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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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深渊龙后（第1页）

相拥的暖意还萦绕在周身，皮特用手背抹了把通红的眼眶，望着眼前与母亲一模一样的女子，心里的疑问像乱麻般缠在一起。他脑子转得快，虽没有老学究的满腹经纶，却满是市井里练出的机灵劲儿，只是触及“母亲”这个软肋，再活络的心思也多了几分郑重——那是他心底最碰不得的柔软。

“您到底是哪路人物？为啥要化作我娘的模样？”皮特抬眼盯着女子，语气里藏着三分警惕，更多的却是按捺不住的好奇，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她脸颊时的温热触感。

“我名星火。”女子的声音褪去了之前的温柔，变得像寒潭般平静，不起半分波澜，“并非有意冒犯令堂。我想与你交谈，可我本非人类形态，只好从你内心深处，寻一个你最愿亲近的模样。你母亲是位很了不起的人，她在你心里刻下的印记，连我都忍不住羡慕。”

“星火……”皮特挠了挠头，把脑子里的记忆翻了个底朝天——从岭南郡的市井传闻，到凡尔纳的秘闻轶事，愣是没半点关于这个名字的印象，“没听过啊，您在这世上露过面？”

星火轻轻笑了，笑声像岩浆表面偶尔泛起的涟漪，柔和却带着灼热的力量：“没听过是常事。我从未在这世间现身，就连我造的那些分身，也从不与旁人打交道。”

皮特的目光扫过四周——岩浆在池子里翻涌，像沸腾的怒海，红色的火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源，而星火赤着脚站在熔岩中，竟没有半分阻碍，连裙摆都未曾被灼烤出痕迹。他心头一动，试探着问：“您这是……被困住了？”

“是，被规则之力困在了这里。”星火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吞了不该吞的东西，吐不出来，只能在这熔岩池里，耗了十万年。”

“吞了啥宝贝？还能让人吐不出来？”皮特眼睛瞪圆，满是诧异。

“位面通道。”星火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炸在皮特耳边，“连通深渊与人界的，独一无二的通道。”

皮特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心里直犯嘀咕：“空间还能当东西吞？这胃得有多大能耐！这事儿要是说出去，怕是连圣域强者都得以为我疯了！”他盯着星火的脸，想从她神情里找出半分玩笑的痕迹，可对方眼神平静，显然说的全是实话。

星火的目光飘向虚空，像是穿透了岩壁，看到了十万年前的景象，缓缓开口诉说往事：“那是十万年前的事了。我本是深渊魔龙，打败了龙族的老领后，占据着深渊三百一十层。那时的深渊龙族，在九界之中称得上独尊，连地狱的恶魔见了，都得俯敬畏。自打我执掌龙族，跟地狱的战事就没停过，打了数百年，总算把那些恶魔赶回了地狱。可刚安生没多久，血腥女皇苏哈拉就被一众天神追着，厮杀到了地狱边界。”

她的语气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那时我怀着魔龙的子嗣，夫君说什么也不让我掺和，可深渊的恶魔们哭着求我——他们挡不住苏哈拉的锋芒。我一时心软，就咬牙答应了。后来，我跟苏哈拉从深渊底层打到九天之上，直到设下陷阱将她困住。谁料那些恶魔竟是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偷偷从外头把深渊通道封死了，我夫君也被他们围杀在通道口。苏哈拉够狠，自废半条命冲破结界逃去了人界，我想跟着冲出去，却被规则之力斩断双翼，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皮特听得血脉偾张，拳头不自觉攥紧，就见星火眼神骤然一凛，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十万年的怒意：“我一怒之下，就把那道连通两界的通道，给吞了！”

“这大概是我到人界后，说过最长的一段话。”星火说完，看了眼呆若木鸡的皮特，忍不住轻轻摇头，“从你那里学来的人间话语，也差不多都用光了。”

誓约藏玄机，秘辛待揭晓

皮特好半天才缓过神，心里飞盘算：跟血腥女皇苏哈拉同一时代的存在，被困了十万年……怪不得现在天界、地狱的怪物能随便闯到人界，敢情是深渊通道被她给“吃”了！他扫了眼岩壁上嵌着的赤红宝石、脚下铺着的奇异晶体——这些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能引争抢的宝贝，在星火眼里却像寻常石头，连半分留恋都没有。

说来也怪，自打被她的龙血沾身，皮特竟能隐隐察觉到她的心思——没有恶意，只有压抑了十万年的孤独与执念。他定了定神，直截了当地问：“您想让我帮您回深渊？”

星火的目光从虚空收回，落在皮特身上，语气冷得像冰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被困十万年，而深渊的时间流与人间不同，怕是早已过了百万年。这十万年里，我每年只醒一天，造了分身去看世间兴衰——精灵族从辉煌走向没落，山岭巨人举族迁徙，索伦带着黑暗生物入侵，人类在战火中崛起……可我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念头——回去！那些背叛我的恶魔，逍遥得太久了，这笔血债，也该清算清算了！”

她的目光忽然柔和下来，落在皮特身上，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确认：“我之前瞧见了你那平衡契约，本以为只是条能帮我脱困的救命稻草。可现在……”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怅然，“跟感受到人类的真情比起来，复仇倒没那么急切了。我活了太久，崽子没了，夫君没了，虽说是永久不会湮灭的存在，可曾经的辉煌，早就成了过眼云烟。今天能遇见你，倒像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我法诺尔-格拉西亚-星火-深渊龙后，以真名起誓——”星火的声音陡然变得庄重，岩浆仿佛都随之安静了几分，“你若愿意……”

她的话没说完，却让皮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这位活了十万年的深渊龙后，究竟现了自己的什么秘密？又会提出怎样的约定？

预知深渊龙后以真名起誓的内容，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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