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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这边还想着怎么偷偷溜走,那边却已听到了哀泣的哭声,还有几声催人泪下的哭诉。
“我是你妈妈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
“好,是我错了,全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一声比一声哀凄,也一声比一声把亲儿子架在火上烤。
江霖之品了品,这绿茶的味道比她浓多了,得是几十年的老黑茶了。难怪,楚天继老是看她不顺眼了,喝了二十多年的陈腐老茶叶,自然也就不爱喝任何茶了。
这么一对比,她这种偶尔上市的清新小绿茶,其实细品之后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不烫舌也不倒胃。
江霖之又探头一看,果然,前面停车场上远远近近多了五六个人,神色各异地看着闹剧中心。
得了,看来她已经是好心办坏事了。那就……更乱一些好了。
她扶着护工的手,继续蹦跳着上前,没一会儿就冒了一头的汗。
她也不敢看楚天继,就一脸委屈又急切地喊道:“阿姨,您千万别怪天继,是我对他纠缠不休,死缠烂打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阿姨,您也不能逼着天继娶张家小姐啊,他真的不喜欢她。阿姨,天继真的很孝顺,求您不要这样随意牺牲他的幸福好不好?你看,我已经伤成这样了,也已经付出沉重的代价了,就请您放过他吧。”
离开轩城之前的最后一出大戏,免费大放送。
一看就懂的狗血豪门虐恋,让原本还带着不解和谴责的观众们,立刻浮现出一脸的了然神色。
这种戏码,熟,太熟了。全懂了。
哎,没想到现实中的豪门恶婆婆竟也是这样的。真看不出来,这样的大美人,竟然也这么刻薄恶毒。
瞧瞧那对小年轻,郎俊女美多般配多登对啊。哎呀,还受了那样的重伤,肯定是恶婆婆棒打鸳鸯时下得狠手。
范梦盈直愣愣地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保镖看似扶持,实则架住的塞进了车里。
车门一关,车子一启,隐约看到车里的人在狠狠拍着车窗。而随着车子远去,众人散去,闹剧也落幕了。
楚天继视线一寸一寸往上移,最后落定在江霖之脸上。
江霖之反而无所谓了,耸了耸肩说:“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不谢。”
楚天继眼睫轻颤,看不出喜怒的问她:“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江霖之清了清嗓子,强压着忐忑,故作一脸坦荡说:“今天要是你出手打你妈,我也会反过来帮她。反正……打人就是不对。”
她不想多说也不想多待,因为真的很尴尬啊。
“我下午就回宁城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怎么见面,之前要是有冒犯或者失礼的地方,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帮我跟你哥说声‘谢谢’。就事论事,到现在之止,他真的对我挺好的。”
可如果他跟她姑姑真的有孽债,那到时候也是要算个清楚的。
等了等,楚天继一直不说话,看着她的眼神也有点发散,像是在神游太虚。
江霖之也不在意了,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对不起……”
她都走出五步路了,身后的人才低声说了一句。
她转头,一时想不出来他为何事道歉。礼尚往来吗?那行吧,她就【大肚】一点。
江霖之冲他笑了,眉眼弯弯,像哄小孩似的扬着声说:“没关系。”
楚天继看着她拐过灌木丛消失不见,愣了一会神,然后冲着她离开的方向又念了一句:“对不起。”
为他对她的误会,为他对她说过的混帐话,为她的姑姑,为他的动心……
回到宁城一个半月后,江霖之终于拆了石膏,而那时也已进入了最炎热的夏日。
午后的林荫小道,蝉声震天。
江霖之趿拉着一双拖鞋,穿着最舒服也最没型的大t恤短裤,一手抱西瓜,一手拿冰淇淋,一步一拖,无比懒散地慢悠着往自家小区的大门走。
刚穿过一个街口,躲着太阳,贴着小区围墙的墙根走。结果没迈出几步,就见不远处的桂花树下,坐着一瘦小老头在摆摊卖桃子,那竹篮里的桃子又小又硬,不仅酸而且还能崩掉半颗牙。
这小老头每年这个时候都来卖桃子,或许是他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也或许是一身富有年代感的旧衣,每天一摆出来没多久,总有善心人把那一篮桃子买走。
江霖之年少不懂事时,也揣着自己的零花钱买过一次,结果酸得徐女士脸都歪了,一怒之下全扔了垃圾桶。
尽管如此,她还是连着买了三次,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结果有一次她在小区里遇到那小老头了,呵,那房子比她家还要大,他儿子比她爹还要有名有钱。
从那以后,她是真的理解什么叫‘无奸不商’和‘有钱人是真抠’这两句至理名言了。
而此时,在他面前蹲着要付钱的人正是楚天继。
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再配一双基础款板鞋,曾经板正端肃的楚霸总,忽然就成了青春靓丽,朝气蓬勃的梦中校草了。
特别是那绝杀的侧颜,简直就像一枚新鲜多汁的蜜桃,谁看了都要咽一咽分泌过多的口水。
江霖之愣怔了几秒,而手里的冰淇淋已糊了她一手。
眼见着那外地来的冤大头已包圆了所有桃子,正要低头扫码支付来着,江霖之忙扔了已化了的冰淇淋,几步上前阻止了这出‘惨绝人寰’的骗局。
她用粘乎乎的手拉住了楚天继的手腕,将他挡在了身后,冲着仰着头瞪着眼看她的小老头嘻嘻笑道:“顾爷爷,您家这歪瓜裂枣又熟了啊,骗骗咱们本地人就算了,怎么还骗到外地游客身上了呢?这多影响咱宁城文明城市的名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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