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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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椒房惊变仁心恸（第1页）

北疆大捷的狂欢尚未散去，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如同阴云般笼罩了大明宫（李世民登基后新建宫殿，此处借用代指后宫）。

立政殿（长孙皇后寝宫）。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破了宫殿的宁静。长孙皇后（长孙无垢）伏在榻边，一方素白的丝帕上，赫然印着刺目的暗红血渍！她原本就因常年操劳、忧心国事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更是血色尽失，气息微弱。

“娘娘！”贴身女官云香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哭腔，“快！快传御医！快禀报陛下！”

消息如同惊雷，传入正在两仪殿（皇帝寝殿书房）批阅奏章的李世民耳中。他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奏疏上，染红了一片。

“观音婢！”李世民脸色剧变，霍然起身，不顾帝王威仪，大步流星冲向立政殿！

殿内，药味弥漫。数名御医跪在榻前，轮流诊脉，个个眉头紧锁，面色凝重。长孙皇后靠在软枕上，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沉重的哮鸣音，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皇后如何？！”李世民冲到榻前，握住长孙无垢冰凉的手，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为的御医令（太医之）颤声回禀：“陛下…娘娘此乃气疾（哮喘）宿疾，因近日操劳过度，加之北疆大捷，心绪激荡，风寒入体，诱剧疾…痰壅气闭，邪入肺腑…恐…恐…”

“恐什么？！说！”李世民厉声喝道，眼中布满血丝。

“恐…病入膏肓，药石难医…”御医令伏地叩，声音带着绝望。

如同五雷轰顶！李世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看着爱妻痛苦喘息的模样，心如刀绞！气疾…这该死的顽疾！历史上的长孙皇后，似乎就是因此早逝…

“不！朕不信！”李世民猛地推开御医，坐到榻边，将长孙无垢紧紧抱在怀中，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观音婢！坚持住！朕不许你有事！朕…朕命令你！给朕好起来！”

他脑海中疯狂搜索着现代关于哮喘急救的知识！吸氧？没有！气管扩张剂？没有！肾上腺素？更没有！

“让开！都让开！”李世民低吼着，屏退左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的要点。

在御医和宫女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大唐天子李世民，俯下身，捏住长孙皇后的鼻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嘴唇，紧紧贴上了皇后那因缺氧而紫的唇瓣！将一口气，缓缓渡了过去！

一次！两次！三次！

同时，他有力的手掌，按照特定的节奏，按压着长孙皇后的胸膛！

“陛下！不可啊！此乃…此乃…”御医令吓得魂飞魄散，却不敢上前阻拦。

“闭嘴！”李世民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这在古人看来惊世骇俗的“救治”。

或许是这来自千年后的急救术起了作用，或许是帝后之间越生死的情感连接，长孙皇后剧烈的喘息竟真的稍稍平缓了一些，紫的嘴唇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她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满脸焦急的丈夫，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眷恋。

“二…郎…”她微弱地呼唤。

“我在！观音婢，我在！”李世民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御医！还愣着干什么？！”李世民转头怒吼，“施针！用药！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若救不回皇后…尔等…陪葬！”

殿内顿时一片忙乱。御医们手忙脚乱地施针、煎药。李世民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握着长孙无垢的手，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看着爱妻依旧痛苦的模样，李世民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巨大的恐惧。他猛地想起现代医学的抗生素！青霉素！如果是严重的肺部感染，青霉素或许能救命！

“孙思邈！传孙思邈！”李世民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厉声下令，“把那个在终南山修道的孙思邈，给朕立刻请来！还有…”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对跪在角落瑟瑟抖的御医令低吼道：

“给朕…去找！找那些霉的东西！腐烂的水果！霉的浆糊！越绿越好的霉！给朕找来！快！”

“霉…霉？”御医令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就是霉！青绿色的霉！越多越好！立刻！马上！”李世民的声音不容置疑。

皇帝的命令虽然匪夷所思，但无人敢违抗。很快，各种霉的橘子、馒头、浆糊罐被送入了立政殿偏殿，散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孙思邈，这位被后世尊为“药王”的传奇道士，也被连夜从终南山请入宫中。当他看到皇帝正在对着一些霉的物件沉思，又听闻了皇后凶险的病情和皇帝那“渡气”的惊人之举后，这位见多识广的老人，眼中也充满了震惊和…浓烈的探究欲。

“陛下…您要这‘霉浆’…何用？”孙思邈恭敬而好奇地问道。

李世民看着孙思邈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沉声道：“孙道长，朕曾于古籍中见一奇谈。言道此‘霉’中，或蕴藏一种可克制‘热毒邪痈’（细菌感染）之神力！朕称之为…青霉素！皇后之疾，恐邪毒入肺，非寻常药石可解！朕…恳请道长，穷究此物！或…可救皇后一命！”

“青霉素？克制热毒邪痈？”孙思邈浑身剧震！如同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看着那些霉的物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炽热！他深深一躬：“贫道…愿竭尽所能！为陛下，为娘娘，穷究此‘天赐’之物！”

一场越时代的医学探索，在长孙皇后病危的阴影下，悄然开启。而李世民，紧握着爱妻的手，在药香与霉味交织的宫殿里，开始了度秒如年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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