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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个的,全都甩脸子给谁看呢?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江家人,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傻白。
怎么办?接下去该找谁?难道只能釜底抽薪了吗?
楚天绪接到老梁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里切芒果做西米露,他听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无波无澜地继续着手上的事。
等配好所有的料,再点缀上院子里新鲜采摘的薄荷叶,一碗清香甘甜又爽口q弹的西米露就做好了。
他轻手轻脚地端过去,不出一点声响地轻放在她的画桌边上,捏着手指站了一会,见她未有所觉,便很是低柔地提醒道:“歇一歇,吃完了再画,好吗?”
握着画笔的人忽然停了停,虽没有其他的动静,但这样的反应还是让楚天绪心惊了一下。
在她这儿,任何事都是单向的,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否则外人根本触及不到她的世界。
他虽然进入了这幢房子,可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个人,跟这屋里的其他摆设并没有任何差别,他对她说的话,他为她做的事,他整个人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其实毫无影响。
就因为如此,所以她任何细微的小变化,在他这里才会成为惊天巨浪。
楚天绪见她停笔不动了,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打扰到了她,正想往后退开几步时,她却忽然又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似有所感地停了动作,猜测着她是不是跟林叙交流一样,也在用写写画画的方式想跟他说些什么。
江雨棠快速的几笔画完,然后将双手垂下,那姿态很明显是想让他去看。
楚天绪心潮澎湃,忙压着心绪歪头望去,但他看了又看,却是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纸上画了一个方形立体图,每一个面都被她多画了三条黑线,但除此以外,就再无其他了。
他拼命想,可还是想不出答案。
“雨棠,我猜不出来,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过了五秒,江雨棠抬起手,用画笔在图形的正面中间,又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形。
楚天绪很着急,他怕因为自己的笨拙而错过与她交流的机会。
所以,只能硬猜:“盒子?箱子?让我去买还是让我去找?”
江雨棠也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画的图,然后似放弃了一般,将那张纸抽出来扔到了一边,接着又开始画自己之前的画了。
楚天绪欲言又止几次,但看她已不再分心,也只能黯然的走开了。不过,他在走之前,将那张如小孩涂鸦的画稿也拿走了。
等他走出院门,回到自己那幢崖石上的旧屋时,连夜从国外赶回的老梁,已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楚天绪进屋,垂着眼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了沙发上,神情冷凝地看着手中的画稿。
老梁坐在自家老板右手边的沙发上,向前倾身说道:“我在三天前找到周文的,花了两天时间才让他把真话吐出来。”
楚天绪眼也不抬地轻哼:“在你手上还能硬扛两天……看来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惜跟错了人。”
老梁沉声接道:“是,楚寒身边的人就只剩这一个了,其他的在当年就差不多死干净了。而这个周文据他自己所说,也是他命大,被人扔进了海里又被冲上了岸,后来是花光了家里所有钱才逃到新加坡去的。”
楚天绪依然毫无情绪,甚至不感兴趣一般都没仔细听,反而将手上的画稿递了出去,凝着眉眼问:“你能看出这画代表什么意思吗?”
老梁接过一看,同样的一脸空白,正着倒着斜着看了半天,只能摇头苦笑道:“我这种粗人,实在欣赏不来艺术。”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幅小孩胡乱画的图,他家七岁的侄女都比这要画得好。但他在自家老板面前可不敢这样说,能出现在这位身边的人事物,向来没一样是简单的。
楚天绪翻了他一眼,眉间轻皱又拿了回来。
“继续说下去。”
老梁便又说道:“我找到周文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逃,显然他这些年过得也不是很安生。他一开始死活不开口,哪怕我向他证实我是替你做事,他也依然不松口。等用了些手段后,他才一点点透露出来一些事。”
楚天绪抬眼,目光清冷地看着他,虽不发一言,但立时让老梁直奔了主题。
“周文对江小姐的事所知不多,因为在当时,他只是楚寒的保镖,虽然帮着做了很多事,但一直不是核心人员。而且据他所说,他所知道的有关江小姐的事,也都只是听说,并没有实际接触过这件事。”
“挑重点说。”从一开始老梁就一直在绕圈,而这并不是他平常的做事风格,这让他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果真,老梁看着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握了握后,才压着声透着小心地说:“周文说……江小姐在九月初的时候,就被抓到了楚家大宅,一直都关在拢月苑的地下室里……拢月苑的隔壁就是你住的飞云堂,那个地下室跟你的卧房也就一墙之隔。”
楚天绪的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平淡,无论是眉眼间还是肢体上,都纹丝不动,仿佛他在听的不是他所爱之人的遭遇,而只是在听闻一个陌生人的寻常事。
老梁却是最怕他这样的反应,这么多年来,他跟着历经的数场大劫中,每每眼前之人表现得越是这般平静无波,后果也会越发的可怖难测。
他咽了咽唾沫,努力稳着声说道:“周文说等他听说有人被关在拢月苑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下旬了。所以江小姐被带回楚家应该是很秘密的事,知道的人应该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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