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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烟花有什么难的?”
他把口袋里的手套给陶万笳戴上,而后打了电话嘱咐小张。
当晚十点,情人节最后剩余的一段时间,绒城郊外持续不断的烟花放到零点。
陶万笳被何屿带到最高处,“有什么愿望现在许。”
男人目光温柔,不仰头去看那片特殊定制的烟花,于他而言最珍贵的,是此刻笑容灿烂的爱人。
陶万笳双手交握,准备闭眼时又突然想起什么。
“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我啊…”他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扬,“我的愿望呢,就是希望明年某个人可以早点娶我。”
何屿玩笑着旁敲侧击,是因为前不
久她戏谑他是为自己金屋藏娇的体贴主夫。
他现在已经不会因为她时不时的出差忙碌而内心不安,他在心里确定他们都有彼此,所以以为到了一个安定的时候,不过陶万笳显然还没考虑到这里。
四目相对,她神色歉疚,“可是我想的是,明年再做几个有意义的深度报道…”
说到最后她语气都变弱了,轻咳一声急忙给自己找补。
“不过你放心啊,关于你我已经有打算了——”
“什么打算?”何屿打断她,语气变沉,“我现在是不是连前三都排不上了?”
“什么前三?”
“工作,黄筝和声声,我排在你第四个对不对?”
他的幼稚来的莫名其妙,陶万笳没忍住扬起了嘴角。何屿始终还是何屿,外表改变多少在她这里永远不变,那些孩子气的计较和情绪也都只面对跟她看。
心里突然就软下来,她伸手把人抱住,轻哄:“当然是你最重要。”
“但是结婚这个事吧,有点耗时间。”他们俩怎么样都行,但是上次在南城的时候于莉可是热情的很,恨不能提前一年帮他们俩准备好,还要海选十几个国家做备选地点。
陶万笳暂时还没那么大精力,虽然她也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稳定的节点,但结婚对她来说还是个大事情,至少现在还拿不出那么多时间。
“等我不那么忙,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好不好?”
她手指上移,慢慢捏了下他的脸。这个动作是小时候的习惯,何屿被她哄好,点头答应后牢牢把人扣在怀里。
他也不急,反正还有一辈子。
除夕这天康养中心有活动,本地融媒体前来采访第一批入住的老人。
邓子雄的事一经公布,棚户区之前对何屿还有误解的人们也都清楚那些误会不过是有人从中作梗,人这一辈子能始终保持耳清目明是很难的,都会被周遭裹挟的风言风语影响,网络如此,现实亦是。
但事情已经过去,何屿再出现众人也只会夸赞和感激。不过他相比之前的游刃有余还是多了点不自在,避开镜头嘱咐工作人员做好后勤。
陶万笳正好去给孙老太太送饺子,食堂里配备了在放春晚的电视机,她找到孤身一人坐在靠后位置的身影,笑嘻嘻坐到旁边。
“新年快乐!”
“您老多吃点,这可全都是我自己包的,酸菜油渣馅。”
孙老太太见她脸上多了点笑容,她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早就无畏在这年纪还强行合群。只是离得远听不太清,回头看向窗外才知道这热闹是因为何屿而起。
“怎么不让小何也进来?大家可都在说他呢。”她接过饺子问向陶万笳,又感慨着环顾四周,“这里啊,修的可真是好。”
不仅装潢和配置是顶级,何屿还特地出资支持,凡是绒城本地的独生老人,没有亲属没有子女的都可以免费来到这里。外界对此议论纷纷,有褒扬也有贬意,他却觉得这些事都是力所能及,是从前他答应也憧憬过的,要让这些老人老有所依。
出去时陶万笳跟何屿说起这件事,挽着她的胳膊认真赞许。
“虽然遗憾你没能成为何大画家,但我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更有意义。”
一个企业家要有社会责任感,有一颗真心,而不是只有利益。
她语气坚定,说到这难得往他肩膀上蹭了蹭。不过还没持续两秒就很快偏离,因为看到不远处保安室里似乎有张熟悉面孔。
“之前去工地检查的时候在路边看见他,就跟小张说多照顾一下。”
何屿知道她的疑惑,声音很轻跟她解答,“原本是打算给他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工作,但学历实在太低了,保安室相对轻松一些,不用靠苦力谋生,等他后面读完夜大我会再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的。”
麦香去世后男孩就一直在四处打零工,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灰扑扑的过下去,不曾想还有这样崭新的日子。
陶万笳凝视着那道认真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去打扰。
只是转过头跟何屿提议,“我们走路回去吧。”
她今天心情不错,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何屿答应下来,虽然距离很远但还是牵起她的手不紧不慢往家的方向走。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绒城也有这么多星星。”
来之前陶万笳在家里的年夜饭上喝了点酒,被风一吹才感觉醉意彻底挥发,没走几步就停下来,眯着眼仰起头,“可为什么小时候看不到这么好的星星呢?”
何屿盯着她泛红的脸颊,脱掉大衣裹到她身上。像对小孩子一样耐心面对她后知后觉发出的酒劲儿,“因为这些年都在做环保,关了那么多厂子,没有污染生态肯定就好起来了对不对?”
也是,该关的都关了,原本因开采矿产而干涸的山也渐渐长出绿色,陶万笳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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