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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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雷霆夜破千钧弩（第1页）

“守城弩？！”

殿内众人无不骇然变色！守城弩，国之重器，威力足以洞穿数层重甲，摧毁砖石墙体！在长安城内，天子脚下，动用此物强攻一位亲王的府邸？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形同造反！

“李建成疯了！”长孙无忌失声惊呼，“他就不怕陛下震怒，不怕天下悠悠众口吗？！”

“他这是狗急跳墙！”杜如晦脸色铁青，“元吉重伤，他必欲置殿下于死地而后快！栽赃不成，便想直接强攻，制造‘秦王府拒捕叛乱，被当场镇压’的假象！动用守城弩，是想战决，不给殿下任何反应和辩解的机会！甚至…想连这王府内所有人，包括殿下，一并轰杀，死无对证！”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重得如同铅块！守城弩的威胁，远之前的死士栽赃！那代表着毁灭性的、无法正面抵挡的力量！

陈默（李世民）的眼神骤然缩紧！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守城弩…这完全出了冷兵器格斗的范畴！他这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那能射穿城墙的巨箭？秦王府的围墙，在守城弩面前，恐怕不比纸糊的强多少！

怎么办？！硬抗是死路一条！提前动玄武门之变？时间仓促，准备不足，成功的几率骤降！而且府外还有李渊的禁卫军，一旦王府内先乱，禁卫很可能立刻介入，局面将彻底失控！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度疯狂运转。现代知识…化学…物理…有什么？有什么可以克制这种重型攻城器械？！

硝酸…硫磺…木炭…黑火药！对！黑火药！虽然他没有配方，但基本原理知道！硝石、硫磺、木炭按比例混合！硝石…对了！唐朝炼丹方士常用硝石（硝石）！硫磺和木炭更是常见！

“王府库房！立刻去查！”陈默（李世民）猛地抬头，声音因急切而有些嘶哑，“有没有硝石（硝石）？硫磺？上好的木炭粉？越多越好！立刻给我找来！快！”

虽然不明所以，但长孙无忌立刻亲自带人冲向库房。很快，消息传来：库房内存有前朝方士遗留的炼丹材料，硝石、硫磺皆有少量库存，精炼的木炭粉也有！

“不够！远远不够！”陈默（李世民）心往下沉。这点量，对付守城弩杯水车薪！

“殿下！”一直沉默观察的长孙无垢突然开口，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妾身记得，府中花匠培育名品牡丹，需用硝石制冰降温，库中应有一批新购的硝石，尚未入库。另外，府中后厨为除虫，常备硫磺块。妾身可立刻命人取来。”

“好！快！”陈默（李世民）眼中爆出希望的光芒！关键时刻，还是这位贤内助！

很快，更多的硝石、硫磺块和细密的木炭粉被集中到承乾殿前的空地上，堆成了几座小山。数量虽然依旧不足以制造大威力炸药，但…或许够用了！

“尉迟恭！程咬金！”陈默（李世民）语极快，“立刻带人，将这些硝石、硫磺、木炭粉，按…按大概一比一比一的比例（他凭印象瞎蒙），小心混合！记住，动作要轻！绝对不能见明火！混合好后，用厚实的油纸紧紧包裹，做成…做成拳头大小的包裹！越多越好！快！”

虽然完全不懂殿下要这些“药粉”做什么，但两位悍将毫不迟疑，立刻带人小心翼翼地操作起来。

“殿下，您这是…”房玄龄看着那些被混合的粉末，眉头紧锁。

“来不及解释了！”陈默（李世民）目光投向王府围墙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守城弩笨重，移动和架设需要时间，目标也大！他们一定会选择最靠近王府、射界最好的位置架设！给我找出王府周围，所有适合架设守城弩的高点！特别是…靠近后角门方向！那里相对偏僻，禁卫可能较少！”

暗卫和擅长侦查的府兵立刻行动，结合对地形的熟悉，很快锁定了三个最可疑的点：王府西侧一座废弃的望楼，北面毗邻的一处贵族别院的高墙，以及东南角外一处地势略高的土丘！

“就是那里！”陈默（李世民）指向地图上东南角的土丘，“视野开阔，距离适中，易于隐蔽架设！尉迟恭！”

“末将在！”

“混合好的‘药包’有多少了？”

“回殿下，已做好三十余个！”

“够了！”陈默（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亲自挑选三十名臂力最强的神射手！带上府中最好的强弓和浸满火油的火箭！每人携带一个‘药包’！从王府东南角那处排水暗渠潜出！记住，出去后立刻分散隐蔽，目标只有一个——东南角土丘上架设守城弩的阵地！”

他指着那些油纸包裹的药包：“看到守城弩，或者看到大量人员聚集处，用火箭射这个‘药包’！射出去就行！射完立刻撤回！绝对不要恋战！”

“末将遵命！”尉迟恭虽不明所以，但对秦王的命令有着绝对的信任！他立刻点齐人手，带上药包和火箭，如同幽灵般消失在通往东南角暗渠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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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陈默（李世民）紧握拳头，手心全是冷汗。他在赌！赌黑火药混合物的威力，赌尉迟恭的行动度，赌对方架设守城弩的位置！

突然！

“轰隆——！！！”

一声沉闷如滚雷、却又尖锐刺耳的巨响，猛地从王府东南方向传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声音并不算惊天动地，远不如真正的炸药，但在寂静的深夜长安，依旧如同惊雷炸响！伴随着巨响的，是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隐约还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和混乱的呼喊！

“成了！”陈默（李世民）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出狂喜的光芒！虽然威力不足，但突如其来的爆炸和火光，绝对足以引巨大的混乱！守城弩那种精密器械，操作人员被爆炸惊吓，甚至被飞溅的燃烧物波及，必然无法正常操作！

几乎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王府正门外，也传来了禁卫军惊恐的呼喝和急促集结的号角声！显然，爆炸惊动了围府的禁卫！

“殿下！尉迟将军他们回来了！”程咬金兴奋地低吼。只见尉迟恭带着三十名神射手，一个不少，从暗渠中迅撤回，不少人脸上还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和兴奋。

“如何？”陈默（李世民）急问。

“殿下神机妙算！”尉迟恭激动得声音颤，“那土丘上果然在架设守城弩！三架！刚架好一架！弟兄们火箭射过去，那‘药包’一沾火，轰地就炸了！火光冲天，碎片乱飞！那帮狗崽子当场就炸了窝，哭爹喊娘，死伤一片！剩下两架也顾不上了，全乱了套！属下看得真切，至少毁了一架，另外两架也废了！”

“好！”殿内众人精神大振！绝境反击，竟真的成了！

然而，没等众人高兴多久，长孙无垢走到陈默（李世民）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的目光清澈而深邃，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低声问道：

“二郎…那能出雷霆火光之物…还有你今日种种奇思妙策，行事风格…妾身心中有一惑，埋藏已久…”

她抬起头，直视着李世民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声音轻柔却字字千钧：

“你…究竟是谁？妾身的二郎…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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