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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称心穿针引贺兰东宫暗结外臣网（第1页）

东宫，一处偏僻的侧殿。门窗紧闭，帘幕低垂，只有几盏昏黄的宫灯摇曳，映照着李承乾苍白而阴鸷的脸，以及坐在他对面，一位身着低级武官服色、神情略显紧张的精悍青年——东宫千牛备身（侍卫军官）贺兰楚石。

称心如同影子般侍立在李承乾身侧，脸上带着惯有的恭顺，眼神却锐利地观察着贺兰楚石的反应。

“楚石，”李承乾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亲近和威严，“你在东宫当值已有数年，忠心勤勉，孤都看在眼里。如今，孤有一件关乎东宫存亡的大事，需得力之人去办。你，可愿为孤分忧？”

贺兰楚石心中一凛，连忙起身单膝跪地：“末将深受殿下厚恩！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是个有野心但苦无门路的低级军官，太子的“看重”，让他既激动又忐忑。

“好！”李承乾示意他起身，“孤要你，秘密联络长安城内外，那些…对朝廷新政不满，尤其是对贞观学宫、科举新制、还有那劳什子‘贞观泥’心怀怨恨的…失意之人！可以是赋闲的旧将，被排挤的旧吏，甚至…是那些觉得利益受损的商贾、匠户！告诉他们，孤，才是大唐正统的储君！孤明白他们的苦楚！只要他们忠于孤，待孤…待孤日后…必不会亏待他们！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李承乾的话，充满了煽动性和空头许诺。他需要力量！需要一支只听命于他、能在关键时刻为他所用的力量！他不能再忍受被父皇忽视、被李泰压制的日子！他要积蓄力量，哪怕是与这些“失意者”、“心怀怨恨者”为伍！

贺兰楚石听得心惊肉跳！太子这是要…结党营私，甚至图谋不轨？他下意识地看向称心。称心对他微微点头，眼神带着鼓励和深意。

“殿下…”贺兰楚石有些犹豫，“末将位卑言轻，恐难当此重任…且此事若泄露…”

“位卑？”李承乾冷笑一声，“正因为你位卑，才不易引人注目！孤会给你足够的金银，作为活动经费！至于泄露？”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孤知！还有…称心知！若走漏风声…”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称心适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贺兰将军，殿下这是将身家性命托付于你！此乃莫大信任！事成之后，将军便是殿下登基后的从龙功！封侯拜将，指日可待！总好过在这东宫，做个默默无闻的千牛备身，蹉跎一生吧？”

封侯拜将！从龙之功！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贺兰楚石的心坎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中的犹豫渐渐被贪婪和野心取代。是啊，富贵险中求！太子毕竟是储君！万一…万一成了呢？

他猛地再次跪倒，以头触地：“末将贺兰楚石，愿为殿下效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很好！”李承乾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红晕，仿佛看到了自己掌控力量的希望，“起来吧。具体如何联络，如何甄别，称心会与你细说。记住，务必隐秘！只吸纳可靠之人！”

“末将明白！”贺兰楚石肃然应道。

称心带着贺兰楚石退到偏殿角落，低声交代起来。李承乾独自坐在阴影里，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他感觉自己终于迈出了反抗的第一步。一条由野心、怨恨和绝望编织的暗网，在东宫深处悄然铺开。而贺兰楚石，这个原本不起眼的侍卫军官，成为了这张危险网络的第一条关键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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