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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说带我来拜见安玲公主,陪您玩乐。”
“玩乐?我安玲公主,需要你一个小地方的野丫头陪吗?”她不屑地冷笑。
“欢逸……”黄衣女子扯了扯公主的衣袖,小声相劝,“你怎么这么说话呀?”
李沐妍也真是没想到,堂堂致国长公主,竟是如此刁蛮势利之人。但念及王爷,她不能和她计较。她略一思索,想到了对策,恭敬但不输气势地娓娓道出,“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风俗。比如,说像现在这个时节,我们可不会憋在家里荒度春色。我们小地方的女子会成群,结伴至河岸边办一场裙幄宴。带上自己手作的点心,于河畔斗草、赛歌,别有一番趣味。再过阵子,待莲子成熟,我们又约上好朋友,一起下河采莲子吃。”
她又似是怀念地叹了声气,“我们那儿玩捉迷藏,可都是往整座大山里躲呢。”
公主立即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其实公主本无恶意,只是想试探这李二小姐的深浅。而就李沐妍方才的那番描述,已令久居深宫的她馋得心痒了。
黄衣女子更是按耐不住,“斗草是什么呀?还有那莲子,还能自己采吗?”
李沐妍未曾料到,宫中女子竟对这些乡间游戏一无所知。她冲那黄衣女子笑了笑,同时从草丛里掰断了两根杂草。一根留给自己,一根给了黄衣女子。
两人各手持草的两端,并交叉成十字状。
她兴兴地提醒黄衣女子,“准备好了吗?用力拉!”
比赛开始,两位姑娘各自用力拉扯,却得确保自己的草不可以断。最终李沐妍的那根草不慎断开。
黄衣女子得了这游戏的要领,兴跃炫耀,“我赢啦!我赢啦!”
李沐妍却越败越勇,主动又向公主发出战书,“公主殿下,不如您也来和我比比?”
此时,唯公主仍放不下面子,“你好大的胆……”本以为公主要责罚她逾矩,可不料她竟突然急得跺脚,嘴里委屈起来,“王叔坏蛋!竟找了个野丫头来气我!啊!气死我啦!!”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公主,此刻却委屈得眼圈发红。而李沐妍的不安却是瞬间释然而解。公主越是嚷嚷,她就越是觉得好笑,最终竟忍不住破声大笑了出来。
见她们一个发狂笑,一个发狂闹,黄衣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李姑娘,你别惹公主生气了,欢逸你也是……”她看着干着急,可口气还是软如棉花。加之她个子尤为娇小,犹如一只成了精的小白兔,看着两头,急得来回蹦跳。
总算,一个笑够了,一个委屈够了。公主板着脸,示意李沐妍和黄衣女子都坐下,“好好好,你真有本事啊,连致国的长公主也敢不放在眼里。看来宁王叔是已经把你给惯坏了。”
李沐妍乱捧了一通,“回禀公主,恰恰相反。正是宁王殿下觉得我疏于管教,特叫我来陪公主玩的。他说公主智慧非凡、机敏过人,叫我以公主为标榜,虚心学习!”
“哦?怎么?这会儿又奉承起来了?不过,本公主爱听!”公主的脸上终浮淡笑,扭扭身子,宛转正坐道,“好啦,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本人就是当朝长公主安玲萧欢逸,芳龄十七,貌美如花。”她指向身旁的黄衣女子,“这位乃容大学士之女容盈盈,与我同岁比我小一个月,她可是朔王的……”
“欢逸!”容盈盈打断了公主。
公主见烦了容盈盈一提到他,就一脸委屈的样子,“怎么,还不让提了?等他回来不就得娶你了吗?这可是天下皆知,板上钉钉的事啊!”
李沐妍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容姑娘这是与朔王定了亲吗?”
说到这个,公主显得尤为兴奋,“你初来王都还不知道吧?我们盈盈可是和长皇子朔王有婚约的!父皇在他俩小时候就定下了这桩娃娃亲。所以待她日后真过了门,我还得叫她一声嫂嫂呢。”
公主说得不亦乐乎,可容盈盈却并不乐意,“我才不当你嫂嫂呢!”说罢,她起身带着委屈走开了。
公主只嫌容盈盈太没出息,“别看她现在这样,她可别提有多喜欢朔王了。只可惜朔王不喜欢她。原本两年前,他们就该完婚了,但朔王执意不从,一声不吭地逃雷州边境去了,至今未归。”公主越说越带劲,“我告诉你,朔王可是整个王都里最英俊挺拔的少年郎。雷州那地方,异族美女如云,风俗又比我们开放。我们盈盈这两年,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也不知他何时能回来?指不定他回来时,都已妻妾成群,子孙满堂了呢!”
……
片刻后,当萧灼踏入御花园,几位千金已是打成一片。
“王叔!”安玲公主一见王叔,就疾步迎上,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王叔,您可来了!”
“才几日不见,就这么想王叔了?”
“哪儿啊,可不是想您。是你家这新认的妹妹太了不得,让侄儿伤脑筋呢!”
“哦?”萧灼侧目对李沐妍对上一眼,随即惬意地笑起,“胡说。我家沐妍可比你这小猢狲乖多了。你可不许欺负她。”
“王叔,你怎么这么偏心啊?她不欺负侄儿就不错了!”安玲公主假装生气地嘟囔。
为了哄好公主,萧灼抬起手,示意随从呈上一只盒子。“好啦,瞧瞧这个。上回你说你喜欢,所以我特意去给你求来了。这下总不算偏心了吧?”
公主接过并打开盒子,里面躺的竟是一只小巧玲珑的陶艺人偶。“啊!这是苏锦娘新出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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