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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擎宇集团都被他拖下水。
这种陈柏川犯错,陈聿初在后头为他解决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任谁都会因这种无妄之灾生气。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家这两兄弟,陈聿初就是天上耀眼的太阳,身边所有人都会不自主地被他吸引,想要去臣服于他。
而陈柏川,充其量只是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子。
偏偏陈老爷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迟迟不定下继承人的位置。
难道是觉得陈柏川的脑子还有机会开光?
别说陈聿初本人,高舟私下里都为他感到不值。陈老爷子却又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陈聿初。
这事非常难办。
可令他十分意外的是,书房内,玻璃窗半敞着,阳光从白色纱幔透进来,穿着意式西装三件套的男人半垂着眸,连在家里都板正得一丝不苟,宽阔的肩线撑起纯黑色的西装,深邃立体的五官被阳光勾勒出柔和的弧度,他把玩着桌上的陶瓷兔子,神情莫名。
老板看上去竟然心情还不错。
高秘书只愣了一秒,就将他们想到的几个解决方案简述给陈聿初,这几个方案,管理团队都已经评估过,最后由他定夺。
谈及正事,陈聿初的眸色转而幽深了些,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扣桌面,沉吟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和森瑞公司签订新合同,让他们出面澄清这件事。”
森瑞就是之前与陈柏川合作的公司,与他们签订的新合同必然要让利很多,谈好适当的价钱,才能让对方出面澄清。
这次算是被他们拿捏住了。
也可以让涉外律师打官司,擎宇的律师团队出了名的厉害。但一来媒体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利于擎宇集团的公众形象和后续项目的进展,另一方面涉外官司牵扯众多,等官司结束,就算赢了,失去的信誉也很难回来。
高舟当着陈聿初的面打了一通电话吩咐下去。
随后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陈聿初桌前,“这是律师团队草拟的协议。”
对于陈聿初和晏酒要签订婚姻协议这件事情,高舟并无任何讶异。别说像陈聿初这样身家的人,连他女朋友都和他签了一份协议,约定好了共同资金的投入和使用,以及如果分手后billion的归属。
billion就是他们那条狗的名字。
把一切摊在面上讲,太正常不过了。
划分得越是细致,在实际相处过程中越不容易踩到对方的边界。
陈聿初气度沉稳,微微颔首示意高秘书放在桌上,从容地拿起协议书,仔细看了起来,他翻页的速度极快。
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时,指尖在上头轻点,漂亮的薄唇微扬起。
这是他要律师后加的。
高舟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以为陈聿初会吩咐他拿下去给晏酒,却没想到他看完之后直接将协议阖上,黑色的文件夹幽幽冷冷地落在桌面。
高舟试探性地问:“老板,明天开会的地点是哪里?”
“视频会议,这一周我都会待在家里远程工作。”
陈聿初早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的神色,身体往前倾了几分,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量身打造的手工意式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一如其人一样。
高舟眼里掠过不可思议,陈聿初并不是一开始就拥有董事的位置,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去分公司历练,再回总部从中层做起,走到今天的地位。
从陈聿初踏入公司的第一天开始,在工作上他永远保有最敬业的态度和最充沛的精力,这也是为什么他身边有那么多簇拥者的缘故。
所有人从心底里对这位天之骄子充满了敬意。
擎宇集团每周二都有例会,陈聿初今天选择在家办公已经令人揣测万分,更何况是休息一周。
高舟脑海里闪过客厅沙发上晏酒坐着轮椅的身影,产生了一点猜想。
老板不会是,为了美色吧?
但高舟不敢质疑陈聿初的决定,他是专业的打工人,只会无条件听从老板的吩咐,于是很快掩去眼里的惊疑,“知道了。”
晏酒脚上有伤,没有多动,和店长说这一周都不会去陶艺店。下午陪平安玩了一会,便是看着于英慧织毛衣。
晏酒以前也会看于英慧织毛衣,这样静静的时光她很喜欢。
但这次她看了一会后,缓缓开口:“我想要织一条围巾,从现在到冬天可以完成吗?”
于英慧了然地笑了笑,“给先生织的?肯定来得及!够织很多条呢。”
晏酒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太好意思,“也许他用不上”
陈聿初穿戴的东西自然有专门的人准备好,围巾不适合社交场合佩戴,室内又大多是恒温,也许他会收下,但最终的结局是丢在一个谁也不会注意的角落里。
于英慧不太赞同地说:“怎么不试试呢?先生还没说什么,你就先劝自己放弃了。”
被戳中心事的晏酒吐了吐舌,却乖乖地接过于英慧递来的毛线,认真听她讲基本的手法和技巧。
耳畔捕捉到轻微的脚步声,晏酒抬起脸颊,这才发现陈聿初和高舟一块下了楼。
大概是已经开完会,陈聿初的西服外套已经卸去,白衬衫身长如玉,挺拔如竹,多了几分清隽和平易近人。
他的眸光落在晏酒手上,带着些探询。
晏酒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身后,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时已经来不及了,眼睫颤呀颤,像是欲飞的蝴蝶。
高舟冲她微微颔首,一贯客气的口吻,“先生,太太,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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