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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中庸醒前便早已根据中庸与那人为人推断出某种答案的沈长冀,此刻宁愿眼前人骗自己都好!
告诉他,与冼君同的一切,都是对方的逼迫,把那些错推到对方身上,这样,他还能自欺欺人,二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好。
而不是一边喊着自己“陛下”,一边把一切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只为给冼君同开罪!
这简直比告诉他他们二人是真心相爱还要让他发狂。
昔年的小芽,而今已经长成一颗茂盛大树,覆盖他整个头颅外层的根系几乎进一步刺穿他的头,几乎要把他撕裂成两半,可沈长冀咬紧牙,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一句:
“你、叫、我、什、么?”
没有得到任何预期的同意还是拒绝的回答,而是得到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青令一愣,而多年前曾经因为困在金笼中太久,只能依靠对方,而瞬间学会的读懂对方情绪的本能顷刻从记忆深处苏醒。
也告诉了他,他方才是哪里说错话了。
他不该叫对方陛下的,这太生疏太陌生,把他们两个人隔成了一上一下的帝王与臣妻。
他们的关系曾经在无数个深夜中那么的亲密过,也理应一直这么亲密下去。
所以,他应该叫皇兄。
更甚,是叫夫君。
而且还该是他唯一的夫君。
中庸这近乎求生本能的能力告诉他,只要叫这么一声,沈长冀便会饶过他方才犯下的过错。
可明知最优答案的中庸,此刻却像不愿意说出那两个字般低下头。
这个逃避的举动,顷刻就把沈长冀先前还勉强压制的头疼瞬间崩裂,脑子里那棵大树进一步往脑子深处扎。
帝王一怒,便是一场祸及九族的灾祸降临。
当然,这股怒火,沈长冀当然舍不得发在眼前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身上,就在他要拂袖离去时,一只细白的手却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发着难耐的颤,似极痛苦的声音一点点钻进耳朵:
“皇、皇兄…我好难受…呜呜…好像有好多火在烧我……”
沈长冀猛地心一慌。
虽然已经知道当年那场东宫大火烧死的另有其人,可对于天乾而言,那已经成了他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噩梦,更无法再接受大火第二次带走他的小鸟。
先前的愤怒尽数消失不见,天乾一把抱住浑身滚烫的中庸。
“阿泠,你怎么身上这么烫——”
可他刚想询问情况,却蓦地没了声。
见怀中人脸上红得异常,心中突然有了某种猜测的沈长冀,中庸嘴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唧声,身体立刻像菟丝花一样依附了上来,啜泣道:“好、好烫…皇兄…呜呜…有好多火在烧我…可不知道怎么了,你刚刚那样…我就…唔唔!…皇兄…皇兄……”
哪里来得什么大火,看了眼掌心的男人心中掠过一丝阴郁。
不过那个南业降臣为了让把臣妻顺利送上敌国帝王龙榻,事先给他的小鸟喂了催.情.药罢了。
这个仇肯定是要给他的小鸟报的,可……
望着怀中似喝醉般的中庸,嘴唇比记忆里濡红柔软得千倍万倍,呼出的每一口气都伴着勾人的兰花香,只一点儿,便引得天乾的龙鳞琥珀失控。
他的小鸟离开了他多久,他就整整素了多久。
他碰不了除他小鸟以外的人,也不想碰。
可不说自己还是本身就性.欲旺盛的天乾,哪怕是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素了整整四年,而在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在自己怀中情.动时,自己还能毫无反应的。
捧起中庸小小的后脑勺迎向自己,轻而易举打开中庸那柔软的唇关,吃咬那小舌,扫掠只能凭借记忆回味的甜美滋味,沈长冀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要把眼前人的每一寸肌骨都吞吃到腹中就好。
随着月牙白的薄衫与玄黑龙袍一件件从床榻上交叠滑落,沈长冀在中庸修长白皙脖颈上一路吻下,在上面留下一蹿灼得中庸哭喘不止的火花,男人深色的掌中似有晃动的雪白羊奶。
“阿泠…我的阿泠…我一人的阿泠……”
在男人难以忍耐的粗喘呼唤中,另外一道柔弱得快听不见的啜泣声突然如断了的弦般蓦地中断,可马上,就又随着愈来愈激烈的床脚嘎吱嘎吱声,在空荡王殿中显得愈发惹人怜惜。
宛如落月的巨大窗前的几度影画变换。
一会儿是一道身形高大健硕的男人单脚站地,单脚跪床的动作*。
一会儿是一道披散长发的纤瘦的身影似在海浪上吃力地来回起伏**。
一会儿是一团宛如蚕蛹般的剪影,下一刻却分裂交叠出两道相拥着的身影,身形纤瘦的那道在高大的那道怀中,一会儿如鹤一般扬起细长脖颈,一会儿又伏在宽厚肩头颠簸哭吟。
无论外头天黑了又亮,窗前影画却不曾停歇变化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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