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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非常顺利,三人露出胜利的笑容,激动地起身击掌。高兴许久,他们又不约而同地蹲下去,钱三鸣挠着脑袋,道:“这咋还不走了呢?”
听完这话,老猫爬起来,打着哈欠迈着方步爬回到猫舍中,窝在棉花堆里睡了。
赵四拐又凑到近前道:“猫兄,你可能没听明白,不是给你戴上这玩意儿就行,你得出去,你不出去俺们录啥呀?”
钱三鸣伸手进去,拉住猫爪,稍稍用力向外拽。老猫不悦地睁开眼睛,收回手,翻身不再瞅他们。钱三鸣一边嘟囔“这真是个活老祖宗”,一边再要伸手,李耗子拿起一根牙签猛地扎在老猫屁股上。老猫瞬间炸毛,转身给了李耗子两掌,钻出门去。
望着老猫远去的背影,李耗子心说非得每天给我两拳才肯干活么?想着,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呆呆地问:“四弟,你刚才给猫挂上摄像机的时候开机了吗?”赵四拐还以一个呆滞的眼神,舔舔嘴唇反问:“那玩意儿还有开关吗?”
猫已走远,再追来不及了,只能等今晚老猫回来再说了。吃过早饭,他们一起前往江南二小去看纪五福。
走在老街上,古镇如旧,江水滔滔,但似乎镇子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过路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寒暄过后问的都是各自工作的进展,路过村委会,村长在组织人手分灯笼,清洁队在队长的带领下整备工具,李二狗子他爸在清点村民送来的渔船,会议室里马大嫂他们换上戏服正在回忆民间戏的唱词……
似乎所有小地方的人都是这样,平日里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背地里总有小团体讲究张家长李家短,而一旦有了集体活动,往往所有人都能冰释前嫌,瞬间凝聚在一起。
村长给李耗子发了“江南村治安队队长”的袖标,给钱三鸣发了副队长的袖标,还有两个队员袖标是赵四拐和纪五福的。村长还给他们点烟,颇为感慨地说:“要说咱们村,还就得你们江南四大才子真有出息。那些读了书长了能耐的,不知道回报家乡!”
闻听此言,钱三鸣昨日的抱怨烟消云散,腰杆儿挺得笔直,大声向村长保证只要有他们哥几个在,准保江南镇国泰民安。再离开村委会时,他的手好像生病了,不管放在哪都不得劲,只有背在身后舒坦。
来到江南二小,工人已经上工,院子里的荒草被清理大半,几队工人分工明确,有的在修补屋顶,有的在量窗割玻璃,有的在冲洗墙壁,露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等宣传标语,一台大功率抽水机拼命工作,把操场里的水排到墙外,施工队队长说会在大坑中搭建一个戏台,到时候就在那演出。
李耗子问怎么没看见纪五福,队长想了半天说他也没注意,好像一大早就没出来过。三人于是返回门卫房。
房门没锁,一推就开,走进屋子,他们看见纪五福像一只病猫一样缩在炕头,脸色发青,眼袋下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似早已超然物外。
钱三鸣喝了一声,纪五福猛地抬头,随即回过神来,一边朝这边爬一边哭诉,“二哥,有鬼,这地方真他妈闹鬼……”
昨晚工人下工以后,纪五福认真履行职责,趁着天还没黑透开始巡查院子,走到后院墙角厕所附近的时候忽然听见女厕所里面有动静,好像有两个女人在唠嗑,细听却又听不清聊的什么,吓得他赶紧原路返回。
他拉上窗帘,上炕铺被,劝自己千万不要往不科学的地方想,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闹鬼,总感觉那聊天声离他越来越近。思来想去,他决定出门一探究竟。
那会儿天黑透了,四周全是蛤蟆叫,他围着门卫房转了一圈,只看见几只耗子东奔西跑,并没有人。他正欲回屋,余光在二十多米外第一趟房子边缘的过道口瞥见一个东西。他抬眼正视,见是一个又细又长的黑影立在那。“绝对不是什么东西的影子,而是一个真实的东西,像是一个人却又看不清脑袋和腿。”
他吓得腿软,强撑着一口气继续看,那东西一动不动,也往这边看。足有五六分钟,他没动,那东西也不动,但他看到更多细节,那东西好像穿着一件长袍,有风吹过的时候袍子摆动,袍子一动就在膝盖的高度露出一串东西,好像是一条铁链。
他想到黑无常,奓着胆子吼了一声,那东西还是不动,他撒丫子跑进屋里关门上锁。该死的是,这门卫房里面的插棍掉了,没办法锁门,他就用绳子拴住门把手这边绑在窗框上。
屋子安静,灯光增添些许勇气,他趴到窗户下面透过窗帘的缝隙朝那边看。那东西不见了,原地只剩下空荡荡的过道儿。
他趴进被窝,蒙头念咒,不知过了多久,在吵杂的蛤蟆叫声中又隐隐飘来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好像是淌水,又好像是有人在抖动锁链,但这声音很远,似乎在厕所那边。他心惊胆战地琢磨,听见这声音一会儿有一会儿无,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但始终没有消失。这时,他想到会不会是有人要偷东西,从灶坑里掏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当做火把,再次准备出屋。
这次怪事才真正地发生在他身边。他解开拴门的绳子,推门向外走,门却怎么都推不动。注意是推不动不是推不开,门是木头的,推不开门也会变形,边缘会有缝隙,但他就好像推在一堵墙上,不管在门上哪个区域用力,门就是纹丝不动。他把火把靠近,瞪大眼睛仔细看,门还是那扇门,任何地方都没有卡着挂着,他又透过木板的缝隙向外看,外面宽阔,也没有任何东西挡着或者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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