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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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深海魅影（第5页）

“这是我父亲唯一的遗物。”李悦将残片紧紧抱在怀里，眼眶通红，“我不会让你毁掉它。”

两人的争执被突然的震动打断，渔船的龙骨出刺耳的响声。王强跑到船头大喊：“不好！是暗流！我们被卷进漩涡了！”

海面上出现巨大的漩涡，黑色的海水像漏斗般旋转，将渔船缓缓吸入中心。天空中的紫色光晕越来越浓，漩涡中心隐约可见光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人脸，它们张开嘴，出无声的尖叫。

“是母巢的残余意识！”李悦突然明白，“它还没彻底消失！”

水晶残片在她手中剧烈烫，残片表面浮现出李教授的脸：“毁掉它……快毁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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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含泪举起残片，看着父亲的影像在光芒中逐渐模糊。在渔船被卷入漩涡的前一刻，她将残片狠狠砸在船舷的礁石上。水晶碎裂的瞬间，漩涡突然停止旋转，天空的紫色光晕如潮水般退去，海面上的人脸雾气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风中。

当朝阳再次升起时，一艘货轮现了在海面上漂流的渔船。林羽、李悦、张峰和王强躺在甲板上，浑身沾满海盐和油污，像四只从深海爬回来的幽灵。货轮船长看着他们带来的水晶碎片，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宝石，直到碎片在阳光下突然出强光，化为灰烬。

第十一章：陆地上的阴影

回到滨海市的那天，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赵宏派来的车停在码头，黑色的轿车在雨幕中像沉默的棺材。林羽拒绝了赵宏安排的豪华酒店，坚持要先回潜水俱乐部。

推开俱乐部的玻璃门，风铃的响声依旧清脆，却让林羽莫名心悸。吧台后的老板看到他，惊讶地张大嘴巴：“你还活着？他们都说你们死在迷魂湾了。”

林羽没有回答，径直走向检修台。他的潜水服还挂在墙上，只是原本古铜色的布料上，多了几处洗不掉的绿色污渍，像某种诡异的纹身。张峰跟在后面，不停地挠着手臂：“老林，我总觉得身上痒，好像有东西在爬。”

王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抱着酒葫芦喃喃自语。有人说半夜看到他在海边烧纸，嘴里念叨着“星海之民”“水晶棺材”之类的胡话。李悦则把自己埋在研究所的资料堆里，试图从父亲的笔记中找到更多线索，却现那些关于古老文明的记录正在逐渐消失，仿佛被某种力量从纸上抹去。

一周后，赵宏带着律师来到俱乐部。他西装革履，头梳得一丝不苟，仿佛之前那个焦虑的中年男人只是幻觉。“林先生，按照合同，我该支付报酬了。”赵宏推过一张支票，“但我需要你们签署保密协议，关于迷魂湾的一切，都不能对外透露。”

林羽看着支票上的数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他想起那些封存在水晶柱里的船员，想起光人消散前的眼神，想起漩涡中无数张绝望的脸。“我们什么都没找到。”林羽把支票推回去，“探测船失踪了，科研人员全部遇难，没有任何线索。”

赵宏的笑容僵在脸上：“林先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迷魂湾很危险，以后不要再派人去了。”林羽转身走向里屋，“协议我会签，但钱我不要。”

走出俱乐部时，雨已经停了。林羽抬头看向天空，云层的缝隙中，一轮残月像被啃过的骨头，散着惨白的光。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赵宏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一条加密信息：“目标拒绝合作，已标记异常。”

几天后，张峰的手臂上长出奇怪的鳞片，绿色的斑块从手腕蔓延到肩膀。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却找不到任何病因，只说是罕见的皮肤病。王强在一个深夜消失了，有人说看到他背着潜水装备走向大海，再也没有回来。

李悦现自己的眼睛开始光，在黑暗中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她在显微镜下观察父亲留下的海水样本，现里面有无数细小的螺旋状生物，它们在培养液中不断分裂，形成水晶般的结构。

林羽也遇到了怪事。他总能在梦中回到那个海底洞穴，看到水晶柱中的生物对着他微笑。有一次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绿色，瞳孔里浮现出螺旋状的图案。他开始失眠，白天精神恍惚，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

这天晚上，林羽被窗外的异响惊醒。他走到窗边，看到楼下站着一群穿着雨衣的人，他们的脸隐藏在雨帽的阴影里，手里拿着奇怪的仪器，正对着俱乐部的方向扫描。当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时，林羽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第十二章：真相的代价

林羽意识到他们被盯上了。他连夜联系李悦和张峰，三人在码头的废弃仓库汇合。张峰的鳞片已经蔓延到脖子，他说话时嗓子里出奇怪的嘶嘶声。李悦带来了最新的现：她在父亲的血液样本中找到了相同的螺旋状生物，它们正在缓慢改造人类的基因。

“这是某种共生体。”李悦调出显微镜下的图像，“星海之民用它们来适应深海环境，但也因此失去了自我意识。”她指着屏幕上的基因序列，“我们在洞穴里吸入了含有共生体的海水，现在它们正在我们体内繁殖。”

仓库外传来警笛声，红蓝交替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光影。林羽走到窗边，看到赵宏站在警车旁，正和警察说着什么。“他报警了。”林羽握紧拳头，“他想把我们当成怪物抓起来。”

张峰突然痛苦地蹲下，他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鳞片的缝隙中渗出绿色的粘液。“我快控制不住了。”他的眼睛开始变成绿色，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杀了我……快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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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从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这是我研制的抑制剂，能暂时阻止共生体繁殖，但需要找到源头才能彻底清除。”她给张峰注射后，又递给林羽一支，“我父亲的笔记里提到，星海之民的基地有个净化装置，也许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警笛声越来越近，仓库的门被撞开，警察举着枪冲进来。赵宏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抓住他们！这些怪物威胁到城市的安全！”

林羽拉着李悦和张峰从仓库的后门逃跑，跳入冰冷的海水。共生体在海水中变得活跃，林羽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能在水下自由呼吸。他们像鱼一样在海中游动，身后传来枪声和警艇的马达声。

当他们再次登上“海燕号”的残骸时，现王强正坐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个光的水晶球。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脸上布满了鳞片，但眼睛却异常清澈。“你们来了。”王强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咸味，“我等你们很久了。”

水晶球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那是王强在基地废墟中找到的意识核心。“这是星海之民最后的遗产。”王强将水晶球递给李悦，“净化装置需要意识核心启动，但启动者会被吸走所有生命能量。”

警艇包围了“海燕号”，赵宏站在船头，举着扩音器大喊：“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就开火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死死盯着李悦手中的水晶球。

林羽突然明白，赵宏从一开始就知道古老文明的存在，他雇佣他们寻找探测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获取水晶技术。“深海号”的失踪、母巢的苏醒、甚至他们被共生体感染，都是赵宏计划的一部分。

“启动装置需要三个人的意识共鸣。”王强看着林羽和李悦，“我们三个都被共生体感染，是最合适的人选。”

张峰挣扎着站起来，鳞片下的肌肉贲张：“我来启动！我的身体已经快被吞噬了！”

林羽按住他的肩膀：“我们一起去。”他看向李悦，“你父亲用生命保护的秘密，我们不能让它落入坏人手中。”

三人手拉手握住水晶球，意识瞬间连接在一起。他们看到了星海之民的飞船坠毁，看到了母巢的诞生，看到了李教授最后的牺牲。水晶球出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赵宏的警艇在光芒中融化，他惊恐的尖叫被光芒吞噬。

净化装置在海底启动，绿色的光芒从深海涌出，像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海水中的共生体在光芒中化为灰烬，陆地上被感染的人们恢复了正常。林羽、李悦和张峰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们的意识融入光芒之中，在彻底消散前，看到了王强欣慰的笑容，看到了李教授在光芒中向他们挥手，看到了星海之民的飞船在遥远的星系中闪烁。

当朝阳再次升起时，滨海市的人们现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光的碎片，它们像萤火虫般在空中飞舞，然后缓缓落下，融入大海。有人说那是星星的眼泪，有人说那是海神的祝福，但没有人知道，在这片蔚蓝的大海深处，曾经生过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潜水俱乐部的玻璃门依旧敞开，风铃在海风中轻轻摇晃。吧台后的老板看着墙上空荡荡的挂钩，那里曾经挂着一件古铜色的潜水服。他摇摇头，转身倒了一杯酒，敬向窗外的大海，敬那些永远留在深海里的灵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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