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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言摊手摇头,意思是我也不知道,然后立刻转向张醒言,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解释一下,证明这件事与她无关。
“默默问我中午在哪吃,又说你们今天吃火锅,我最爱火锅啊,我寻思着她应该是委婉地邀约,正好承庭在我家过夜的,我们就一起过来了,反正都是熟人,人多热闹哈。”
莫一言抚额望天,她为自己是张醒言同胞而感到羞耻,她原话分明说的是‘妈让我问你中午在哪吃,要是回家吃他们就去外面吃,要是不回家他们就在家吃,没女朋友之前,为了避免家族矛盾还是少见面为好’,怎么就到了张醒言这里就是邀约了,莫一言看着陈华浓,你们学法的都喜欢主观臆测?
一周前,张醒言刚闭眼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就在耳边响起,那边开口第一句话是,“我记得柯誉徵出国之前把他房子委托给你保管了。”
“嗯,是啊。干什么?你被赶出家门了?还是你家陈华浓又要买房子?”
“给我!”
“什么情况?”张醒言被他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什么睡觉的心思,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仿佛嗅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八卦,“你有外遇了?”
唐承庭在莫一言朋友圈得知她在找房子,不是买房而是租房,他们共同交际圈里目前除了池不豫,谁都不需要租房。
“所以你是帮那个小男生找房?怎么,你还真当他是陈华浓弟弟了?”
“他现在和陈华浓住一起。”
“那就住一起呗,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要离婚的人,虽然他们两个年龄差距有点大,可是这年头姐弟恋也不是个事儿,加上他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把陈华浓交给那个小男生,你应该也放心了。”
放心吗?把陈华浓交给池不豫他放心吗?
他在别墅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看到陈华浓拎着池不豫的耳朵下车,他们嬉笑怒骂间都不曾注意到有人在,陈华浓看见他是一种惊愕的表情。什么时候开始,陈华浓看向他的眼里渐渐失去了星芒;什么时候开始,陈华浓的情绪变化他再也感受不到;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陈华浓没有他在身边依旧能过好这一生。他花了六年的时间养成如今的陈华浓,现在要他放心地把陈华浓交出去吗?
交给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放心,他一手捧到塔尖儿上的人,万一所托非人,连累她摔下来怎么办?
有了张醒言帮忙,池不豫房子的事情以最快速度敲定下来,唐承庭解决了这个事情,心情总算明朗了几分,喝酒也畅快多了,和张醒言还有其他三个朋友分了三瓶洋酒以及两瓶白酒,等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张醒言家。他习惯性拿起手机查看信息和电话,除了几条app推送信息和工作微信,再没其他。他忘了,陈华浓已经搬走了,她不会知道自己一夜未归,更不会像以前一样担心自己。这六年,陈华浓是围绕着他转的向日葵,他甚至不必回头,只要往身侧伸出一只手,就有另一只温暖的小手立刻牵上来。
恰巧莫一言打来电话,他在旁边听着,听闻陈华浓今日要做她拿手的日式火锅,他肠胃不好,素来不喜吃辣,陈华浓偏生喜好火锅,为了照顾他的口味,陈华浓特意学了日式火锅,以酱油料酒白糖为锅底,涮鸡蛋水入口,意外地爽口,这道折衷的菜式竟然成了唐承庭的一种喜好。张醒言的车开到小区门口时,唐承庭看着家具城的车进来,一堆家具里属一张白色蛋椅最瞩目,张醒言说了句一个男生买这玩意儿也忒娘了吧。他顿生心慌之意,他漫不经心地提及陈华浓的厨艺,夸赞陈华浓日式火锅做得极好,张醒言就这么被忽悠过去了,顺带他自己。
陈华浓在厨房洗菜摆盘,她做饭讲究,果蔬得是有机菜园一大早送上门的,肉禽需是散养为主,鱼虾是野生的,食材本身是一方面,器具也另有要求,如果是西餐就是专门一套西餐具,如果是中餐就按照食材分类准备盘子,总是要色香味俱全。陈妈每次来他们家,都说她不嫌麻烦,做个饭非要弄得花里胡哨,陈华浓噘着嘴,一脸不服气地问唐承庭自己是不是麻烦。唐承庭不能明着驳陈妈面子,又得安慰陈华浓,每回都说卿卿开心就好。
陈华浓自然是开心的,连带着洗菜的姿势都在晃动,像是春游前在家准备零食的小孩子,衣服后面的两只兔耳朵也很配合的来回摇摆,唐承庭来不及收回笑意的瞬间,被张醒言逮个正着。
“你现在这一脸痴汉笑是几个意思?”张醒言皱眉,脑子里一团乱麻,好像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又好像处于一片混沌中,“我为什么总有一种,你是特意来看陈华浓的感觉?”
唐承庭嗯了一声,回答的干脆利落,张醒言满脸震惊压不住,生怕自己听错了,“唐承庭,容我再次提醒你一遍,你要是真想离婚,现在开始最好少和陈华浓联系。当然,如果你反悔了,就另当别论。”
“没什么,只是担心她因为我过得不好,她过得好我的愧疚感才能少一点,你也知道,所有情绪里我最讨厌的是愧疚。”我对于生活总是做好了各种安排,唯独陈华浓的安排我做不了,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不放手我有愧疚,放手我也愧疚。
俗话说饭吃得好活才能干得好,周末被陈华浓喂得饱饱的三个人,此刻心满意足地坐在赵氏集团法务办整理材料以及研究后续对策,因为一门心思扑在案件上,压根就没注意到早上过来时,赵氏集团的气氛发生了微妙却又明显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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