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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其实无从分辨陈聿初说了什么,完全是依据身体的本能去呼吸,去感受。
晏酒的视线移开,转了话题,耳根却悄然红了起来。
她的心跳节奏很乱,直到在工作室里拉胚,思绪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临近午餐时,高舟驱车来接她。
走几步就到的
距离,却要让高舟来接,晏酒知道陈聿初是怕她被公司的人撞见不好意思。但占用了高舟的时间,她表示歉意。
高舟驱车前往地下停车场,一手握着方向盘,观察着周围,笑说:“太太我们其实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是老板中午和你吃饭,我们今天都没有午休时间。”
晏酒没想到他们这么忙,唇瓣惊愕地张了张。
那他还有空和她吃中饭。晏酒猜出,工作总是要完成的,多半是压缩了时间。
车停到停车位,没两步就是专属电梯。
私密性和便捷性都很足。
但此时是午休时间,擎宇集团有公司食堂,仍有人会到外面吃饭。高舟目光一瞥,发现有一群人讲着话眼神已经往这边探询,他用身子挡住晏酒,将卡交给她,快声说:“您先上去。”
而后,在原地停了一会。
果不其然,他们确认是高舟之后,一起走了过来。面对高舟这样的高管又是总裁身边的得力助手,没有人会放过结交的机会。
高舟听惯了吹捧,神色淡淡却保持着礼貌与他们交谈,他的记性很好,也会谈及某人正在进行的项目,给予一些有用的指点,得到很多人的感谢。
在交谈的间隙,他不忘往电梯那看去,看到数字不断跳转,才宽下心继续交谈,老板的婚姻不仅关乎他们两个人,随时会影响擎宇集团的股价,只在需要的时候才能公开。
与其他人不同,邹阳早就关注着高舟,包括刚才那个被他挡住又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个身形像是女人,邹阳曾无数次徘徊在陶艺店的门外观察,他有百分之八十确定,那个女人就是晏酒,禾晏陶艺店的老板。
也就是她让他妈妈在一群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看不上他就算了,凭什么还要侮辱他妈妈,让她一把年纪还要饱受羞辱。
不仅如此,她男朋友竟然就是他们集团的高秘书,借着公事的名义敲打他,话里话外都是要他管好自己的母亲,也管好自己的感情。
害得组长多次问起高舟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邹阳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翳,真是笑话,高舟还好意思要自己管好感情。他事后打听过,高舟有一个谈了多年的女朋友,职业是模特,和晏酒根本对不上号。明显就是在搞外遇,竟然对他公报私仇。
如今还嚣张到敢带晏酒来公司。
邹阳对高舟是纯恨,他痛恨他高高在上敲打他,嫉妒他位高权重年纪轻轻就是公司的高管,也恨他抢走了晏酒。
他对晏酒的感情则要复杂得多,一开始他觉得她就是他的缪斯女神,是他繁忙工作和压抑家庭中的救赎,他把她当做了女神,想要触碰又觉得她遥不可及,那段时间他的工作都比往常要认真许多,他知道这条街上的店铺租金并不便宜,他想要接近她,离她再近一些。
他在晏酒不知道的时刻,一直在偷偷看她,有时是假装路过,有时是去店里喝一杯咖啡小坐一会,他给她拍了许多照片,记录着她的一颦一笑。
晏酒是他内心深处的秘密,渗着丝丝的甜味。
有一天,这个秘密却被他妈妈发现了,她说一定会帮他得到晏酒。
邹阳半信半疑,他恐惧却又深深渴望着好的结果。那一天,他在公司里心神不定,最终等来的却是含着他妈妈哭泣声的电话,刘东莲说晏酒有男朋友了,那人还给了她一张名片。
他的期待被全部打碎,最美好的梦马上变成了他的噩梦。
他开始痛恨,痛恨高舟和晏酒。他恨遥不可及的晏酒也会坠落凡间,但他知道他会让他们跌得更狠,凡间不是他们的归宿,地狱才是。
邹阳的拳头紧紧地抠进掌心里,越痛他就越感觉到畅快。
“邹阳,走了。你发什么呆呢?一直不说话,高秘书都看了你好几眼。”
旁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却被他蓦然抬头没来得及收住的眼神吓到,后退了半步,不安地说:“干嘛呢?昨晚玩游戏玩到太晚,迷糊了把我当仇人了是不是?”
“等会一起去喝杯咖啡?”有人提议,“反正这条街上就咖啡店最多。”
“不了不了,我还有项目没完成呢。早就听说老板手下压力大,没想到这么高压,最近我们组是重点关注对象。还挺佩服高秘书的,能在老板手下干这么久,也没见他对下属发过火。”
“那就叫外卖呗。邹阳,你之前帮我们带的咖啡是哪家的来着?挺好喝的,名字还怪文艺的,但我想不起来了。”
晏酒是第一次到擎宇集团,更遑论是陈聿初的专属电梯。
一想到陈聿初每天坐着这部电梯上下班,她的思绪就有点飘,连空气里都好像带着几分他的木质香气。
电梯停顿时,她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
以前见过的黄秘书已经等在电梯口,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
黄秘书见到晏酒跃动的眼眸,解释:“这层楼有老板的办公室,秘书办以及会议室。不过这个会议室是小型的并不常用,开大会主要在楼下。午休时间,我让其他秘书都去吃饭休息了,老板喜欢安静,他们的休息室也在楼下。”
晏酒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她的表情很安静,鹅黄色的长裙衬得她的肌肤雪白胜过瓷器,裸露的天鹅颈修长,光照在她精致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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