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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妍出不了声,却还是奋力反抗,甚至还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他忍着痛,把门关严实了才放开她,“二小姐,是我!是我巫马霁!”
她的眼里透着不寻常的恐惧,定睛细看他良久,方才认清眼前之人,正是那不辞而别的巫马霁。“巫马兄,怎么是你?!你怎会在这儿?!”
巫马霁带她往屋内角落里躲藏。这是王府的一处储物间,平日鲜有人来,此刻亦无人来扰。
他见李沐妍一身下人打扮,怎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小姐,我奉命驻守雷州,但我听说王妃去世后,你生了场大病。我怕今后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才私自回来,只盼见你一面。可。可你怎么……”
李沐妍知道,自己对外被冠以生病的缘故而深居王府,但她没想到巫马霁竟会为此千里迢迢而来。“巫马兄,你也太糊涂了,你这样是要被杀头的吧?!为什么?!”
“我怕我巫马霁战死沙场,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他握住李沐妍的双手,“我只想问你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你会从柴房出来?为何是这副下人打扮?”
她抽回了手,因她无法将那些事,当故事一样讲给他听。
可巫马霁不懂,还要追问,“二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问了!快回去吧!”她想逃避一走了之,却被他拦下。
“二小姐……”巫马霁见她前所未有的躁动不安,无论是衣着还是神态,皆能看出她过得很不好。事已至此,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好,我不问了。你若在王府受了很多委屈,我便带你离开。雷州也好,隐姓埋名去他处也罢,只要你开心,我都听你的。”
能离开王府,李沐妍理应心动。可她的性命,乃至所有她相关之人的安危,皆握在宁王手中。况且,她在此地仍有未尽之事。她不愿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好让巫马霁放开了她。
可就在她刚至门口还未开时,宁王突然踹开了门,如神煞一般带着电闪雷鸣,出现在二人面前。
多日不曾下雨的王都,霹下一道惊雷,冷雨从千里高处瞬落在他们头顶的屋檐之上。
“王爷……”
三个人修罗场
“王爷……”她发自内心地恐惧,连连后退。她不知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向他解释一切?倘若她折断一根梅枝,就已让他那般震怒,那她与巫马霁私会,又将该当何罪?她不敢想象,如丧了魂般低下头去。
宁王却是一如往常的冷静,不带波澜的眉眼,让人猜不透他到底藏了多少恶意?他用镶着刀子的语调问候昔日下属,“巫——马——霁,有谁批准你回王都了吗?”
巫马霁忘不了宁王还是他的主人,单膝跪下向他行礼,“王爷,私自回都,属下有罪。但属下实在挂念二小姐,还望王爷体谅。”
宁王睨视他一眼,轻蔑之意不言而喻,下颚微昂,款步走来李沐妍面前,“所以你回来是干什么?带她私奔吗?”他不仅口吻揶揄,更是毫不避讳地揽住了李沐妍削瘦的肩头,鄙夷地扯了扯嘴角,“呵……治不治你的罪另说。关于她的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已是残花败柳,配不上你了。”
巫马霁心头一拧,看向宁王拽着她的胳膊。他似乎是听懂了,却又不愿懂,“王爷……王爷您在说什么?”
“这贱人还没告诉你吗?”宁王把她硬生生拉进自己怀中,就像雄鹰将猎物擒于足下一般,“王妃之死,皆因她所害。”他转眸俯瞰李沐妍,见他强忍泪水、血丝密布的双眼,他瞪着这双眼睛,紧咬牙关道,“王妃还让本王娶她为妻。”
“您是说?!您是说,二小姐已嫁与您?!”
“嫁?不不不。”宁王的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她没这资格。但作为一名通房奴婢,她倒是尽职尽责。”他伸手一揽,强行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胸膛之上。似炫耀又似挑衅,又以臂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好一副柔情似水的宠爱之姿。
李沐妍握紧拳头,逼自己忍耐……
宁王的歹毒,史无前例。她在他身躯笼罩之下战栗不已,终不自胜地哭出了声来。他却仍肆无忌惮地揽着她,分明说过碰她一下都会恶心,可如今为了膈应他们,他竟甘愿恶心自己一回。
她的脸埋在他胸膛,泪已沁透他衣襟,她卑微地低声哀求,“王爷,放开奴婢好不好?求求您。”
巫马霁见她忍受屈辱,口吻也随她一样变成了恳求,“王爷,求您放开她……”
“放开她?”宁王开怀一笑,“你太不了解她了。她明明很喜欢这样,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您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她卑微至极,哀声恳求。明明他胸怀炙热如火,为何心却能酷若冰川?
宁王才不会心软。他松开抱着她的手,指向巫马霁痛骂道,“巫马霁,你奉命驻守雷州,是谁给你的胆子回来的?!竟还敢夜闯我王府?你还想带走她,对不对?你知不知你犯下的这一桩桩,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罚!”
“属下,属下……”巫马霁无地自容地垂下头,“属下只是想再见二小姐一眼,怎会变成这样……”
宁王冷哼道,“还想带她走吗?你自己问问她,是否愿意跟你走?”
宁王把她推了出去,推到了他与巫马霁之间。她似是自由身,然颈上却扣着无形的锁链。她自知有愧于他们二人,她害其一之妻,又欺其一之情。此刻,她愕然愣立在那儿,恍恍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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