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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平安。”虽然陈聿初不在,晏酒还是放低了声音,“他不喜欢小狗,平常我都让平安待在房间。”
幸亏嘉南别墅的房间足够大,晏酒与佣人也会带平安到室外的草坪玩耍。
“这臭小子。”雍美如骂了一句,拉过晏酒的手温柔地说:“带我去看看平安。”
晏酒起身领着雍美如往平安的房间走去,嫩黄色的衣裙飘曳,曼妙身形纤毫毕现,耳坠的蝴蝶盈盈欲飞。
平安听到晏酒的脚步声,早已经乖乖等在门口,门一开马上冲上来摇着尾巴表示亲昵,在晏酒身边转了一圈之后便慢悠悠走到雍美如脚边闻她的气味。
“奶奶不要怕,平安是很温和的小狗。”晏酒解释。
雍美如姿态端雅地摆摆手,语气很轻松,“我晓得。”
她缓缓蹲下去,抚摸平安的头顶,赞了声:“乖孩子。”
晏酒见状便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雍美如:“小酒,给我和平安拍几张照片。”
“好。”瓷白的指尖划上光洁的屏幕,晏酒找好角度,拍了好几张,蹲下来拿给雍美如看。
雍美如和晏酒的头凑在一起,她划过晏酒的手机,“小酒的拍摄技术就是好。晚点你把这些照片都传给我。”
“好。”晏酒应声,眸光微顿,忽然发现雍美如正盯着她看,她摸了摸脸颊,“奶奶,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雍美如不可思议地指着晏酒白嫩的耳垂,语调倏然抬高,“聿初给你买耳环了!算他懂事。”
很快她又心疼地念叨,“小酒,下次一定要让他买最贵的。”
晏酒知道雍美如为她好,但她摇了摇头,“奶奶,最贵的不一定是我喜欢的。”
“哦哟哟。”雍美如恍然大悟般,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小酒呀,喜欢聿初买的。”
晏酒心脏深处荡起了一片涟漪,陈聿初曾经送过她一套粉钻,但那是为了让她出席陈家的晚餐,她并不喜欢。这次是他们一起挑选,陈聿初亲自为她戴上的,虽然价值不高但她确实喜悦。
她说不上来这种喜悦从何而来。
清绝昳丽的脸猝然浮上了一层胭脂红色,水泠清透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透着一股清纯的妍丽。
雍美如知道晏酒脸皮薄,没有继续打趣她,转移了话题,“以后还是让平安出来吧。这房间再大,它一定更喜欢和人待在一块。”
“真的可以吗?”晏酒眼里跃过一道光,陈聿初回来之前平安都是待在外头,哪里都可以走。他回来之后,平安只能待在房间里等她来找,晏酒实际是心疼的,每次都陪平安很久。
雍美如摸了摸平安的头,“当然。聿初这孩子没那么冷漠。”
她叹了一口气,声线不自觉低沉了些,“柏川小时候从外面带回来一只猫,瞿玲玲不让他养,柏川就把猫交给了自己同学养,开始的时候他的兴致还很高昂每天去看,渐渐的就是一个月去几次,到最后他都快忘了这只猫长什么样。”
晏酒不由自主地跟着压低了呼吸,黑白分明的眸子轻眨,没有出声。
雍美如知道晏酒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继续讲了下去,“柏川那个同学本就不喜欢猫,原是为了讨好柏川借他攀上陈家,见柏川对那只猫没了兴趣,便将那只猫丢了。”
“啊。”晏酒捂住嘴轻呼一声,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写着心疼。
雍美如安抚地压一压她的手背,“是聿初找回了那只猫,花钱找了专人看护它。他很少对动物或人起怜悯之心,不是因为他残忍,而是因为这都是一份责任。聿初人不坏,只是他肩上的担子太重。”
晏酒的睫毛末端轻轻地颤着,她的唇角抿得很直,莹润发光的眼里闪着思考的光芒。
她必须要承认是她的错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陈聿初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认为他一定会讨厌平安的存在。她不曾去问过陈聿初真正的想法,也不曾为平安争取过。
雍美如见晏酒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早年她对于英慧有恩,把她安排在这里当管家是怕晏酒脾气好被其他佣人欺负,也是怕她和陈聿初相处不好。
从于英慧那里得知晏酒将所有东西搬去客卧,她马上就急了,一晚上都没睡好,早上直接打了晏酒的电话。
陈聿初那性子雍美如知道,平日里都是寡淡无趣的,晏酒又是个脾气好不爱说话的,两人不爱表露自己,如果真的任由他们这样相处下去,恐怕长久以往他们的关系就僵在那里,一动都不会动弹。
雍美如:“小酒,和奶奶说实话,你对聿初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水声,听不分明。
像她的心情一样并不分明。
晏酒的眼睫低垂着,想到了白日里雍美如与她说的。
那时她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听到了陈聿初沉淡如玉的声音,“吃饭了。”
陈聿初亲自喊他们吃饭,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晏酒想到雍美如的话,心念一动把平安放出来。平安一直安静地跟着他们,陈聿初只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晚餐时,三个人说的话很少,大多是雍美如在说。晏酒全程闷着头,看不清也不敢看陈聿初。
晏酒也说不清楚,只知道雍美如的问题她是回答不上来的。说心动也太简单了,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约会她并不反感。
浴室内水声停了,推门声响起,晏酒蓦地抬眸,与穿着黑色绸缎睡衣的男人视线在空中对上。
带着水汽的陈聿初在门口站住,暖黄色的光线映在他清隽如初雪般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挺拔料峭的身姿笔挺地站着,胸膛露出的雪白肌肤瞬间让晏酒移开了眼睛,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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