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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屿还特地去了医院看望裴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因为有赵阔在所以气氛还算融洽,临走的时候他还自作主张联系了在这所医院担任院长的舅舅于茂。当然这些她没必要知道,因为这是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
这些她视为战友的同事们在陶万笳心中的分量他清楚,能帮自然要帮。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早上的飞机。”
察觉身前环住的手臂收紧,何屿挑了下眉,“舍不得我回去?”
“那没有。”
陶万笳故意煞风景,但身下的手已经很快扣住他,她盯着天花板开口:“本来想带你去见我师傅的,但他那个人挺要面子,估计这会儿也不会想见人,我跟赵阔都被他轰出来了。”
想到这,陶万笳又不可避免有些难受,何屿见她停顿,空着的另一只手绕到背后轻轻拍了下,“没事,总会有机会的。”
话音刚落,又想起来什么。
“入职的话,以后你是不是就要常驻在京平了?”
虽然很不想提前预设焦虑,可已经存在的问题不会因为不去提及就消失,他还是要知道她的打算,尽管,自己好像不在她的计划中。
“估计是这样,但你放心,我一有时间就会回去看你们。”陶万笳很快回答,何屿听完眉头却更紧了。
他有气无力地笑了下,“我们?所以我还要排在黄筝后面是吧?”
挣开她扣住自己的手,何屿找了个以前最熟悉的惩罚方式,陶万笳怕痒,他手刚放上来她就已经笑成一团。
不过还没等他问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茶几上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将此刻的气氛戛然打断。
陶万笳趁机跑开,站到一旁的玄关镜前整理已经凌乱的头发和起褶的衬衫。
何屿带着笑意看她一眼,拿起手机滑向接通。
“何总,还是找不到。”
电话那旁是康养中心的项目副经理,主负责人孙恒孙副总这两天没有上班,手机关机打不通,常去的地方也不见踪影。
何屿对孙恒不满已久,这个人酒肉气太足做事又只看重利益跟他完全不是一类人。但因他是何金昇特地从南城拨过来给他冲锋陷阵的“老臣”,于是再怎么看不上也只得好吃好喝待着,可从去年秋天起这人心思就明显不在工作上。
态度消极,整日混迹在热闹的会所酒局,何屿忍耐到极点后也找了很多方法对付,比如把醉醺醺的孙恒从会所里捞出来直接带到公司例会,在众人面前卸他的面子,原以为这个方法有点用,没成想这人依旧我行我素。
他低声交代那旁的人不用管,项目上一切事全权由他负责。
何屿以为不过是以往一样的情况,不曾料想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团乌云正在身后酝酿。
他浑然不知,此刻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面前的陶万笳。
她因为面试穿得很正式,白衬衫袖口卷起,露出一节冷白又骨节分明的纤细手臂,腰部收窄,衬衫下摆扎进西裤里,显得腿格外修长。
明明是很普通的搭配,但穿在她身上就是很特别,大抵有身高优势更凸显气势。
在报社楼下时他就看到了,只是隔了道马路总不如近在咫尺看得清楚。何屿挂断电话,在陶万笳转身之际来到她身后,“你如果真的是一只鸟就好了……”
他微微低头,呼吸喷洒在她颈窝处,剩下的话缓缓吐出——
“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寸步不离带在身边,永远也不会有分开的可能。”
他欺身过来,滚烫的气息被渡进她口腔里,何屿目光灼灼,解开纽扣的指腹按在她皮肤上也开始变热。
玄关狭窄,陶万笳被他圈在怀抱里。这一幕很熟悉,像是跟茄阳那次身份调换,引火的人从她变成了何屿。
“下午还有事。”
她伸手推他,明明是提醒结果自己心跳也乱得彻底。
何屿感受到了,弯腰把她抱起,眼底带着笑意,“还来得及。”
……
同一时间,远在绒城的文冬阳刚结束一场紧急任务。
碧海溪山会所在去年底短暂关闭后又在前不久重新开业了,对外宣称是升级装修,但文冬阳清楚这只不过是借口,他在手里捏着线索等里面露出马脚。直到昨晚调查组在里面带出了一位落马的城建部主任,会所的口子被撕开,藏匿在暗处的交易被曝光到明面。
查封之后一连带走了十几个在此工作的年轻女孩,但这些人无一不是口径统一,声称所有交易都是她们自己。
跟文冬阳一起陪同审讯的女警察累了,两人在午饭时间抽空分析,“很明显都拿了钱,这些姑娘们背后肯定有人操纵,我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而且现在会所的实际控制人是那个经理,姓邓的依旧毫发无损。”
说到这,对方又一脸讳莫如深,“咱们绒城的经商生态就是被他搞坏的,你看从他开始做项目到现在一连进去了多少个?都在捞油水罢了。”
文冬
阳若有所思,泡面因为时间过短还有些发硬。他胡乱吞吃几口,把昨晚查封时的场景逐一在脑海里过了个遍,怕自己会漏下什么于是又急匆匆去了趟会所。
大门已经彻底关闭,他站在台阶上复盘线索,太过专注全然没注意到对面街道上那辆停了很久的黑色商务车。
邓子雄坐在车后座,掐住自己身旁因为害怕已经疯狂蜷缩在座位上的年轻女孩,“想逃是吗?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走不了!你以为你昨天逃走了就没有人会发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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