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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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玑楼的商业起步（第1页）

阴阳阁的运转，如同精密的仪器，每一个齿轮都需要能量驱动。天枢楼的情报网络铺设需要打点，天璇楼的成员训练需要补充营养和购置必要的训练器材，更重要的是，未来规模的扩张，无不需要海量的钱财支撑。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天玑楼的商业运作，迫在眉睫。

陈天纵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成本低廉、制作相对简单，却能在此世产生巨大需求落差的产品上。他凭借现代灵魂的记忆，筛选出了几样最适合初期积累资本的东西：肥皂、香水（古法蒸馏花露的简易版）、以及高度蒸馏酒。

夜色笼罩下，陈天纵在密室中召见了青禾与铁算。摇曳的烛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阁主。”青禾与铁算躬身行礼，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他们知道，天玑楼能否成功，直接关系到阴阳阁的未来。

陈天纵没有多言，直接将几张写满工艺流程的纸张推到他们面前。“仔细看，有任何不明之处，立刻提出。”

青禾接过纸张，借着烛光仔细阅读。上面详细描述了如何利用草木灰、动物油脂和石灰水反应生成皂基，如何添加香料制成带有清香的肥皂；如何利用花瓣蒸馏提取纯度更高的花露水；以及如何通过反复蒸馏酒液，得到烈度远寻常的“烧春”。

步骤清晰，原理却闻所未闻。铁算看得眉头紧锁，他负责账目，对这类制作之事不甚了解，但也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商机。青禾则眼中异彩连连，她天生对气味敏感，更能体会到这些产品一旦问世可能带来的冲击。

“阁主，这……肥皂去污之力，真能远皂角？”青禾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试便知。”陈天纵淡淡道，“我已让福伯在外城寻了一处僻静作坊，签了死契的匠户家眷明日便可到位。所有工序必须拆分开，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环节，最终由你们二人亲自把控关键步骤与混合比例。配方绝不能外泄。”

“是！”两人齐声应道。

“初期资金，由侯府我的份例中支取，福伯会安排。”陈天纵继续部署，“生产出的成品，不要直接开店售卖，目标太大。青禾，你挑选几个机灵、口齿伶俐的少年，扮作跑腿小厮，带着少量样品，去那些中小客栈、妓馆，以及家境尚可却又用不起顶级香料的人家推销。策略是，免费试用，效果满意再谈价钱。铁算，你负责记录每一笔收支，建立账册，做到心中有数。”

他将这一系列商业行动，命名为“织锦”计划，寓意细水长流，终将织就锦绣前程。

接下来的日子，天玑楼在绝对的隐秘中开始了运作。外城那间不起眼的作坊里，几名被严格控制起来的匠户家眷，在青禾的监督下，按照拆分的工序，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试验。最初几次制作肥皂失败了，要么无法凝固，要么气味刺鼻。但陈天纵提供的原理足够清晰，青禾又心思灵巧，不断调整配比和工艺，终于在几天后，第一批成型的、带着淡淡草木清香的黄色肥皂被制作出来。

青禾亲自试验，用它清洗沾满油污的布片，效果立竿见影，去污能力远此世常用的皂角和澡豆。她又带着初步成功的鼓舞，投入到花露水和“烧春”的试制中。

第一批产品数量有限，主要是肥皂和简易的花露水。青禾精心挑选了三个模样周正、口齿伶俐的天玑楼少年，进行了简单的培训，教导他们如何推销，如何应对质疑，并严令不得透露产品来源。

这些少年扮作跑腿小厮，怀揣着少量用油纸包好的肥皂和小瓷瓶装的花露水，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神都的市井街巷。

他们先瞄准了那些客流繁杂的中小客栈。起初，掌柜们对这些衣着普通少年拿出的、从未见过的物事嗤之以鼻，但听到“免费试用”后，大多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收下了。

效果在几天后开始显现。一家客栈的掌柜现，用那黄色肥皂清洗床单，不仅干净省力，晾干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舒适的清香，远比用皂角留下的异味好闻。他立刻想起了那个留下样品的小厮，开始盼着他再次出现。

而青楼楚馆更是对这些能提升自身吸引力的新奇玩意儿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尤其是那花露水，虽然留香不及珍贵香料持久，但香气纯粹浓郁，价格却低廉得多，对于一些中下层的姑娘来说，无疑是福音。

订单开始像雪片一样飞来，虽然每单数额不大，但积少成多。天玑楼严格控制着出货量，刻意制造出一种“供不应求”的假象，同时坚持现金交易，绝不赊欠，资金迅回笼。

赚取的第一桶金，陈天纵没有急于挥霍，而是立刻投入再生产，并开始尝试酿造高度蒸馏酒。最初的几批“烧春”口感辛辣刺激，算不上佳品，但其远寻常酒液的烈度，却意外地吸引了一些好酒的江湖客和底层军官，在特定的圈子里悄然流传开来。

青禾展现出了她在商业上的敏锐天赋。她不仅能精准把握不同客户的心理，还能根据销售反馈，及时调整肥皂的香型、花露水的花卉配方，甚至开始尝试制作不同档次的产品，以满足不同消费群体的需求。铁算则将每一笔收入、每一文支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建立了初步的账本制度，虽然简陋，却条理分明，让陈天纵对天玑楼的财务状况一目了然。

天玑楼的触角，开始通过这些不起眼的商品，悄然渗透进神都的市井生活。资金如同细流汇入江河，虽然尚未形成磅礴之势，却已让阴阳阁初步摆脱了完全依赖侯府接济的窘境，具备了自我造血的能力。

这一日，铁算将天玑楼成立以来的第一份盈利报告呈送给陈天纵。报告上清晰地罗列着半月内的收入与支出，末尾是一个虽然微小，却代表着全新开始的盈余数字。

陈天纵看着那份报告，指尖在纸张边缘轻轻摩挲。烛光下，他的侧脸沉静如水。

“织锦”计划，初步成功。阴阳阁，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微弱却持续跳动的心脏。这条经济命脉如今还很纤细，但它所带来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一种扎根于现实土壤的底气，以及面向未来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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