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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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焰火炮鸣震岸湾（第1页）

上回说到，远山议会大厅内的檀香燃至尽头，最后一缕青烟在众人焦灼的视线里扭曲、消散，连空气都似跟着凝固。就在前排有人按捺不住，手掌已按在桌沿要拍案而起之时，一声汽笛突然如远古巨兽的咆哮划破天际——那不是海族螺号自带的咸腥湿气，而是裹着钢铁震颤的雄浑长鸣，力道之劲，竟惊得窗棂上鎏金纹饰都簌簌抖，落下细碎的金粉。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钉向海平面。原本被晨雾笼着的海面，忽然破开一个银色光点，起初小得像枚不慎掉落的银币，转瞬便如朝阳破云般铺展开来。当那庞然大物的完整轮廓撞进眼帘时，连雨果帝国那位素来沉稳的法师长老，都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象牙权杖“咚”地砸在地面，杖顶宝石都晃出细碎的光。

那哪里是船？分明是一座浮在水上的钢铁山峦！四百多米的舰身泛着冷冽的银辉，那是深海玄铁经特殊锻造后的光泽，连海水溅在上面，都只会顺着弧度滑落，不留半分痕迹；舰岛如出鞘的巨剑般刺破云层，棱角凌厉得似能割裂风势；甲板上的防滑纹路里，还沾着未干的海盐，在晨光里闪着细小白点，透着刚从远海驶来的鲜活气息。最慑人的是舰身四角，四只三联装巨炮如蛰伏的猛兽蹲踞着，三百毫米的炮口黑洞洞的，仿佛能吞下半个太阳，炮身上的散热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幽蓝，没人能说清是何种材质锻造，只觉那纹路里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天空中骤然卷起一阵腥风，二十余头狮龙展开遮天蔽日的翅膀盘旋而来，龙鳞在晨光里流转着熔岩般的暗红光泽，每一次振翅，都带起呼啸的风，吹得岸边的旗帜猎猎作响。狮龙背上的骑士，脚蹬嵌银战靴，靴筒上绣着暗纹，腰间佩剑的剑柄镶嵌着彩色宝石，随着动作折射出虹光，耀眼却不张扬。其中一名骑士突然双腿夹紧龙腹，狮龙猛地一个俯冲，利爪擦着浪尖掠过，惊起的水花在阳光下织成一道七彩虹桥，桥尾恰好落在海族巨鲸战舰的舰——这哪里是炫技，分明是赤裸裸地向海族示威。

“焰火准备！”皮特的声音透过特制的扩音装置传来，清晰地传遍岸湾每一个角落。他身着墨色金纹礼服，衣摆处绣着暗纹，袖口则是银线勾勒的齿轮纹样，每一个齿牙都精致得恰到好处，既显工业的利落，又藏贵族的体面；他嘴角噙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扫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狮龙群瞬间腾空，默契地让出一片空域，紧接着，每一头狮龙都喷出串串烈焰咆哮弹。那些火球在空中炸开时，竟精准地组成了一只展翅的雄鹰图案，鹰爪锋利，羽翼舒展，仿佛下一秒就要俯冲而下；火星簌簌落下，映得岸边众人的脸庞忽明忽暗，也映得海族代表们的脸色愈阴沉。议会大厅里，有人忍不住喃喃出声，声音里满是震撼：“这哪是焰火，分明是给海族下的战书！”

汽笛再次轰鸣，这次的声浪比之前更盛，如同万千惊雷同时在耳边炸响。临海的玻璃窗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墙顶的古老壁画簌簌掉灰，落在桌布上，留下细碎的尘埃；连议会桌上的水晶杯都跳起了舞，杯中的茶水晃出涟漪，差点洒出来。后排一位年迈的长老慌忙捂住心口，脸色白，却见身旁的年轻侍卫早已张大嘴巴，口水顺着下巴滴在铠甲上，都浑然不觉，眼里只剩那艘钢铁巨舰的身影。

六头狮龙驮着特制的钢铁装置俯冲而下，铁链从舰舱里抽出时，出“哗啦啦”的脆响，活像谁家打翻了装满金银的聚宝盆，在空旷的岸湾里格外清晰。装置落地的瞬间，四根钢钎“噗”地扎进白玉平台，大理石地砖应声碎裂，露出底下暗金色的地基——众人这才猛然想起，这平台原是百年前为抵御海啸建造的，地基浇筑了深海沉金，坚固异常，如今竟被轻易砸出坑洼，可见这装置的重量与力道。

这时，舰舱里缓缓升起一座鎏金轿厢，轿厢四角雕着衔珠凤凰，凤凰的羽翼层层叠叠，每一根羽毛都刻得栩栩如生，衔在口中的珍珠圆润饱满，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轿厢边缘垂着月白色流苏，流苏末端缀着细小的银铃，随着海风轻轻摇摆，出“叮咚”的轻响，清脆得驱散了几分肃杀。

皮特率先迈步而入，他抬手理了理领结，指尖动作优雅得像在宫廷舞会上整理礼服，不见半分仓促；蒂娜公主紧随其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今日换了身月白常服，衣料是极难得的冰蚕绒，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柔光，裙摆垂落时，如月光倾泻，衬得她身姿婀娜，每一步都似踩着细碎的月光，慢而不缓，贵气自显。她腰间悬着枚鸽血红宝石，宝石被白金托镶嵌着，周围缀着细碎的钻石，走动时，宝石随步伐轻轻晃动，映得腰肢愈纤细；间则插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步摇顶端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翠鸟，鸟喙衔着一颗莹白的珍珠，翠羽是用深海翡翠打磨而成，在光线下透着深浅不一的绿，随着她的动作，步摇轻轻晃动，珍珠与间的碎钻相撞，出“叮铃”的轻响，细碎却悦耳。她眉眼如秋水横波，眼尾微微上挑，添了几分灵动，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衬得那枚鸽血红宝石愈明艳，却又不抢她半分风采，贵气与柔美，在她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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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雅紧随蒂娜之后，手始终按在剑柄上，银色长在脑后束成高马尾，尾用玄铁扣固定，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凌厉，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活像一柄随时待命的利刃，将蒂娜护得严严实实；最后是赫莉，小姑娘穿着蓬蓬公主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星辰，金线勾勒的星芒在光线下闪着微光，她偷偷拽了拽皮特的衣角，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俏皮：“早知道带包坚果，看他们吓傻的样子，我能啃到天黑。”

轿厢顺着铁链缓缓升空，皮特临窗而立，望着下方目瞪口呆的人群，忽然转头对蒂娜笑道：“您瞧，比起那些冗长的演讲稿，还是这铁家伙更能让人闭嘴。”蒂娜掩唇轻笑，眼尾的梨涡盛着晨光，步摇上的珍珠轻轻晃动：“小心乐极生悲，没瞧见海族代表的脸，都绿得像海底的海藻了？”

轿厢刚停在平台，赫莉就像只脱缰的小鹿，猛地蹿了出去，差点撞上前来迎接的侍卫。蕾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后领，小姑娘蹬着镶钻小皮鞋，嘴里还嘟囔着：“急什么，又不会跑——”话音未落，就见皮特已整理好衣摆，站在议会大厅门口，对着厅内众人颔致意，举止从容，不见半分怯意。

“我的天……”有人倒吸冷气，手指着窗外的钢铁巨舰，声音都在颤，“那舰的撞角，竟是用火山炎金铸的吧？怕是能把海族的巨鲸战舰，直接戳个窟窿！”

“何止！你再看甲板上的士兵，个个背着手铳、腰挎长刀，站姿整齐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气势，怕不是能抵得上一个精锐军团？”

“还有那些狮龙！我爷爷说，这畜生性子烈得很，一口能咬碎精钢，现在竟被人骑着玩‘彩虹桥’？这凯恩阁下，到底有多大本事！”

议论声浪越来越大，而议会厅内，海族代表们的脸色比翻书还快，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恼怒。鲨鱼头代表的鳃盖急开合，像破了洞的风箱，锋利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活像要把眼前的空气都嚼碎；他身旁的章鱼人代表则悄悄伸出一条触手，把桌上的水晶茶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触手都在轻轻抖，生怕被这阵仗震碎。

皮特落座时，故意让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吱呀”一声，那声音不算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掏出块真丝手帕，擦了擦皮鞋上的灰尘——其实皮鞋一尘不染，这动作，纯粹是做给海族代表看的，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

“沿途的海水可真不怎么干净，”他话音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船底不小心挂了些‘杂物’，清理的时候动静大了点，诸位刚才没受惊吧？”

这话听在海族耳里，简直比抽他们耳光还难受——那些所谓的“杂物”，分明是之前前去探查钢铁巨舰的海族精锐，此刻怕是早已变成船底的肉泥，连尸骨都不剩。鲨鱼头代表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拍案而起，厚重的会议桌在他的巨力下，桌腿“咔嚓”一声应声断裂，桌上的茶杯都晃出了水：“你就是凯恩阁下？”

皮特挑眉，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敲出缓慢的节奏，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阁下认错人了。不过嘛——”他忽然话锋一转，笑容里多了几分戏谑，“听说海族朋友最近在海里‘摆宴席’，聚了不少人？可惜我这船太大，没能凑上热闹，真是太遗憾了。”

赫莉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肩膀都在轻轻抖，被蕾雅冷冷瞪了一眼，立刻收敛神色，装作认真研究桌布花纹的样子，手指却在桌布底下，偷偷对着海族代表比了个鬼脸，调皮得很。蒂娜端起桌上的茶杯，茶盖轻轻碰到杯沿，出“叮”的一声脆响，恰好打断了海族代表即将爆的怒火，她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贵气：“诸位远道而来是客，何必动怒？不如先尝尝这云雾茶，这茶叶采自雪山之巅，一年只产一斤，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鲨鱼头代表的鳃盖气得鼓成了球，青蓝色的皮肤都透着几分紫，刚要开口作，却见皮特忽然抬手指向窗外，语气依旧平淡：“您看，刚才那焰火，多像贵族庆典时的烟花？绚烂得很。只可惜——”他拖长了语调，眼神陡然锐利如刀，扫过海族代表们，“某些不长眼的东西，偏要往火里钻，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啊。”

欲知皮特的这句“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意指何物，海族代表会如何反击，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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