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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了一下,确定他们话语里并没有直白地透露出什么关键点,他心下稍定迎上她的目光,神情坦然而真挚:“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骗你呢?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只恨不得把一颗真心都掏出来给你。”
他说起情话真是温柔又自然,仿佛曾经就这样对她说过无数次般。
饶是心头仍泛着疑惑,江净伊也不禁动容,脸上红了红。
她目光一偏,避开他深情的注视,低声道:“可你不是说我是画家吗?为什么又不想让我画画?”
何梵生紧绷的神情松了松,换上一副无奈语气:“不是不让你画,只是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画画又是件太过耗费心神的事情。你或许不记得,但我知道你一旦画起来就废寝忘食,有时甚至连着几天几夜都不合眼,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是撑不住的。”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声音愈发温柔:“再说了,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也一直都很欣赏你的才华,怎么会不希望你继续画呢?等你再好些,可以重新开始画画了,我来做你的经纪人,专门为你打理一切事务,不会让你有任何后顾之忧。”
江净伊觉得他这话应该是在哄她,但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笑着摇头:“算了吧,你还有家里大把事业要忙,给我做经纪人就大材小用了。”
“那些事都比不过你重要。”何梵生轻笑,将她揽入怀中,叹息般低语:“伊伊,我早就决定了,以后我的事业,就是围着你转。”
他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江净伊却因他的话而莫名有一种隐约的窒息感。
她又想,或许这种感觉源自于她的不自信。她心底深处总觉得,他不可能爱她爱到这种程度。
一回神,她发现自己竟无意识地就把心中所想直接说出口了。
何梵生怔了怔,随即更紧地抱住她:“你怎么会这么想?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难过与懊悔:“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之前,我们的感情确实也出现过波折,问题在我,是我不够坚定不够坦率,伤过你的心。但后来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尽力地挽回你,好在你也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们才又走到一起。”
他错过了她最纯粹真挚的年少爱慕,如今却又因为她的失忆,而阴差阳错地弥补了他这份遗憾。他心里只有庆幸,以及再不会错过的笃定。
“所以,不要怀疑我的真心。你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我绝不会再放手。”
因他这番炽热而坚定的告白,江净伊心底的疑虑被彻底打散。
她再找不到任何理由怀疑他。
接下来的日子,何梵生也是言出必行,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并且事无巨细地体贴照顾,目光也时刻胶着在她身上。
她能感受到他眼神里越发痴缠的恋慕,以及极力克制的欲热。
再后来的一个晚上,两人共同睡下时,何梵生侧过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亲吻她时,她没有再抗拒。
而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彻底失了控。之后的每个夜晚几乎都是极尽缠绵,索求无度。
起初,江净伊还沉溺在他的温柔中,即使偶尔感到不适,也仍努力让自己习惯这种亲密关系。
但时间一长,她就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何梵生对她越来越密不透风的关注和掌控,这让她有些窒息。
并且自从那次和江芸谈过画画的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何宅。而这些天里,何宅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访客。
也就是说,除了偶尔出现的佣人外,这个家里每天就只有她和何梵生四目相对。
即使缺失了很多记忆,可她也知道,夫妻之间好像不该是这样相处的。
这晚,在他覆身过来要再次把她拖入欲望漩涡时,她竭尽全力维持理智推开了他:“先,先别……梵生,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何梵生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只好暂时停下动作,又调笑着咬了咬她的耳朵:“什么大事,非要趁这时候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她躲了躲,伸手挡开他还要凑过来的脸,认真道:“是很重要的事。”
何梵生这才放过她,躺到她身边搂住她:“说吧。”
“我是想……过几天就元旦了,要不要请一些朋友来家里玩?我记得以前你不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吗?像乔尚贤……还有我这边,可以请绪李过来……”
她记得上高中时绪李经常会主动来找她玩,那之后她们关系应该也不错:“我觉得跟以前的同学聊一聊,说不定对恢复记忆也有帮助。”
听到她说出的两个名字,何梵生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这两人的近况他倒是知道。
乔尚贤被他爸打伤后进了医院,前两天好些后刚出院又被家里押上飞机,送出了国。他应该一直都不知道江净伊这段时间的遭遇,只以为她始终被关在何家,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偷偷溜回来找她。
而绪李,他调查过。绪钊带江净伊逃跑的时候她可是帮了大忙,并且还是亲眼看着两人离开的。
如今绪钊身死,她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然后正在想方设法到处寻找江净伊。
不论是她还是乔尚贤,都知道得太多了。他不可能让江净伊和这两人有半点接触。
他按下心头的焦虑烦躁,语气迟疑:“乔尚贤已经出国了,至于绪李……她现在恐怕也不方便,她爷爷刚刚过世了,家里正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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