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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椰塔命婢女去解其锁链。巫马霁抱着小羊,时隔半月,终见天日。外头日色炽烈,迫他一时睁不开眼,待他适应了,他发现卡椰塔正在背后偷偷啼哭。他把那只小羊还回了她怀里,并留下最为狠心的话,“卡椰塔公主,我巫马霁与你在此别过。希望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公主不要再跑到致国来了,我巫马霁也绝不会再踏足子杉半步。”
他拖着无力的步伐,蹒跚走出了庭院。众婢面面相视,却果然无一人拦他。一推开大门,他眼前竟是威城繁华的街道。
“巫马霁,你不要后悔!!”卡椰塔将脸埋在了小羊背脊的毛发里,像一个被人夺走了糖果的孩童一样,无助且肆意地大哭。
他不顾身后的哀哭,毅然走出了这道大门。威城车水马龙,他很快便没入了人海之中。迷迷药余毒未散,他每一步都很吃力。至城门口,他发现守城门的士兵正在严查每一个离城的致国人。
事到如今,他离开此地的欲望胜过一切。他放手一试,混入了出城的队伍。
还没到他接受过关盘问的档口,一旁的小兵就已多看了他几眼,刚欲上前拦他之际,只见人群开始骚乱,卡椰塔公主骑着她的白马现身在人群面前。
顷刻间,城门口一片骚乱,人、马,车挤作一团,巫马霁趁此机会逃出了城。
他步入两国交界的蛮荒之地,草木干枯,山丘荒芜,生机在这广袤无垠的戈壁里悄然消逝。若是靠步行回雷州,少说也要两三日。而他已然耗尽体力,别说是走了,连双眼都已支撑不动,膝盖一软,他匍在了路上,晕了过去。
他突然被浇了一头冷水,再睁眼时,头顶悬着一片星汉。黑夜与白昼在这个时辰这个地点,不分彼此地交融在了一块儿。他再定眼一看,眼前竟又是卡椰塔的容颜。
他怀疑自己还没走出那个如同噩梦的密室。可环顾四周,眼前仍是一片巨石交错的荒地,他还在自己刚倒下去的地方。
见她身后是她的白马,与她的两位婢女。巫马霁没力气和她纠缠,既然醒了,就赶紧接着赶路吧。
卡椰塔却执手而言,似是占了理,“说好了,你得凭自己本事的,可我已经帮了你了。”
“我已走出威城!”巫马霁头也不回,脚也不歇。
“还不是靠本公主帮的忙?”
“那不算数!”
“你!”卡椰塔的委屈一点就着,火苗一卷又化成了怒气,“你怎耍赖啊?!”
“我也未曾求你。”
巫马霁走不快,卡椰塔几步并作一跳,便追上了他,“我不是怕你真出什么意外嘛?”见他不理她,她接着道,“我知道把你关起来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有亏待你呀。这些日子,你难道过得不开心吗?”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巫马霁那叫一个忍无可忍,“开心?!”他转过身来,憋了半个月的怒火借了他三分力气,他掷地有声地质问,“麻烦你给我定义下何为开心?难道子杉人的开心和我致国人的开心不一样吗?明明开心的只有公主你一人而已!”
“巫马霁,你怎就听不懂我的意思呢?”
“勿再多言,在下不想再与公主有任何瓜葛!”
他踉跄前行,却又被她拦下,“你这人这么这么倔的吗?烦死了!这样吧,你至少拿着这些水和食物还有马,不然你根本没法活着回到雷州的。”
“大可不必!”直视着她那伪装得无辜可怜的双眼,他的余光扫到她身后的巨石上,一只蝎子摇尾欲动,正在朝她缓缓靠近。“你别动!”
他来不及解释,猝不及防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
他身边地势不平,卡椰塔被拉来后,顺势踩上了一块石头。两人回头一看,那只蝎子见了动静,便赶紧逃开了。
卡椰塔有些懵懂,而巫马霁却还惊魂未定。此时此刻,卡椰塔占着地势,高他一头,双手不知何时,已环住了他的脖颈。
羞涩承接住了他的惶恐,“卡椰塔,你,你没事了……快放开我……”
她没有答他,而是替他理了理凌乱的碎发,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我没有。”话虽如此,可他的疲惫,不安和窘迫,皆已在她的触碰下荡然无存。
天地无边的浩瀚星空下,她美胜花神,坠他怀中,两眼清纯地看着他。莫非这天下间有这样一道律法:不论她犯下何等过错,都理应被判无罪。
她如此搂着他,他跟着了魔般忘记推开,大脑更早已是一片空白。
卡椰塔微微垂首试探,见他下意识地凑上了唇瓣,双眼落入迷醉,等着受她沾染。只见她心无旁骛,温柔地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柔唇……
未婚妻劈腿了
{本章朔王x容盈盈支线}
眼看朔王回宫已逾半载,他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如今下手底下没了兵没了权,只好三天两头游猎解闷。又隔三差五,约上王都里几位出了名的纨绔,一同去子杉酒肆喝些花酒,举花魁心衣,对月吟诗。朔王好一番荒淫无度的作派,毫无半点长皇子该有的样子。
过年期间,皇家设宴,朝臣嫔妃,诸皇子皆至,容大学士携爱女盈盈亦在其列。
论盈盈的琴棋书画,登台只有献丑的份。不过她天生一副好嗓,献唱了一首观雪望春的古曲《凝白霜》,连皇上都夸赞她的嗓子犹如天籁。
全场唯独朔王不屑多看一眼。容盈盈在献唱,他便痛饮美酒、调戏宫女。硬是把皇上气得不想理他。
可容盈盈依旧死心塌地地爱慕着朔王,哪怕他依旧冷待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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