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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她爸对她事事过问,特别是有关楚氏的业务,已全部从她手上转移了,而且还发公司通知,告知公司上下她所管理的事务,与楚氏和楚天继毫无关联,所有相关的大小事都由她爸直接负责。
所以,无论是楚氏那边相邀去业务对接,还是楚天继这边亲自上门商谈,从门口保安到前台,再到秘书,只要一听‘楚’字,统一又迅速地全部交到了她爸手里,而她这边是连‘楚’字的碎渣渣都捡不到。
上下班也全都由她爸或她爸的司机专门接送,从家到公司,再公司到家,全程紧盯,让她一点‘出轨’的可能都不存在了。
回到家,她妈也时时注意她的动静,一听到她的手机在响,就极为敏感地次次都要问是谁找她。有几次她甚至还看到她妈偷看她的手机,惊得她头皮都要炸裂了。
疯了吧,这俩老同志是不是已经疯了?她青春期时,这俩人都没这般神经兮兮过。
这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是不是?
楚天继从自己住的酒店赶到酒吧时,已过了十二点了。
他穿着最是简单的t恤和薄棉长裤,头发是刚洗过后清爽又松软的样子,整个人干净皎洁的像天上的盈月,根本不像来酒吧喝酒玩乐的,更像是正准备睡觉的又乖又禁欲的居家俊小伙。
所以,当他长身玉立的出现在光影昏黄暧昧的酒吧大厅时,就像一块鲜美多汁的肉,掉落在了满是饥饿的虎豹群中。
楚天继一眼扫过,对众多或惊艳或贪婪的勾缠目光视而不见,目标极其明确地很快就在吧台边锁定了。
他大步过去,迈出的长腿和飘扬而起的额发,映衬得那张冷肃又俊美的面容更具致命诱惑。
有人立即就蠢蠢欲动了,但他那双紧盯着某人的幽沉眼眸,自始至终都落在那人身上,错分不出一丝一毫的余光,去关注那些四方涌来的勾魂笑容和缠绵媚眼。
楚天继轻倚在吧台边上,垂头低眸看已闭眼趴着的人。
他看了一眼她面前的一堆东西,三个装冰淇淋的水晶碗,两个盛甜点的碟子,一大盆水果沙拉,还有四个饮料杯,这些已全部空了,一点都没剩下。
稍远一点的地方,放着六七杯颜色各异的酒,却是满满当当全都没动。
他心下了然,吃光的是她自己点的,余下的酒是别人送的,看来江家最可爱最乖乖的小宝贝,很是受欢迎啊。
楚天继在一旁坐下,倾过身去轻拍她的肩,低声轻唤:“霖之,很晚了,回家吧。”
吃撑又吃困的人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眨了眨,看清楚眼前之人的面容后,未语就先委屈上了。
她趴着不动,就用一双萤光点点的眼瞳盯着他看,满眼都是惹人心疼的情绪。
“跟家里人吵架了?被骂了吗?”他凑得很近,很轻很轻地用指尖理了一下她颊边的乱发。
他是在一个小时之前接到徐映云的来电的,在电话里他能听出她妈妈的克制和担忧,以及几番欲言又止。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想她妈妈根本就不会也不想问到他这里来。
但在电话里她妈妈也没说具体事情,只说江霖之跟他们吵了一架后就离家了,快至深夜还是没有回去,也根本联系不上人,才打电话来问他。
最后他也是用了特殊关系网,才找到这间酒吧来的。
江霖之扁了扁嘴,闷声说:“被我爸骂了,还被他打了。”
楚天继一惊,连忙问:“怎么还动上手了?被打哪里了?”
以他观察所得,江家父母对她可谓是宠爱有加,丝毫不像会轻易打骂的样子。
她抬头,侧过脸让他看她的另一边脸,可怜兮兮道:“打脸了,我爸狠狠一个耳光扇过来,可疼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被我爸我妈打过,他们肯定是觉得我吃家里大米太多了,现在就想把我赶走了……”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
楚天继心疼不已,忙凑过去细看,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任何被打的痕迹,但他不敢存疑,只能轻声询问:“你爸为什么打你?因为……我吗?”
她绷着脸点头,又气又哀道:“他们俩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一天到晚怀疑我跟你有私情,整天问东问西,还非要我向他们保证,绝对不见你,绝对不跟你联系,绝对跟你没一丁点关系。我真的快要被他们给逼疯了,就故意大吵了一架,结果话赶话,我就说……我跟你早就睡过了,再让我们分开已经不可能了……然后我爸就甩了我一巴掌,我立刻就离家出走了。”最后一句说得无比壮烈又骄傲。
楚天继听得耳根热烫,要不是从她身上没闻到酒味,在她脸上也没瞧出醉态,他都要以为她这是在说醉话了。
“我们的事,你以后都不要跟家里人起冲突,有任何问题,你都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过去解决的。叔叔阿姨要打要骂都冲我来,我说过的,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行了。”
江霖之用手撑住自己的头,气哼哼道:“你是不知道他们俩的脾气,有些事不是说好话做好事就能解决的。你要是找上门去,那就是羊入虎口,绝无生还的可能。”
楚天继心中一暖,轻握了她的另一只手,轻笑道:“你可以慢慢教我虎口脱险的技能,我学会了以后,再去你家负荆请罪。”
她忽然就乐了,像调戏良家少男的浪荡子一般,弯着眉眼,笑不是好笑地看着他说:“楚总,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他抿唇一笑,或许是受周围环境影响,或许是被她此时的姿态所勾魂,他也变得有些放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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