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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纪五福的讲述中,他还确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马大嫂偷走招财猫之后确实直接回家了,没有送去别的地方。第二件事是,鸭舌帽才是帆布包真正的主人,昨晚是他们第一次前来取包,那么今晚还回招财猫的时候,一定要把招财猫装回到帆布包里。他问:“帆布包你还留着呢吧?”
纪五福道:“那我哪敢扔啊?冥币也没扔,一直带在身上。我觉得招财猫要是仙家的话,这个帆布兜子就是它老人家的洞府。”
聊完这些,李耗子对纪五福这个人有了清晰的认识,简单来说,这人脑子也多多少少有点问题。随后,这个脑子不好使的人贡献了脱身之计。
他在柜子里滚动,自己压在一面门板上,又把柜子里的各种包裹挤压到一起,腾空另外一面门板的后部空间。李耗子再次把钱三鸣驮起来,钱三鸣用拳头猛擂那面后部中空的门板。
五拳下去,门板顺着木纹开裂,形成一个可以活动的板条,纪五福和钱三鸣里应外合,把板条拆下来,老柜中间便有了一条窄缝。纪五福顺着窄缝挤下来,落在地窖中,之后和李耗子合力把钱三鸣送回到老柜里,只听一阵翻江倒海,老柜背部被打出一个窟窿,他们相继从矿泉水饮料中钻回到地面上。
纪五福从腰带上解下那个帆布包,双手捧到李耗子面前,“浩哥,这东西物归原主。”
钱三鸣饥渴难耐,掏出一瓶可乐大硕猛往嘴里灌。李耗子趁此时机翻找黑木匣子,同时吩咐道:“等会儿你们俩把这里复原,千万不能让人看出咱们来过。我再到前屋找找。”
说着,他在钱三鸣脚后跟后一大包小食品下面看见黑木盒子的一角,他刚想过去拿,钱三鸣突然一屁股坐了上去。
钱三鸣道:“二哥你先别着急,我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李耗子叽歪道:“有屁快放!”
钱三鸣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我是这么认为的,咱们跟五福兄弟是不打不相识,他这个名字里正好有个五,我觉得这是天意,不如咱们结拜吧。”
纪五福当即跪在地上,道:“二哥,俗话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你们兄弟四人,加上我肯定能干一番大事业。”
李耗子生怕耽搁的时间太长,只好答应下来。随后,钱三鸣不慌不忙地从货堆中找到一捆香,抽出三支点燃,插在面前一个纸盒箱子前,郑重其事地跪了下去。
三人跪成一排,钱三鸣和纪五福看着李耗子。李耗子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鸡毛?快拜吧。”
钱三鸣说:“你是哥,你得叨咕点啥呀!”
李耗子道:“我不会,你叨咕吧。”
钱三鸣点点头,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纸盒箱子侧面的老太太商标上,挺直身子,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老干妈为证,今天我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出门让车轧死。”
说完,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听了听,回应道,“等会儿再给你说,这边有大事。”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眼神示意轮到纪五福了。纪五福迫不及待地说:“我纪五福誓死追随哥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背,出门让车轧死。”
李耗子在两个弟弟愚蠢的眼神中,牙齿咬得“咯咯”响,“让车轧死!”
再从地上爬起来时,钱三鸣和纪五福泪流满面。钱三鸣抓着纪五福的肩膀,纪五福反抓着钱三鸣的肩膀,“三哥”“五弟”。
李耗子在他们身后一手拎着帆布兜子,一手夹起黑木盒子,匆匆往门口走。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来刚才钱三鸣的手机里好像是赵四拐的声音,不由得问了一嘴,“老三,刚才谁给你打的电话?”
钱三鸣眨了眨眼,忽然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对了,刚才是四弟打来的,好像说他和马大嫂让人绑架了!”
飓风营救
事出突然,李耗子还在琢磨钱三鸣是不是听错了,手机又响,还是赵四拐的号码。钱三鸣接起来,按下免提,电话那头一个沙哑的声音问:“你是赵四拐的兄弟吧?”
钱三鸣问:“是咋地?”
电话那头道:“很好,你的兄弟和兄弟媳妇在我手上,要想他们活命,就赶紧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李耗子灵机一动,抢先一步回答道:“明白明白,那东西我们刚找着,要不还寻思晚上等你来给你呢,这样也好,你说个地方,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那头声现赞许,“好,是个办大事的人,就凭这一点,我不会为难他们俩。听好了,一个小时以后,江北市北出口靠北的工地里最北面的废弃楼上见,我派兄弟到那接货。”
这回好了,李耗子也不用隐瞒了,直接告诉钱三鸣和纪五福招财猫就在黑木盒子里,必须马上给对方送过去。钱三鸣诧异李耗子为啥这么兴奋,纪五福却是感动得稀里哗啦,不断竖起大拇指称赞,“二哥真仗义,说有难同当就有难同当,这么金贵的东西送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耗子掩饰不住即将摆脱麻烦的喜悦,装模作样地说:“什么也没有兄弟的性命重要!”
三人风风火火出门,纪五福从角落里推出自己的二八大卡,李耗子坐在前大梁上,钱三鸣坐在后架子上,直奔跨江大桥。
李耗子和钱三鸣加起来三百多斤,纪五福还是个瘸子,蹬起车来实在吃力。走出去没多远,车子左右摇晃,纪五福道:“四哥你在后面别乱扭呗,我有点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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