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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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曹阳也察觉异样："确实它似乎对我有示好之意，刚才还冲我挤眉弄眼。"

怪物出咕噜声，两张丑脸露出欣喜表情。它大步向前，将阿宁重重扔进僵尸玉棺，血水四溅。

就连讨厌阿宁的胖子也不忍直视——若她醒着，怕是要当场崩溃。

怪物在血水中摸索片刻，扶起阿宁靠在棺边，将一顶璀璨金冠戴在她头上。

胖子看得两眼直："好家伙！这金冠要是给胖爷多好等等，它该不会要现场拜堂吧？"

曹阳比划手势："我可能知道它的来历。你去那边准备救人，我来对付它。"

怪物继续从血水里捞出无数珍宝，一件件往阿宁身上堆砌。此刻阿宁半身浸在血水中，长黏在惨白的脸上，生死未卜。

这诡异场景连贪财的胖子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悄悄挪步，压低声音："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出现在祖师爷的疑冢里？"

曹阳竖起食指贴在唇前，手握双戟缓缓逼近怪物，眼中寒光闪烁。

那怪物反应极快，骤然回身瞧见曹阳，竟露出欣喜之色，指着棺中阿宁手舞足蹈。

曹阳紧绷的心弦稍缓，心中暗道："冤孽。"

此刻曹阳已然确信，眼前这怪物正是曹操长子曹昂与侄儿曹安民的尸身合体。

建安二年冬，曹操挥师南下途经宛城。守将张绣纳贾诩之计，开城献降，设宴相迎。酒过三巡，醉眼朦胧的曹操忽闻清越琴音，当即唤来曹安民问道："此间可有佳人？"

此言一出，宛城血色漫卷。

典韦死得最为壮烈。《资治通鉴》载其"被数十创犹挟敌而战"，终力竭殒命。而曹安民这等纨绔，偏要提及张济遗孀邹氏："驿馆旁有位绝色，却是张绣叔母。"

当夜邹氏便被接入军帐。不出旬日，张绣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在贾诩策划下骤然难。

乱军之中，绝影马毙于箭雨。曹昂舍马救父，与典韦、曹安民死守寨门。最终典韦以尸身为盾，身中数十箭仍扼守辕门，为曹操挣得生机。

后来曹操哭祭时曾说："失子损侄不足痛，唯典韦令我肝肠断！"

曹阳凝视怪物暗忖：定是曹昂二人尸骨残缺，经补尸粉糅合修复，方成此畸形。那玉棺邪术竟将断肢残躯拼得天衣无缝，更令典韦化为护墓凶煞，永世相随。

正文曹昂和曹安民察觉到曹阳与典韦的变化，却不知他们自身的变化更为惊人。

这对兄弟误将手持镔铁双戟的曹阳认作典韦。至于阿宁，他们并非因她浸泡血水而针对她，而是打算将她擒获，献给曹操。在他们混沌的意识里，仍固执地认为曹操钟爱美色。

此刻，曹阳与曹昂、曹安民兄弟四目相对，气氛诡谲难言。

曹昂与曹安民共用一个身躯，生有四臂三腿，形如骇人巨怪。曹阳试图与他们沟通，奈何二人已丧失语言能力，只能出含糊的呜咽声，还不时指向阿宁，出诡异的笑声。

僵持绝非良策，何况阿宁处境危急——那浸满补尸粉的血水专为炼化尸变而设，活人久泡必亡，甚至可能异变为行尸走肉。

曹阳向胖子递去眼色，示意行动开始。他指向墓道，又指向阿宁，暗示墓道之外还有更多如阿宁般的女子。

那双头怪物是否理解尚未可知，只见两颗头颅同时摇晃，随后重重坐倒在地。曹阳暗忖：原来他们仍在等候曹操现身。

若不引开这双头怪物，胖子绝无机会施救。曹阳猛然拍打头颅，佯装头痛欲裂，再次指向墓道。

未料双头怪物瞬间弹起，焦躁地拍打脑袋呜咽哀鸣，仿佛感同身受。曹阳当即大步迈向墓道，作势要带他们面见曹操。怪物果然紧随其后，渐行渐远。

胖子抹去冷汗，将阿宁从玉棺中拖出，刺鼻气味熏得他几欲呕吐。他迅将阿宁的金冠与珠宝塞进背包，低声嘀咕："阿宁，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虽屡次害我，胖爷以德报怨救你一命。这些宝贝权当报酬，嘿嘿，财了。"

贪心驱使下，胖子又掏出铁钩探入棺中。当钩子触到某物时，他兴奋低呼："这回真要暴富了……"

突然，两只冰冷的手搭上他肩头。胖子不以为意地耸肩："别闹，正忙着呢……"

"死胖子……"幽冷的女声在耳畔响起，"不许碰我的宝贝……"

"我、我……"胖子浑身僵直，铁钩坠入棺中。他缓缓举手："女鬼娘娘明鉴，小生乃赴京赶考的秀才……"

"噗嗤——"阿宁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她苏醒后头晕目眩，闻到自己满身恶臭正自恼怒，瞥见胖子偷摸冥器的猥琐模样，便存心戏弄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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