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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稳地抱着她,低声说:“我送你到门口,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让人看到我们的。”
江霖之微愣,心里却是莫名一甜,看着他都想扑上去啃上一囗了。
她将脸往他怀里一埋,闷声道:“那你小心啊,千万别让我爸看到,不然他可是会用拖鞋砸你的。”说完,就先乐得轻笑了出来。
楚天继跟着笑,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发顶落了一吻,又轻又快差点让人察觉不到。
江霖之揪紧了他的衣襟,一路都没抬头,也一路都没说话。
十分钟的路程,江霖之都被人稳稳抱着,丝毫都没觉出他的吃力,这样身与心的强大,让她满满地安心和欢欣。
这就是男友力吗?果真能让身在其中的人沉溺又膨胀到失去理智。
楚天继竟似十分了解小区的布局,一路前行中,总能细致又轻巧地避开往来的人,最后很是顺利地将人送到了院门外。
他将人轻轻放下,示意她进去。
江霖之反而依依不舍了,一步一回头好几次,直到徐女士开门出来,才心惊肉跳地往台阶上走。进屋时又忍不住转头去看,隐在树影后的人已在夜色中看不清面容,但她一回头,他几乎同时轻挥了一下手,告诉她他还在。
徐映云察觉古怪,也转头去看,但那里已是一片风平浪静,什么人影都没了。
“看什么呢?”徐太后目光如炬地看她。
江霖之怂得缩脖,低声下气地回道:“没看什么啊……”
徐映云轻哼一声,念叨:“有些事不让你做,肯定有不能做的理由,楚天继这人再好,以后也跟你没一点关系了。你要是敢跟我们阴奉阳违,小心我们翻脸不认人,听懂了吗?”
江霖之丧眉耷眼,可心里还是觉得奇怪和不服气。楚天绪好好一个男神成了渣男,但为了姑姑,她爹妈再是愤恨再是不情愿,也还是忍下来了。
她知道他们俩心里肯定十万分的不痛快,可也不能对付不了大的,就可着劲儿折腾小的呀?上一辈的恩怨已经够乱如麻了,干嘛还要怨怨相报到小年轻身上来啊?
楚天继多可怜啊,从小没爹没妈的,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了,结果还要为兄长作下的孽而牺牲自己的爱情,这也太惨绝人寰了。
啵一声,江霖之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小恋爱脑又长大一圈了,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么想着一个人时,心里还真是甜丝丝的。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自家爹妈一向开明又明事理,这次却武断又坚决得不正常,简直有封建社会大家长的遗风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太恋爱脑了,所以看这件事才跟他们完全不同轨了?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重点被她遗漏了?
现在他们的理由是辈分,可楚天绪跟她姑姑是个什么前景都不知道,就先来扼杀她这点爱情小苗苗,至于吗?
再说了,就算上一辈真成了……要是真成了,那的确是有点乱了。
不过管他呢,都什么年代了,别人爱说就说,到时谁要是说的太过分了,那她也去造他她它的谣,索性一起乱死烦死,谁怕谁。
楚天绪看了一眼屋里,画桌前,林叙坐在江雨棠一臂之遥处,已经写写画画跟她说了快一个小时的话了。
他们在谈新插画集出版的事,而事实上,整个过程只有林叙在说话,江雨棠别说接上一句,连头都没抬一下。
不过,林叙似乎很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声音自始至终温声细语,神情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不耐,无论是语调还是肢体,都透着温柔和包容。
江雨棠虽然没有明显地回应,但当林叙用特有的方法与她沟通时,她其实也会用笔在纸上同样写写画画地反馈给他,只是给出的反应很少。
楚天绪极浅地笑了笑,他知道林叙想做什么,而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在那个夏天里,其实也有过,后来……自然也就没有后来了。
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是他的傻弟弟。
他往外几步,直接坐在了台阶上,看着满院已疯长的花草,想着有空时还是要稍微整理一下了,不然再这么长下去,进院的路都要被淹没了。
“有事?”他问,声音淡得没有情绪。
楚天继在那边一顿,不答反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楚天绪低笑一声,眯眼看蓝天:“没什么,有事就说,没事快挂。”
楚天继确定他哥此时的确心情不佳,但一如既往,只要是他哥不愿说的,他也不会多问多猜。
“哥,你……你跟江家姑姑怎么样了?”他试探着问。
楚天绪微愣,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喊她姑姑,那我喊她什么?杨过和小龙女吗?”
楚天继莫名扭捏起来,避开称谓问题问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江家人……是什么态度?”
楚天绪轻叹一声,说:“能是什么态度,如果可以,她大哥是巴不得让我血溅当场。不过他们一家人都顾念着雨棠,见她并不抗拒我,甚至还有些依赖我,就什么都忍下来了。”
其实她对他的转变也就在前两日,他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因为她一直都没有抬眼看过他,也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
可自从那次她在梦中哭泣,他抱着她平息了她的情绪之后,她就像出于本能一般,每每累极要入睡之前,都会满屋子的找他,然后倚着他靠着他就能睡得格外香沉。
他又惊又喜,但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能说,他的存在似有某种安抚作用一般,通俗一点解释,就像婴儿的安抚奶嘴,或是安神的熏香,只是能让她更好地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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