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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浅一笑,在她眉心轻印一吻,道:“我很好,就像你的父母给了你最为丰厚的爱意一般,我哥也给了我最大的勇气和底气。没人能打败我,也没人能左右我……除了你。”
江霖之一愣,然后眯着眼笑了。“真的吗?我能打败你,也能左右你?那你以后不是什么都要听我的了?”
她很是感兴趣,瞬间把之前的那些愁绪给丢开了。
他喜欢看她笑,他的霖之一笑,整个世间都变得明亮了。
他单手揽住她的腰往上一提,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很是暧昧道:“我已是你的裙下之臣,你喊一声,瞪一眼,我就什么都听你的了……除了在床上的时候,你哭也没用。”最后一句,他说的又轻又飘,却把人撩得全身都燎起了火。
江霖之又气又羞,直接扯了被子按在他脸上,似撒娇又似撒泼道:“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啊?”
堂堂楚霸总,简直成了一个无赖了。
楚天继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住了,一个翻身压下,精准地堵上了她即将惊叫出声的嘴。
江霖之轻敲了敲门,很快楚天绪就把门打开了。
“霖之?”他惊疑地唤她的名。
她看着他,神情是难得的认真,无论是眼里还是脸上,都没有了之前的抗拒和讥讽。
“今天我想跟我姑姑一起睡,行吗?”她说这话时,甚至还带了点小女儿的娇憨,一双眼盈光闪闪,似在像父母撒娇一般。
楚天绪微愣,下一秒却立时又惊喜地亮了双眸,边点头边侧身把人让进了房里。
江霖之捏了捏自己交握的手指,抿着唇往里迈了两步,抬头就看见江雨棠红着眼白着脸,比她手足无措数倍地站在床边,一副想跟她说话又不敢,想上前靠过来可还是不敢的模样。
俩人都像脚被钉在了原地,遥遥望着,就是没人再往前,也没人开口说话。
楚天绪原本心里只有高兴,女儿能主动迈出这一步,对他们这对满心愧疚的父母来说,可谓是一次救赎。可看着眼下瞬间又凝固住的僵局,不由又开始担心了。
他的雨棠本就不擅长处理这种事,而他的女儿又总是不按牌理出牌,真怕一个不小心,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来回反复看着她们,竟一时紧张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还没想好该如何缓解之时,江霖之却先转了头对他说:“你能出去吗?”
楚天绪哪里放心把江雨棠一个人留下,可他又哪里敢不听女儿的话?
犹豫再三,还是勉强笑着应下了。
关门之时,终是放心不下,婆妈地软着声对江霖之说:“你……你姑姑刚好一些,你……”
江霖之眼珠子一斜,丝毫不留情面地回道:“出去。”
楚天绪无奈一叹,只能掩了门,把自己隔绝了出去。
‘闲杂人等’一走,江霖之再看向江雨棠时,情绪也终于有些崩不住了。
俩俩相忘,母女俩俱是泛起了泪水。很快,江雨棠就哭得让人软了所有心肠。
江霖之鼓起勇气快步上前,哽咽着将人一把抱住了。
俩人抱头痛哭许久,哭到江霖之心里的那些委屈、伤心都倾泄了个彻底,也让江雨棠在这个紧密又依恋的拥抱中安下了心。
“对不起……”竟是江雨棠最先开口说了话,这一声‘对不起’,在碎了俩人的心的同时,也融化了那两颗心的所有碎片,并再一次被重新捏合了起来。
江霖之软绵地埋在她的颈边,摇了摇头说:“不是……没有……不用……你很好,你已经很好很好了……”
她亲眼见过她的孤苦,也感受到了她的痛苦,这世上谁都有错有罪,但唯有她此刻紧拥的人,没有丝毫的错和罪。
她知道,这个曾拼命护着她并生下她的人,已经付出了她所有能给予的一切。
她的妈妈,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人……
门里的人犹在泪眼诉衷肠,门外的人却是忐忑又欣慰,正原地绕圈时,楚天继从隔壁的房里走了出来。
楚天绪抬眼看着斜倚门边、笑意盈盈的人,忽然觉得自家这养得最是称心的弟弟,不知为何,此时浑身上下竟徜徉着一股浪荡之气,莫名地格外刺眼又糟心。
“你那衣领子能好好扣齐整吗?”楚大当家没一丝好脸色地找茬道。
楚二当家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散开得再是正常不过的两颗衣扣,不明所以地望着兄长道:“哥,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公司,再说我这是居家服,又不是工作服。”
他既没露胸更没敞怀,他哥这是按得哪门子的道德标准啊?
楚天绪依旧冷眉冷眼道:“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已经不是一屋子男人的时候了,你嫂子和霖之都在家,你多注意自己的言行,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楚天继听得都要瞪眼了,看着自小仰望着的大哥,毫无预兆地变成了刻薄又古板的封建大家长,难以置信地很是消化不良。
“我这……我又没裸着四处晃荡,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楚天绪眯了眯眼,像是左右看他不顺眼地挥了挥手说:“你还是下山吧,我这里房间不够住了。”
楚天继后知后觉地猜出了眼前之人的心思,差点气得仰天大笑。
房间不够住?要不要这样睁眼说瞎话啊?这么一幢屋子,一楼空着一间房,二楼空了三间房,三楼整层都空着,住个四世同堂都够,他哥竟然说不够住?
他也是真没想到,之前在江家父母那边受到的冷眼苛待,竟然还要在他哥这边再受一遍。这还是他那英明神武、超然脱俗的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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