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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红佳看了眼张契,又转头看林虞,问林虞:“怎么都不接电话?”
林虞这才看了下未接电话,有五通是张契打的,七通是徐红佳打的,便歉意的说:“把手机忘在公司了”
“哦”徐红佳语气有些歉意的说:“人没事就好。”
一旁的张契,一直静静地坐着,看着她两对话,神情平静,眼神深邃。而徐红佳在无意看向张契,与其对视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闪躲。
很快,徐红佳的面上来了,然后三人相对无言的把食物吃完。
走出店门口的时候,徐红佳看上去欲言又止。
林虞觉得她可能是顾虑张契在场,便对张契说:“我想和红佳走走。”
张契回:“嗯,你们聊,有什么事打电话。”
张契走了之后,林虞徐红佳一起步行往林虞的住处走。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林虞才开口:“你知道吗?张契真的不一样。”
“是吗?”徐红佳双手插着口袋,一边低头走,一边问:“有什么不一样?”
“过往我遇到的人,稍微知道我一点事,跑得比谁都快,甚至在那基础上让你更痛。”林虞笑着说,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徐红佳不说话,林虞继续道:“你应该知道,人就是这样,觉得你既然已经是这样了,便会更加变本加厉的这样对你,因为他们觉得,既然当初能承受,那也不差这一点了。”
“所以啊”林虞眼神里浮出哀伤与无奈,“我们为了让自己免于二次甚至多次的伤害,不得不隐藏真实的自己。即便是在感情中”
“但是”林虞有些不甘的说:“我真的不想以虚假的样子进入一段感情,即便会受到伤害。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能接纳真实的我的人。终于终于”
怀念小时候
“那就好,挺好的”徐红佳低着头,脸没在阴影里。像似在回答林虞的话,又像是在喃喃。
“嗯。”林虞低低的应了声。
又是沉默的走了一会儿,徐红佳突然说:“林虞,可能是年纪大了,没有以前的胆量了,最近总是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林虞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徐红佳,她依旧低着头走着,身影好像比以前瘦弱许多,而即便是两人走在一起,林虞都觉得有一种无形的距离感。徐红佳看上去竟如此的孤独。
“红佳,发生什么事了吗?”林虞担心又心疼的问。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你别担心……”徐红佳又再一次喃喃的说,“只是内心总是不自觉的感到害怕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徐红佳用手抱住自己,好似很冷般,但此时是9月,在南方这座城市,9月正是最燥热的时候。
林虞看到徐红佳这样,内心感觉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虽说不是很疼,但也不好受。
她伸手搂过徐红佳的肩膀,说:“别怕,有我呢。”
徐红佳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语气中带着克制后的嘲讽,说:“你自己的事都没法解决呢,更何况我的了。”
林虞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搂着徐红佳的手缓缓放下,神情自嘲而冷淡,说:“确实,我好像总是靠别人”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小公园,又到了那条河,也就时隔两三个小时,林虞再次来到这里,但景象和感觉自然是与几个小时前不同的。河和狗尾草被黑夜赋予了神秘感,让人看了不禁有无尽的遐想。
徐红佳或许是第一次经过这条河,她看到河边的狗尾草时,脚步停下了,很巧的,就停在今天林虞河张契坐的长椅前,她说:“坐一会吧?”
“嗯。”林虞回。
两人一起坐下,林虞依旧是坐在右手边,徐红佳坐的是左手边,也就是张契的位置。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身边的人不同,感触也不同。张契坐在旁边,看到的更多是未来,而徐红佳坐在旁边,看到的更多是过去。
“突然好怀念小时候。”徐红佳看着远处说。黑夜同样给徐红佳的声音赋予了神秘感,让她所说的事好像也变得神秘起来。
“”林虞不知道要说什么,选择静静的听着。
徐红佳恹恹的靠着椅背,双手放在腿上,继续说到:“那时候,觉得很烦的事,现在都觉得美好起来了,因为起码我们是一起的。”
“确实”林虞也陷入了回忆,说:“那时再痛苦的事,只要有你在,都不是很痛苦了。”
“那时小,什么也不懂,胆子也大,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好怕的。”徐红佳整个人很平静,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但是,很快这笑被沉郁覆盖,“但是现在真的不行了,很多事都让我感到害怕,为什么呢?为什么这样?”好像在问自己又好像在问林虞。
林虞依旧沉默着,脑袋不知为何突然杂乱得很,完全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回徐红佳的话。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家附近的那条河,也长着大片的狗尾草。”此时河边的狗尾草,随着风,一阵阵摇曳,徐红佳看着它们,好像看到了最美的风景,“在别人眼里,它们可能只是杂草,但我觉得它们美极了。”
“是的,真的很美。”林虞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徐红佳的语气无奈又有些怜悯,“你不觉得它们很可怜吗?”
“”林虞不可置否。
徐红佳声音缓缓:“它们真的很努力的在生长了,但人们还是看不到它们,只看得到那些花,那些大树,甚至普通的小草都有人关注,唯独没人关注它们它们独自成长,然后又独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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