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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黄秘书知道她已经结婚,恐怕会以为她还是学生。
领着她到门前,黄秘书露出微笑,说:“这是老板的办公室。”
晏酒在门口站了两秒,竟有几分紧张,她伸出手,敲了敲。
里面没什么声响,正当晏酒以为是她敲门声音太轻,陈聿初没有听到时,门便开了。
欣长挺拔的身形就立在她面前,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褪去,领口处的深色领带淬着暗光,熨烫雅致的白衬衫完美包裹着他的完美身材,空气中裹着属于他的味道,随着开门一道涌来。
晏酒抬起的手臂还停留在半空,愣了愣,颤颤放下。
陈聿初的办公室是偏冷的黑白色调,整洁到没有人气。如同其人一般,清冷,似巍峨的雪山让人觉得不可接近。
空气中含着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再近了才闻到新鲜饭菜的味道。一瞬间打破了整个办公室的清冷基调,从严寒的雪山之巅瞬移到了昏黄灯光的温暖小屋。
晏酒不自觉笑了笑,陈聿初平日里大概不会在办公室吃饭,他这样讲究的一个人,不会允许办公室沾染食物的味道。可是他会把早餐拿到房间,也会和她一起办公室共用午餐。
她感到不可思议,为自己的想法而脸颊发烫。
晏酒今日只化了一点淡妆,妆面上晕染了一点粉红色,圆润的珍珠耳环随着她走动颤了颤,让她整个人更温和恬静。
她唇角微抿,压下淡淡的情绪,看向他们的午餐。很家常的菜,摆放得精致,黑松露烤肉炒饭,佛罗伦萨甜豆,土豆泥鲜虾沙拉,香草米布丁和锡兰红茶。
晏酒乌黑的瞳孔震了下。
香草米布丁好像是她昨晚渴的时候要的,她觉得又烫又干燥,很想喝点凉的,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渴。可陈聿初问的时候,她混沌的脑子里竟然想不起要喝什么,反倒是想起午饭时张思雨她们说新开了一家甜品店,要排队很久,她就说想要香草米布丁。
香草米布丁是甜品,又怎么能解渴。
但晏酒当时什么都想不到,也不是很有理智,陈聿初喂她喝水她也不要喝,反倒是一挥手把水洒在了床上。
晏酒很想捂住脸,让自己不要再想了,她又没喝酒,怎么还带这样的。
可是她全部记起来了,最后是陈聿初把她的嘴唇撬开,再喂她喝水的。她的嘴唇如同干裂的土地迎接着天降的甘霖。
理智回笼,晏酒从修长的脖颈到耳尖全都泛起了红,愈发显得潋滟漂亮。
她希望陈聿初忘了这件事情,可是下一秒就听见一道沉淡的嗓音。
“太太,你的香草米布丁。”
不会吧。
陈聿初这意味深长的语调让晏酒又羞又恼。
晏酒目光闪烁了几分,盯着午餐不说话。
她不就是意识模糊吗?她又不是陈聿初这种精力爆炸的怪
物,精疲力尽的时候乱说什么话,或是打翻了水那都是正常的。归根究底,还是怪他。
她脑海里的这些念头,不好意思当着陈聿初的面说出来。只能装作没听到,轻轻揉了下指尖,声线平静地问他:“你们午休时间多久?”
听高舟的意思,他们这阶段的工作很紧张,再加上之前她的脚受伤陈聿初在家陪了她一周,肯定耽误了不少工作。
晏酒不希望影响到他,或者至少把影响降到最低。
陈聿初哪里看不出来她分明是听懂了,却故作沉静。既然她装作不知道,他自然也纵着她,语调沉稳地说:“到一点。”
现在快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
他们没再浪费时间,晏酒坐了下来,沙发微微凹陷,陈聿初坐在她对面。两人吃饭的时候是无声的。虽是家常菜,味道却不错,大约是哪个酒店的大厨送来的外卖。
晏酒不知,若是外卖口感必然比堂食差了些。
这份午餐虽然简单,却是算好了晏酒来的时间,厨师借了擎宇集团的食堂现场做的。
而她要的香草米布丁,排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队。
终于尝到了香草米布丁,味道却是寥寥,网上真是虚传,还没有家里厨师做得好吃,晏酒也不清楚自己昨晚为什么对它执念这么大,对着陈聿初说了很多遍。
像撒娇似的。
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不自在,她拿起锡兰红茶。
正要抬腕时,手腕却被一股温热而熟悉的力道捏住,她的心脏蓦地颤了颤,差点弄翻茶杯,略显疑惑的眼神往他那瞧去,“怎么了?”
陈聿初视线划过她白皙的腕骨肌肤,往前递了一杯水,清润的音色绕耳,“午餐后,你到里面休息,红茶影响睡眠。”
晏酒没想过还要在这里午睡。来之前陈聿初也没提,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下,软声应了。
反正她下午也没什么计划。
陈聿初臂骨微曲,薄唇勾起一点笑意,他轻抬茶杯抿了一口,连喝茶的动作都尽显矜贵优雅。
两人相对坐了一会,虽然没说话,晏酒却不觉得尴尬,反倒有种熟悉感,平日里每天晚上他们都是这样不说话各自看书的。
午餐的垃圾是陈聿初收拾的,看得出来他实在不喜欢办公室有异味,扔在了外头的垃圾桶,将所有窗打开。
晏酒随着陈聿初站到窗前,他的办公室视野开阔,即使外头没什么美景,春日的微风吹拂在脸上也是舒适的。
黑发被风吹拂起,陈聿初逆着光,很自然地帮她挽到耳后,光映在他身上晕染出一层朦胧的轮廓。
晏酒的视线落在他俊美的脸上,高挺的鼻峰和棱角分明的下颌,再往下是他锋利的喉结,她下意识咽了咽喉,眼里洇着层层叠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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