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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语言的尺度难以把控,行动会是最坦诚的答案。
我拉着霍双的手站起,没有避讳程奔的存在。霍双见到程奔,本能地手先往外稍稍抽开,然后更紧地握回来。
程奔默无表情地注视我们。程奔很多时候像极了从棺材里苏醒的千年吸血鬼,他的冷淡漠视,深沉稳重,精致自利,都带有一种超脱的刻薄。
与之前无数次那样,他没有显露出任何接受或是排斥的情绪,从他脸上只能看出他知晓了我和霍双的进展。
他款步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来晚了,有什么交给我的么?”语气中尽是高高在上的体恤。
比起前夜里那个,我更适应与眼前这个程奔打交道,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止于此。
陆永开没有乘乱逃匿,支着条腿乖乖待命。把他拖出来可费了我半条命。经此一劫,他连看人的神态都变了,从桀骜变为安顺。
我猜想他的谈判内容里包含了程奔。
我向他那头点了点下巴,将他托付给程奔:“人你带走。”
程奔默然望了会陆永开,抬脚就要走上去,我叫住他,强调道:“为了他,我可是连命都快没了。”
“知道。”他一眼不再多看我,留下一个冰冷的后脑勺,径自带走了陆永开。
程奔没有让陆永开难堪,体面地将人请到车上。上车后,他们没立即开走,而是等我们的车先行。
两车一前一后跑完大直道才分道扬镳。在即将分头的地方,程奔的车超上来,他从后车座侧过头对我看了好几秒钟,又把头转了回去。
上了车,郝鲍才终于大哭出来,从爆发到倾泻,最后淅淅沥沥地停止。我搂着她,几乎把她闷进怀里,好叫她痛痛快快地释放。
“姐。”我摩挲着她的肩膀说,“今后你跟陆永开再也没有关系了,你自由了。”
我口气很平静,但却是在发誓。“有我在,你一定好好的。”
她不断地捶打我,她并不是怪我,我明白,她就是辛苦太久了。
我做出一个呕血的动作,顺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给她看。“你看,你把我打吐血了。”
她又狠狠捶了我一下,脸仰起来,笑了。
“对了。”她草草抹了下眼角,像是炫耀一件半价砍下来的战利品,喜不自胜地从身上翻出一部外型过时的手机。“趁他们给我松绑,我从那个头儿口袋里顺的。”
我蜷起身子,半个屁股滑下车座,做出蹲踞的姿势,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住她的胳膊。
吼出海清的名言。
手机是一部仅用于联系的老式机,半个巴掌大,厚壳,外部布满坑洼,可见它虽智能欠缺,身子骨却十分硬朗,耐摔耐打。不是智能机,也就没有锁屏功能。
我们先快速浏览了一遍短信,短信很少,摄取不到有效信息,于是我们又翻看了一遍通话记录。很快我们留意到有个特别的号码,手机主人每次拨过去,要拨三次那边才接,前两通都是持续五秒钟再挂断。
应该是某种接头暗号。
我和郝鲍相觑片刻后,我就按照这个拨打习惯,先拨打两遍,每遍拨出去等五秒钟便主动挂断,第三通拨出去,静等。
那头果然通了。
“喂?”
我按掉电话,上半身缓慢而僵硬地直起。
是莫经理的声音。
定了定神,我把这个发现告发给了程奔。
“你拿了他们的手机?”他向我确认。
我说是。他挂断了。
过了一小时,他又拨回。
“死了,在高架上,车祸。”
我把手机慢慢放到大腿上,浑身如过电流般一阵阵打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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