑娘、于林家都有大恩,只是姑娘怕是不能侍奉在道长身边了。”说着,看了眼萧然继续道:“我与红衫此次前来,就是要接姑娘下山的,道长也同意了。”
萧然心中一动,问道:“可是父亲外放了?”
秦嬷嬷有些诧异:“姑娘如何知道的?”
是道士也是名医
萧然有些被问住了。
这事是原主一个月前无意中听林家下人和空云道长说的,但萧然不好说是偷听到的,只含糊地说自己是无意中知道的。
秦嬷嬷也没深究,只以为是空云道长事先知会过一声。
“既然姑娘已经知道了,那我便直说了。”
“老爷这两年一直在寻求外放的机会,如今朝廷的任命已经下来了,老爷不久就要去江宁县任县令。到时候咱们家所有人都会离京,怕是没机会再回京城了,老爷夫人惦念着姑娘,便让我和红衫先来跟姑娘说一声,让姑娘早做准备,到时候在山下汇合。”
“父亲是贬了职?”萧然记得林父之前调回京城时是在礼部谋了个主事的职位,虽然是个清闲衙门,但礼部主事是六品,还是京官,而县令是七品,这里面就差了两个台阶。
秦嬷嬷知道萧然想问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老爷在京中一直被打压针对,没什么政绩,怎么能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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