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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一样,”江潺说,“是个被施谦坑了的冤大头,已经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了。”
“也是找施谦的?”对方打量着她。
“我不找施谦,施谦已经出国了,你们再怎麽闹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那怎麽办啊?!”对方的语气又激动起来。
“我要是知道,也不用在这儿等好几天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领头的那个皱起眉对着江潺说:“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合夥骗我们的啊?”
“你们爱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江潺语气平淡,“总之与其在这里闹事,让他们报警把你们拘进去,还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或者找个好律师争取更多赔偿。”
“这不是现在解决不了吗?!”对方又擡高了声音。
保安这时走了上来,不知是听到了楼上的声音,还是有人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去叫来了他们。江潺跟面前这些人同病相怜,但对方过于粗鲁的态度让她感到不适,既然保安上来,她就不想跟他们再多说什麽了。
她扶着前台的女孩朝旁边走了一段距离,把自己的电脑拿开,让她坐到沙发上。
“有没有事?”她看着女孩脚下踩着的细高跟些问。
“就是脚崴了一下,”对方摇了摇头,“应该没什麽事,刚刚谢谢你啊。”
“不用,我也没帮得上什麽忙。”江潺笑了笑,“不过公司又不是你家,你把门看得这麽严能涨工资吗?”
听出她语气里淡淡的嘲讽意味,前台女孩的脸顿时红了一下:“那也不能让他们进去啊……这是我的工作。”
“你觉得如果他们真的要进去,你一个人能拦得住?”
对方不说话了,只是俯身揉着自己的脚踝。
“而且就算你真让他们进去,他们估计也不敢进去,”江潺朝那边跟保安理论的几个人看了一眼,“就是看着挺凶的,其实也是真没什麽办法。”
对方仍不做声,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又说了声“谢谢”,然後走回了前台的位置。
只是这天下午江潺抱着电脑继续整理资料时,收到了前台递来一杯咖啡:“送你的。”
江潺接过来,道了谢,又问她的脚踝怎麽样了。
“好多了。”前台说,“已经没什麽感觉了。”
“那就好,施董还是没来公司吗?”
“嗯,他这几天都不在。”
江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麽。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一种托辞,但即便是的话,她也没办法问出实情。
事实上江潺确实有些没耐心等下去了,施董这几天到底来没来公司,什麽时候来,她对此一无所知,也没什麽内部渠道知道这个消息。
既然一直等在这里也没什麽消息,她决定去这位施董名下的其他子公司碰碰运气。
离开施家家居之前江潺给前台女生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拜托她如果施董回来就打电话跟自己说一声。
因为上午的小插曲,对方这次态度缓和了很多,点头答应下来。
事实证明这运气并不是那麽好碰的。
接下来的两天江潺去遍了所有跟施明勋有关的公司,得到的回应全都是“施董不在”,实在找不到,她只好又打车回到了施家家居。
时隔五天再次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她开始怀疑自己那天站在同样位置做出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即便真的找到了施明勋,作为现在施家集团地位最重要的人,他真的会接见自己吗?又真的会想听她说那些关于素梵的计划吗?把施谦踢出公司的人应该就是他吧,做出“不继续推进施谦做出的任何决策”这种决定的人应该也是他吧……
她在这里等待着争取一个推进素梵的机会,但这麽多天了都没等到,是不是从一开始这机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天气似乎比她刚来上海时要变冷了许多,呼呼吹着的北风很快就将她浑身吹透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陌生的本地号码,她接起来。
听筒里传出的女声有些陌生:“你在哪儿?”
她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前台打来的电话:“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然後她听到对方说:“施董现在在公司,你快点过来。”
“好……”她回过神,没想到事情会忽然出现转机,转身快步往公司跑,“我马上就到。”
“快点啊,”对方催促道,“他好像马上就要走了!”
坐电梯上去,前台女孩一见到她立刻就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臂:“跟我过来。”
江潺被她拉着跑起来,来不及震惊她穿着这麽高的细高跟居然能跑得健步如飞:“他什麽时候来的?”
“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刚知道他来公司了。”
她们快步往电梯方向跑,她听到那极细的高跟敲在地上发出咚咚咚急促的声响,好似一下下响起的倒计时。
她们跑到电梯,刷卡下楼,对面的女孩拍着胸口平复呼吸:“你可千万丶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我会被炒了的。”
“你放心,”江潺在耳边举起三根手指,“把我凌迟了我都不会说。”
她们气喘吁吁地贴着电梯壁,忽然相视着笑起来,明明这几天里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一刻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电梯下到地下二层,前台女孩在旁边给她指着,低声说:“就是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施董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你提前去附近等着吧。”
“好。”江潺转头看向她,挺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
“快去吧,”对方朝她笑了笑,“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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