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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对吗?”见她面露惊愕,谢闻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其实也不难猜,能手握玥石而不生贪欲的,必是和姜牧有着类似经历的神灵。放眼整个诸夏历史,能同姜牧相比的,也唯有?王一人。”
“这样啊,那先生是不是也知道,天帝究竟要我做些什么。”
小商捏着衣袖望向眼前男子,生怕被他道破心中所想。等了片晌,先生终于摇了摇头,轻声问她:“只能想出一个大概,具体的还要你告诉我。”
“那先生可要听好了哦。”
天帝提出的解决方案,并不是简单抽取灵力填充天玑石,而是要她完成一个仪式,把七件星仪都变成真正的星星。
他的理由很简单,天玑石只要存在,就必然受到世人觊觎,灵力即便充满,也会有再次耗尽的一天。如此反反复复,莫说不能维系星仪体系,就连她自己都会灵力尽失。
“他还说了,等完成这个仪式,人间修灵之道就会被彻底斩断,从此再无阵法灵力。不过先生不用担心,你是无谱之灵,这个仪式不会对你有丝毫影响。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梁衡两国的阵法师如何安置。”
“那这个仪式,对你又有什么影响?”
谢闻抿了抿唇,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惊得小商打了个寒颤。她埋头在先生胸前,有意无意地蹭了两下,抬起眼笑着对他说:“影响啊,影响就是,先生从那以后,每天都能看到最闪耀的我。”
注意到他眼中担忧,小商捧了他的脸重重吻下,缓缓撬开他的牙关,一点一点侵染着他的气息。因为两人靠得极紧,她已经碰到了他挺直的鼻,眼睫几乎要和他的交汇。
先生的睫毛长而浓密,衬得那双瞳深邃而明亮,让人只看一眼便要把魂丢在里面。此刻因为她的舔吻,这双明眸渐渐沾了醴酒一样的光泽,几乎要她醉在他怀里。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啊。”
“你打算何时完成那个仪式?”
“天帝说,仪式必须在三月二十八,去元封山脚下完成。那我们把婚期放在三月初,好不好?我想成了婚再去做这些。”
小商把手点上谢闻的眼睫,惹得他猛一激灵。可是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应下她的请求,而是抚了下她的发髻说:“太仓促了,现在已经二月中旬,一个多月的时间,很难准备出像样的婚礼。”
“也不用多盛大呀,简单办一下就好了嘛。”
两只柔荑一样的手交握在一起,因为力气用得太大,关节处已经不见多少血色。谢闻轻轻掰开她的手,一边揉捏一边解释:“小商,你我的身份,即便已经辞官,朝中也会有数百双眼睛盯着我们。成婚虽是自己的事情,却不免牵扯各种人情世故,容不得半点疏漏。”
“除此之外,我也不想薄待了你。我知道,我家小商不在乎这些俗礼,可我是个俗人,除了一场盛大而正式的婚礼,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证明我对你的珍重。”
“可先生已经对我足够珍重了呀。再没有人能比先生对我更好了,不需要任何事情证明,更不需要任何人认可。”
“不,还不够。”
谢闻吻住她的发顶,拥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小商仰面望见他清亮的眼眸,再没有任何理由来说服他,只得往后退上一步,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那就依先生好了。按照天帝说法,仪式一旦完成,所有阵法师都会变成常人。他们没了灵力,用处自然也少了许多,若是没有及时安顿,定会引发不小的骚动。先生你看,是不是该找一趟大国师,商量商量怎么处理。”
“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先去书房。”
说起国事,谢闻神色顿时凛然起来,虽说依旧不改温润底色,却同刚才几乎判若两人,让小商再不敢像方才那样偎在他怀里。
过去的一千年里,先生就是这样面对朝政的吧。庄重端方,威严冷肃,不管是立是坐,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便要顶礼膜拜。也不知他是天生便有这等神威,还是久居高位浸出了超凡气度。
“怎么坐得如此拘谨,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因她存了敬畏之心,谢闻煮完茶回来,看到的便是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席上,像极了她当年犯错,主动缩到书房等他的训话的小模样。
“先生方才的样子,实在太严肃了点,我害怕。”
小商把头埋得很低,却又忍不住往门口瞟去,恰好瞥见先生冰雪消融的一笑,一时又痴在了席上,再顾不得什么胆怯什么正式,直接抬了头直勾勾地望着先生,直到先生坐在对面才缓过神来。
“本身还在想怎么开解,不曾想你自己便换了心情。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说句抱歉,是我没控制好,忽略了你的想法。”
谢闻揉了揉她的头顶,又斟出一杯茶汤递到她手里。小商握住茶杯,同时也扣住他推杯的手。刚烧开的茶汤有些烫,远不及先生手掌温暖宜人。
“先生不用什么事都道歉的,这样未免也太生疏了,弄得跟我是外人一样。”
听出她话里埋怨,谢闻笑着握了她的手:“抱歉……我,我只是习惯了,你不要在意太多,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亲最近的人。”
“才说不要道歉,你这就又来一句抱歉。我寻思先生堂堂丞相,也不该有多少跟人道歉的机会啊,怎么到我这里就把道歉挂在嘴边了?”
言毕,小商笑吟吟地望向谢闻,果然看见他微微张口,跟着又立即抿了双唇。看口型大约是个报字,分明是还想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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