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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自告奋勇,来在小弟面前,在小弟既迷惑又惊恐的眼神中,抬起右手砍在小弟的脖颈一侧。
小弟哭了,“大哥,你们要是还想知道点啥就问,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们,别这一下子一下子的了,我害怕。”
纪五福反复看着自己的手心手背,喃喃自语,“还不晕?是我的手刀角度不对?”
这句话小弟听见了,小弟吞了口口水问:“大哥,我冒昧问一句,你们是想把我们打晕吗?”
五人一齐点头。小弟咧嘴,低下头,而后猛地一仰,后脑勺“咚”的一声撞在泥像上,继而脑袋耷拉下来了。
他们又看向另一个小弟,那小弟道:“我比他还厉害呢?”说着,脑袋用力偏向左边,又迅速向右一甩,伴随着“咔咔”的响声,脑袋也垂到胸前。
钱三鸣傻傻地赞叹道:“不愧是黑社会,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故地重游
赵四拐率先从后墙钻出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忽然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愣了好久,他发现原因是天太热,热得像个蒸笼,连水中的生物都懒得叫一声。
他爬回杨树林,顺着院墙走一圈,确定整个区域都没有人活动之后,又回到洞口处,朝里面咳了两声。钱三鸣、纪五福、赵德柱和肇事易每两个人一组拖着两个小弟出来,之后把他们装上电动车,由赵德柱开车,纪五福压阵,前往目标地点。临走的时候怕露出马脚,赵四拐用收发室里的棉被盖住两个小弟。
望着他们消失在田野里,赵四拐擦擦额头上的汗,领着钱三鸣和肇事易回到礼堂,抄起电镐开始挖。
说来有趣,这钱三鸣和肇事易还有些连像,都是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子,都是狗熊一样健硕的身子,方脸盘,大眼睛,就连眼神中那股不太聪明又自认聪明的倔强都非常相似。
赵四拐选择留下他们俩正是看中他们的一膀子力气,然而真到干活的时候问题又出现了,两个人互相乜着,谁也不愿意比对方多出一分力气,导致工程进展很慢。
赵四拐斥责他们不团结,然后告诉他们底下财宝有数,谁出的力多就给谁多分,他们又开始互相较劲。钱三鸣拿着电镐去杵更衣室左边的地板,肇事易去杵右边的,因为光是蛮力缺少巧劲儿,还不等挖下去几厘米深,地板整个人被震碎了。
当时赵四拐正站在屋子中间得意自己的驭人之术,脚下忽然一空,跌进一个深坑。
他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发现这个地坑里面并没有财宝,四周都是褪色的泥塑,保存要比之前的阎王殿好一些,看得出是小鬼儿们折磨人的场面。他刚想提醒上面的人先不要下来,钱三鸣和肇事易便从天而降。
三人茫然四顾,看到这个小鬼殿堂里面有一些红砖砌成的柱子支撑着棚顶,东面的两组泥塑中留下一方空间,青石砖墙上有一个门洞,门洞被混凝土整个堵死。钱三鸣挠着脑袋,“老四,这也没有财宝啊?”
赵四拐道:“看来鸭舌帽他们放弃从这里挖掘不光是因为怕被人发现,还是不确定地点对不对。不过这倒提醒我了。走,咱们回去重新找个地方挖。”
三人爬回礼堂内,赵四拐没着急下命令,而是缓步走过每一块大石砖,不时附身观察缝隙,好像在寻找什么。
钱三鸣问他,“四弟,你怎么瘸得严重了?”
赵四拐不耐烦地说:“还他妈不是你踩的。”
说完,赵四拐停在一块石砖上,双脚稍稍用力,而后目光依次在礼堂四面墙壁上停留一会儿,退出那面石板,道:“这儿,把这块石板杵开。”
钱三鸣和肇事易立刻移动到石板的对角线上开始工作。赵四拐有了前车之鉴,没有站在石板中间,而是远远地站在另外的石板上,然而这次不知是石板太结实还是位置不对,杵了一会儿,石板只是从边缘不断碎裂,并没有破碎。
赵四拐让钱三鸣往中间挪挪,钱三鸣也怕掉进去,磨磨蹭蹭地只移动一小步,赵四拐急了,走过去抢过电镐就要自己动手,他这边刚踏上石板,一条裂纹贯穿左右,他的脚下再次一空。
钱三鸣急忙拉住他的手,但这一回石板只是下沉一小段距离便停下来,两边高高翘起,露出下面被压得平整的泥土。
这个位置是赵四拐儿时掉下去的位置,之前他觉得或许这下面才装着财宝,可是……怎么好像是死的呢?
他从坑里出来,因为失去压力,石板中间抬起周边下落,钱三鸣抓住半边石板的边缘,将其拽离原位,另一边,肇事易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石板被挪开后,可见下面四边是支撑石板的青砖墙顶部,中间四四方方的区域内填满砖头、土块、石头,还有一些垃圾,这些填充物基本上都已被压实,只有中间出现一个一米左右的坑,坑中石块稍显松动,观察时候还有碎土向缝隙下渗透。
回想自己儿时的遭遇,赵四拐推测这里原本应该的确是一个地下空间,但他出事以后有人用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将其填住了,可如果是这样,中间为什么还有个坑看上去像被人挖过呢?
再回想刚刚踏在这块石板上时,石板四周稍有松动,他产生一个不好的念头,即刻用手去清理坑中松动的石块。
随着石块被搬离,一个圆滚滚、表面光滑、黄褐色的东西出现在坑中,看上去不是个常见的物件儿,他四下寻找借力点,找不到,便让钱三鸣和肇事易帮忙。
喊了两声,没有反应,他怒气冲冲地扭头看,看见这两个人全都傻傻地望着窗户,窗户上趴着好几张人脸,有男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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