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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主殿。
殿中悬挂的"道法自然"匾额下,楚肃山正襟危坐,白眉紧锁,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
"师父!求您了!"
桃瑶光一袭粉衫,像只花蝴蝶般在殿内转来转去,最后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师姐她真的需要玲珑参救命啊!您就忍心看师姐受苦吗?"
楚肃山额角青筋直跳,手中拂尘"啪"地一声敲在案几上:"胡闹!玲珑参是镇宗之宝,三百年才结一株,岂能轻易"
"师父。"一直静立一旁的顾清辞突然撩袍跪下,无双剑横于身侧,"弟子愿以毕生功勋相抵。"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楚肃山震惊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手中拂尘微微颤。
顾清辞自入门以来,从未开口求过什么,更别说像今日这般行此大礼。
"清辞,你"楚肃山长叹一声,白须无风自动。
他起身踱至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声音忽然苍老了许多,"哎,这玲珑参向来只能由历代宗主启用,我年岁已高"
窗外一只仙鹤掠过,出清亮的鸣叫。
顾清辞垂眸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
他知道师父话中深意——要取玲珑参,就必须接下宗主之位。
"师父,我"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却坚定,"愿意堪当大任。"
楚肃山猛地转身,眼中精光乍现:"如此甚好!"
那语气之欢快,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哪还有方才的老态龙钟。
桃瑶光云里雾里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眨了眨眼,突然冒出一句:"师父,你是明天就不活了吗?"
楚肃山笑容一僵:"……"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仙风道骨的形象,对着桃瑶光道:"孽徒!最近你的早练缺了多少回了?"
他转向顾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咳、清辞,从今日起,由你监督她把落下的剑课都补回来。"
"哦"桃瑶光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像霜打的茄子。
她懊恼地揪着自己腰间的流苏——这下可好,不仅没逃过练剑,还给自己找了个监工。
走出主殿后,桃瑶光偷瞄着身旁的顾清辞。
这位向来清冷如玉的师兄今日格外沉默。
虽然顾清辞平时也不苟言笑,但此刻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凝成实质。
要是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大概是这样吧→′-i_-`
"师兄,我们不是拿到玲珑参了吗?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桃瑶光用剑鞘戳了戳顾清辞的手臂,歪着头问道,"难道是因为要当宗主了不开心?"
顾清辞脚步微顿:"没事。"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哦"桃瑶光眼珠一转,突然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师父让你盯着我练剑,我能不练了吗?我保证自己会好好补课的!"
"不能。"顾清辞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练剑场。清晨的露珠还未散去,在青石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场边几株桃树开得正艳,微风拂过,洒落一地粉白花瓣。
"切,练就练,谁怕谁。"桃瑶光撇撇嘴,抽出佩剑,小声嘀咕道,"到时候找师姐说你坏话去,竟然敢虐待我这么一个花季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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