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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忍着这一身伤特地找了这么一处无人的小院,就为了明确与他说明,省得他再浪费时间,也为了不过度伤及他的自尊。
没想,当日对金原林的一句私语,竟是被孙鸣度的朋友听去还传播开来的。一想到楚天继那日提起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她就恨不得把长舌之人拳打脚踢一番。
“霖之,你真的……你不会真的喜欢楚天继吧?”孙鸣度声音发虚的问。
江霖之虽然烦楚天继,但经过这一遭,她已不想随便给人招无端的麻烦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与别人无关。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说明,我非常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和挂念,但我实在不想再增添你的误会了。”她仰着头目视着他的眼睛,不回避也不留余地。
“霖之,我没想给你压力,我真的只是想对你好……”孙鸣度无措道。
“可你这份对我的好,真的让我很困扰。对不起,我一直认为对待感情,理应尊重和坦诚,特别是对我好的人,我更不应该有丝毫欺瞒。所以,真的对不起。”
“霖之,你……你不用这么急的,我会对你更好的。”孙鸣度慌了。
江霖之被缠烦了,失了最后一点耐心说道:“孙鸣度,你能不能像个男人?我说的话有这么难理解吗?”
“所以,真的是因为楚天继吗?”
江霖之无语了,长长叹了一口闷气,但依旧没有丝毫退让的说:“如果这能让你听明白我的话,那我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你,是的,能让我江霖之看上眼又动心的男人,就是像楚天继这样绝对优秀的人,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再说一遍,或者给你录下来发给你,你每天当闹钟听,怎么样?”
孙鸣度被打击地很惨,红着眼却还是不死心道:“楚天继也就是靠着他大哥,他自己有什么本事?全轩城谁不知道他妈是个荡妇,他到底是谁的种,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江霖之怒声大喝,声音绷得又紧又尖锐:“孙鸣度,你别再让我瞧不起你。我不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凭什么去侮辱别人?我告诉你,在我眼里,楚天继样样顶尖,哪哪都好,全身上下到处都闪着金光,拿他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相比,不觉得可笑吗?什么叫云泥之别,你们心里没点数吗?烂泥还想跟天上的白云一较高下,光是有这种念头,都是对楚天继的亵渎。”
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何时早已停了。
孙鸣度红着眼,白着脸掉头走了,看那连污水坑都不知避开的失魂样,想来是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了。
江霖之也气得脸色发青,她艰难地转着轮椅,好一会儿都转不过来,只得打电话给自己的护工来推。
她抬头望着住院大楼上空的一方天地,心里丝毫不觉痛快。
其实她真的想和和气气解决这件事的,毕竟孙鸣度并没有什么过错。可是,她真的忍不了那些屁话。
干嘛呀?比不过人家,斗不过人家,就能张口胡说八道去毁人吗?
她都这么烦那个人了,也从来没恶毒到去扒人家的伤口啊。
乱评说别人父母的,都他妈是天煞孤星,正宗的绝子绝孙。
没一会儿,护工就把江霖之给推走了。
寂静无声的电梯间,电梯门第五次开了又关。
楚天继低着头,一眨不眨地看地上那摊从雨伞上淌下来的水,终于,在电梯门再次开启时,他走了进去。
这一幢楼都是设施很好的私人病房,从电梯出来,整个楼层就格外清静和敞亮。
他走到门口站着两个保镖的病房外,开口问了一些情况,听完汇报后就推门进去了。
开阔温馨的病房里,温度适宜,气味宜人,若不是正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这里的装饰和所见的风景,并不比酒店的套房差。
楚天继在床前坐下,伸手轻握了握已昏迷一周的楚天绪的手。
手微凉,只有掌心是暖的。
床上的人异常清瘦和脆弱,可他曾经明明是像神衹一样的存在,那么强大那么高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在话下。
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命的光亮就那么明目张胆地从他身上流逝走了。
他不挽留,也不着急,任由自己的一切就那样慢慢消散掉。
可他才刚四十,看模样甚至还要年轻十岁,但他却比任何垂老的人还无惧无畏死亡。
楚天继倾身,将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兄长的胸口,低声问道:“哥,这里还痛吗?”
病房里静默一片,沉重地让人抬不起头。
楚天继抚过被子的边缘,细细地掖了掖,轻语:“以后别再见她了。她是我的罪,生与死由我来还,跟你都没关系。哥,求你了,不要再管她了。”
范梦盈的疯狂他们一直都很清楚,只是这次他没想到她会恶毒到近乎毁了他哥。
那一天,他哥没让他跟进去,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她。
他不知道他哥为什么要见她,又与她说了些什么,等他感觉不对劲冲进门去时,范梦盈已被他哥按在地上死掐不放,脸上几乎已无人色。
四五个人费了全力才将他哥扯开,结果他还一句话都来不及问,他哥竟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痛苦不堪地捂着胸口倒下,不过几秒就失去了意识,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范梦盈也一直没醒,但他毫不关心,他只想知道她到底跟他哥说了什么。
老梁离开一周了,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因为他哥没有向他提起,他也就不敢插手去问。可他隐约知道,这事跟江霖之的姑姑一定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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