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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容盈盈愤然离去。朔王方才意识到,她这一生得用多少泪,才能换来一丝笑?他急追而上,从身后将她抱入怀里,“盈盈,我非此意!对不起!是我嘴贱,我笨我坏,你别生我的气。我……”
“神经病!放开我!”她奋力挣扎,然终是徒劳。
“你听我说完!你不用和别人比,你和所有人都不同。我,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容盈盈哪怕再傻也不会相信他这种话,她奋力以肘击其小腹,“我再理你,我就不姓容!”
她之力虽不足以伤他,然他恐再激其怒,最终还是放了手。自此,两人分道扬镳,一个被逼着上山清修,一个被逼着筹备婚礼……
被她气到吐血
容盈盈与朔王的婚期终于敲定,霎时成为城中最为热议的新鲜事。李沐妍久居深宅,也已有所耳闻。她恨自己出不了府,没法亲自向盈盈道喜。忆往昔,最后一次见到盈盈,是众人一起商量着,如何撮合她与朔王的美事。没成想如今当真得偿所愿,不知这其中,是否真有太子的功劳?
时光如常过,某日,信差送来一封李沐妍老家的来信。她记得宁王早已替她断绝了与老家的往来。如今这封来信,不知会是何事?她启信一读,乃是她孙姨娘的亲笔,信中说她爹因贪墨钱财而被查,如今已遭贬黜,家产亦被籍没。举家十余口人,眼看要揭不开锅了,故来求李沐妍接济些银两。
她放下书信,理了理思绪。姐姐过世后,父亲这个本就不受王爷待见的老丈人,彻底失去了靠山。可他竟还敢贪污银两,如今落此下场,皆是自作孽也。
唯令她放心不下的,是沐修和沐悦。沐修年已十七,竟落得家道中落;而沐悦还只是个女娃娃,估计这下连学也没得上了。父亲常年嗜酒如命,挥霍无度,恐是破产也难改本性。若非姨娘当真走投无路,也不会低三下四地向她开这个口。
她寻思,此生既已困顿于宁王府,钱财于她已无意义。为了沐修沐悦,她得帮这一回。可她身上值钱之物只有两件,一是母亲的遗物洛香白玉簪,另是去年宁王送她的玉镯。她想起来,还有一只瓷娃娃,但她对此物的价值毫无头绪。
眼下看来,只有玉镯最为适合。且纵使是当初他最为尖酸刻薄的那阵子,他都没喊她把那镯子吐出来,想必他早已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还有另一难题横亘眼前,她如今身陷王府,手里的镯子无法变现……
与之交好的丫鬟们方才轮值完,下次休沐还得等上好几日。但或许还有一人可助她一臂之力,于是她赶紧找到了杨从武。
彼时,杨从武正在王爷书房外舞刀练功,见着李沐妍可有一阵没来王爷这儿了,今儿倒是新鲜,“沐妍,你怎来了?王爷在里面呢!”他在府里待久了,自然清楚了他们之间的瓜葛,遂以身拦在门口,不让她莽撞进屋。
“杨侍卫,我不是来找王爷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嗯。”李沐妍轻侧身,“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从武跟她到了角落里,见其自始便满面愁容。他很是担心,“沐妍,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侍卫,杨大哥!我……我有事求你,你帮帮我吧。”她没有十足的底气要求他,只得用无以复加的卑微哀求。
“慢!怎和我还这么客气?你要有事就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的。”
杨从武的真诚,真是将李沐妍衬得太谄媚了些,她羞愧一笑,继而言道,“是有一件急事,我只能拜托你了。”她取出镯子与回信。“烦请你帮我把这镯子当了,换得银票,连同这封信一起寄到我家里。”
杨从武接来镯子,可他甚比她还要不懂玉器,还想就一石头能值几个钱?“行,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不就寄封信嘛。对了,这镯子能当几两?我不懂这个,可别让我把它贱卖了才好。”
可她亦不识玉器,只知此乃王爷所赠,应是没法便宜的。记忆里,姨娘的玉镯也就值十余两,而相较眼前这枚,她也没看出两者的成色有啥高低?“嗯……我估摸着四五……”说到一半,她想起曾逛碧君楼时那骇人的物价,遂改口道,“一百两吧!七八十也成。”
杨从武难以置信地把镯子高高举起,对着日光捕捉其光彩,“哇,这镯子这么值钱啊!”
她心里其实也没底,但仍郑重其事地向其行礼,“那,那就拜托你了!”临走前,她又想起自己忘了叮嘱他,“对了,镯子的事千万千万不要告诉王爷!千万千万!!”
杨从武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包我身上,放心吧!”辞别了李沐妍,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回到书房外嗑起了瓜子,思量着明日外出时,抽个空把这镯子当了便是。还没等到他吐出几瓣瓜壳的功夫,书房里的丫鬟便传话说,王爷要见他……
书房里,王爷手持书卷,闲适捏杯,饮一口茶,“小杨,见你在外辛苦,本王让你进来歇歇。”
杨从武难得受主上关怀,惭愧不已地挠了挠头,“真的啊?那便多谢王爷了。属下就坐这儿,不打搅您。”言罢,他坐到了角落的矮凳上,呈上一脸乖巧模样。
“小杨,本王对你还算不错吧?”
“这是自然,王爷对属下可好了!给的月钱又多,每天陪着王爷又不累,王府的菜还特好吃,顿顿都有肉。属下可太好福气了。”
“嗯,知道便好。”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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