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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谢冬鹤有什么想法,便觉掌下柔软的肌肤一阵阵发抖,他猛的收回方才的念头。
“很冷吗?你在发抖。”
何云闲脸色惨白,小幅度地摇摇头,他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可是这床又小又破,稍有动静便吱呀乱叫。
谢冬鹤抽回手,把自己的外衣也解了。
先是把何云闲脖颈边的被子掖紧了,不留一丝缝隙,免得冷风钻进去,叫他受冻。
又把两人的外衣披在被子上头,这样多少能保暖一些,也不会叫外衣上的尘土弄脏了被子里头。
这么一通下来,何云闲也不再发抖了。
何云闲今日又是上山下山,又是被蛇袭击,着实累着了,没过多久便昏昏欲睡。
山间冷得厉害,他半梦半醒间手脚被冻得麻木,察觉到身边有一处热乎乎的,不知不觉得地就抱紧了。
他稍一动作,谢冬鹤立即就醒了。
长久培养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就要翻身起来,锐利的目光,在看清面前的情形后瞬间就软化了。
小夫郎怕他跑了似的,死死抱着他的腰,脸颊也贴在他胸膛上蹭。
柔软的唇轻轻嘟囔,听不清在抱怨什么。
谢冬鹤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这样乖巧的夫郎,让他恨不得立刻亲上去。只是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也只是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还是让他的夫郎睡个好觉吧。
翌日。
何云闲难得起晚了,一睁眼就发现谢冬鹤已经不在木屋里,连被窝都凉透了。
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冷馒头,用一块干净的粗布垫着,旁边还有个火折子。这显然是谢冬鹤留给他的早饭。
他拿起馒头,才发现地板上有人写了一行字。
说是一行字,倒不如说是画,只写了“何云闲”三个字,后面一串的小人和几个大大小小的圆圈。
何云闲懒得再点火烤热馒头,就啃着冷馒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大约解读出这行字的意思。
这应该是谢冬鹤留给他的话,说他要去昨晚设置的陷阱那里检查猎物,让他在木屋里等他,他很快回来。
只是何云闲有些纳罕,他竟不知谢冬鹤还识字?
就是在镇上,如果不是富商或管家的小姐,多数人也念不起书,自然是不识字的,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乡下环境里。
可如果谢冬鹤识字,怎么只写他的名字呢?
哪怕是识字少,也总会写自己的名字吧,就如何云闲他启蒙时,爹就是先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就好像谢冬鹤只认得“何云闲”这三个字似的。
何云闲吃不完馒头,剩下一个用布包好塞在随身携带的包里。听到外头有鸡鸭扑腾的声音,吵吵闹闹的。他走到外头,就看到屋后头养着的鸡鸭。
后头圈了一小片地,谢冬鹤砍了些竹子木头围了一圈,虽说简陋了点,凑活凑活也够用,毕竟也只是多养几天。
不大的圈里,足足有三只兔子、三只野鸡和两只鸭子。
谢冬鹤不会养鸡鸭,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照料它们,只管这些牲畜饿不死,能活到开集的日子即可。
因此等何云闲来了,才发现这些牲畜简直都要瘦成杆儿了。
反正他在这里等着也无聊,不如喂喂这些鸡鸭和兔子。在山上还要住上几天,他多喂喂,把鸡、鸭、兔子都养肥了,到时也更能卖上价。
兔子倒好说,圈里头的草都被兔子啃秃了,他就随手在屋子附近抓两把丢到圈里。
鸡鸭要麻烦些,鸭要吃鱼、啃水草,鸡要吃虫子或是谷子、草籽,若是能放养就简单了,任它们自个儿去吃。
可这些牲畜都是抓的,野性大,一放出去就要跑了。
昨儿烤蛇肉的那块地方有条小溪,何云闲就去捞了点浮萍、水藻,丢到圈里喂两只鸭子吃。
山里虫子不难找,但何云闲可懒得去挖给它们挖,等它们吃饱,得挖到什么时候?
何云闲在附近找了些鸡能吃的野菜,马齿苋、车前草和一些苜蓿。
几只瘦巴巴的山鸡疯了一样,他一放下,它们就扑着翅膀抢起野菜,其余的鸭、兔子也吃得开心,何云闲经过时头都不抬一下。
只有一只肥硕得格格不入的山鸡,蹲在角落里,也不去吃。
一双黑豆大的眼睛盯着何云闲看。
何云闲一走远它就咕咕叫,直到引起何云闲的注意,看他走近了,才安静下来。
这只鸡就是昨夜谢冬鹤才抓的那只山鸡,羽毛格外艳丽,五颜六色的,漂亮极了,昂仰着头,鲜艳的鸡冠看着就神采奕奕。
何云闲看着它蓬松的羽毛,着实有些心痒,想要摸一摸又怕被啄了。
咕咕叫的鸡似乎也很亲近他,主动靠近,歪着头盯着他腰上的布包看。
何云闲略略放下心,拿着一根草逗它。
见咕咕鸡好奇地靠近,才彻底放下心,蹲下来想摸它蓬松的翅膀,却不料咕咕鸡忽然变脸,尖锐地咕咕了两声,张着翅膀扑倒他身上,爪子一勾,就把他的布包卸下来了。
早饭剩下的那个馒头骨碌碌滚在地上,咕咕鸡迅速转移目标,叨着馒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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