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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熊壮山来讲道理?熊大嫂娘家赵家就是最好的例子,道理讲得很通也很明,那就是能动手绝不吵吵。
孙母顿时怂了,“阿娘就是想请你去问问,你要是不愿意去,就不要去,何苦和你二哥说,咱们才是一家人。”
孙家几个小子媳妇也不敢吱声了,熊壮山那个恶神,惹了他不死剥层皮。
熊四娘子心里冷冷讥讽着,一家人?没有她二哥在那里撑着,她就早是外人了。如今她手里有银钱还有手艺,这些都是她二哥给的,她只要长了脑子,就知道断然不能为了孙家得罪了她二哥家,否则只会落得里外不讨好。
孙家贪心,可有熊四娘子敲打拿捏着,还知道底线,不敢僭越。
可那赵家却似魔障,得了失心疯,偏偏就非要执迷不悟凑上来,之前的种种教训就都忘了。
赵大嫂是赵大郎的娘子,是熊大嫂的弟妹,算上熊大嫂,赵大郎排行是老二,应该叫二郎。可村里人家许多都是男女分开排辈,如此赵大郎是第一个男丁,便是老大,家里家外都唤他大郎。
“阿娘,你猜我看见谁了?”赵大嫂一进门,嗓门就要嚷破天际,双眼兴奋到亮得诡异。“熊三,我竟然在镇上那家烧烤铺子里看见熊三了。”
“熊三?”赵母不以为然,“他家卖糕点赚到了,现在不比从前,偶尔去镇上吃顿酒楼也是吃得起的。”
“阿娘,要是那般我还说它什么意思。”赵大嫂嗔怒道:“是那熊三在镇上做了掌柜,那个烧烤铺子好像是他家开的。”
“他家还是熊壮山家?”
赵大嫂道:“熊壮山家。”
赵母顿时泄气,“要是那个屠户,还有什么好说,上次闹成那样,讹去咱家多少银钱,还把家里打砸成那样,是他,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阿娘,你这么想就不对了。”赵大嫂不急,反而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意。
赵母看向赵大嫂,她志得意满笑得张狂。
“莫非你有了什么好主意?”
“自是有的。”赵大嫂对着赵母一通咬耳朵,赵母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到最后同样笑容满面。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怎就这般聪慧。”赵母笑哈哈的,“对呀,那熊屠户不是疼他夫郎,和他夫郎感情好嘛,而他夫郎一个双儿,于子嗣上艰难,想来就是生不出他也不会再娶。既然如此,他与熊铁又是亲兄弟,从大娘子的孩子中过继一个给他们两个正好,又是侄子还有亲缘,比外人可亲近一百倍,是最好的选择,就是那熊家那对老的,也不会不同意。”
“就是这个道理。如此,外甥就可以放到熊屠户名下养,以熊家现在的条件,和大姐他们能给他的天上地下,是亲外甥,熊屠户也不会不尽心。大姐也不傻,咱们给她出了个一步登天的主意,还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为她好。到时候咱们也不要别的,给大郎弄个掌柜当当,二弟和二弟媳妇在铺子帮忙,整个铺子都是咱们自家人,虽是给熊家做工,可一家团聚,不也其乐融融。”
赵大嫂痴语道:“反正熊屠户请谁做掌柜都是做,请自家人不是更放心。”
“对,这就把大娘子叫回来,这事我和她说。”赵母道:“正好过两天就是你阿父的生辰,咱们就以此为名请他两个回来,他们还敢不回来?”
熊大嫂收到来进货村人的口信,言她娘今年要给她阿父办寿宴,紧紧锁住眉头。
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这种名正言顺的理由她要是不回去,第二日就得传遍了她两个不孝顺的名声。要是因此带累得熊铁抬不起头,她就是大罪人了。
熊母冷哼声,“即是请你回去过寿,那你就回去,免得村人以为我家大郎不仁不义,人家父亲过寿,却还要拦着人家女儿不给回去。”
“不过我可告诉你,大郎是没时间的,阿山铺子里那么忙,他可回不来。”
到了第二日,熊大嫂就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临走时,熊母给拿了包自家做的糕点,还有三袋油茶面、方便面和冷面。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百文钱有了,别说都是农村,就是镇上富户人家走亲戚都是极有面子的。可不是熊母以德报怨那么好心,而是为了显摆,压赵家一头。从前不是瞧不起他家,总是敲打熊铁说他娶他家娘子没出彩礼,这回就好好给他们看看他家有钱了,也要在赵家扬眉吐气回。现在的熊家可不是从前那个熊家了。
熊大嫂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赵家,赵母本来很热情的出来迎,结果就只看见她女儿自己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完全没熊铁的影子,脸就垮了下来。
“熊铁呢,你阿父过寿,他做女婿的怎么不来。是不是现在有两个臭钱,就不把我们两个老的放在眼里了。”
熊大嫂深深皱起眉头,赵母伸出手戳她额头,“你这是什么表情,他一个当女婿的不来岳丈寿宴,我还说不得了。”
“他忙,如今造纸厂生意红火,咱们整个州府都没有卖卫生纸的,全部要来熊家买,那么多人,熊铁忙到脚不沾地,实在空闲不出时间。”
熊大嫂的话使孙母想到的只是,熊家造纸厂生意这么好,等到过继成功,他们就去给管造纸厂当掌柜,岂不美哉。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这些孩子小,难免有时候做错了,做老的这时候给你们正确指引就好了。”赵母大度道。“大娘子,你也别当阿娘是坏人,阿娘从前对你不错,如今为了你,千般思量万般考虑,可是为你费尽了心思。”
赵母越这样说,熊大嫂心里不详的感觉越重,只觉得这次是来错了。
女儿这般不耐烦,似下一刻就要夺门而出,赵母也就没再卖官司,直接说了。
“不行!”熊大嫂脸色阴沉如水,斩钉截铁,“阿娘,别说二弟夫郎和二弟成亲不到半年,子嗣上尚且看不出成不成,就是真不成了,也得是二弟和他夫郎说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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