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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谢世子平日里看着高雅,实则遇到喜欢的女人,还真够闷骚的!”
“……”
夏南鸢实在想不出那是个什么形容词。
只觉西南的冬季没有想到那般严寒,马车缓缓行驶在临州城栽满绿树的街道上。
车帘飘起,远处是绵延的群山,山上仍覆着白雪,寂静缥缈,清冷而仿佛生在云端。
夏南鸢正对着马车窗户的位置坐着,夕阳的余辉照在她泛黄的脸上。
午间,她出门时涂抹上的黄粉,此时大部分也已经脱去,露出她白皙而洁净的肌肤,透着轻盈而灵动的美。
谢云络微微恍了恍神,许是夕阳太过刺眼,她修长的睫毛下盈盈如秋水般明净透亮的眼,光华流转间,仿若隔世的幻影,令他看不真切。
夏南鸢却始终盯着车里,那个被打磨的光滑平亮的白玉茶几,上面放着一壶茶和几样点心,许是觉得饿了,她看了眼窗外,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城中,便伸手去够那个她盯了很久的椰丝酥饼。
就在这时,谢云络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夏南鸢,你当真是无所畏惧!”
“?”
她欲拿糕饼的手悬在了半空,像是恍然般想起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正目光幽冷地看着她,出口,就是毫不留情的话。
“我让吴御带兵撤离,是为了让你安全的离开,而不是给你清除障碍,让你在这一举成名的!”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见他们医馆人的医术不行,顺手救个人而已。”她将伸出的手放下,语气低低地道。
“救人?”
他几乎是从鼻尖冒出来轻蔑的冷哼:“你知道我是怎么遇到莫医师的吗?当年,他在边境被外族人刺穿了腹部,一半的肠道都流出来,并段成了几节,是我亲眼看着他用地上的鸡血涂在了肠道断裂的地方,使其闭气,然后用针线对准了缝合,最后又塞回了腹部,如此技术,就算他一时走不开,事后也会重新看上那老伯一眼,需要你去救?”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夏南鸢被他指责的急了,上去就反驳道:“再说了,今日幸好是我没走,就以吴御那疯子的样,你觉得,你那手下能护住我?万一我真被吴御搜出来,昨晚的事,你还能解释的清?”
谢云络顿了一下,“所以呢?”
“所以,现下医馆的病人都想把我留下,就连莫医师也想请我去帮忙,那么七叔,你就让我在这呆几天呗,反正我在京城,也救人救习惯了。”
她说着又扒上了谢云络的手,一脸撒娇的意味。而谢云络却听她提到了京城,顺势挣开了她的手。
一时间,夏南鸢只当自己做错了事,并且给他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的冷。
于是,她并没有多想,反而看着桌上的点心,想到临走时紫鹃给她的两块栗子酥,连忙从怀里掏了出来。
“七叔,我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这两块栗子酥,就当是我的赔礼,反正也是从你家拿的。”
谢云络简直被她什么都不懂的单纯模样给气笑了,不由地将头转向了窗外。
“切~小气。”
夏南鸢觉得他根本就没想接受她的道歉,私下嘀咕了两句,气的一口吃下了半块栗子酥。
马车依旧缓缓地前进,大约过了一个街市,谢云络收回了目光,又朝她看去。
“听人说,景瑜这些年在京城中的好人缘,多亏了他身后的女子,替他在许多达官显贵的府上治病。可是他从未将身后的女子示人,就连首次出征,都带了旁的医师,而那个医师,据说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夏家的二小姐所举荐的?”
夏南鸢手里的栗子糕直接就被咬掉了半截,含在嘴里许久,才将其咽了下去。
“哦,还有别的事吗?”
谢云络默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夏南鸢抬眼,擦了擦嘴边的残渣,冷哼一声道:
“反正你从小就喜欢欺负我。有一次,你嫌我打扰你看书,就跟我在后山上玩躲猫猫,结果我躲了一下午,你都没出来。如今,你是看我没听你的话还毁了您清誉,故意找茬惹我生气吧?”
她还真是猜对了。
谢云络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是你躲在树洞里睡着了,最终不还是我将你找到,并且背下山的?我可从没有因为你一晚上都不出来而生气,更没有对着你指着别家的女孩说有多乖巧,而你皮的,像只下山的猴子吧?”
“你——”
夏南鸢气急,好想拿手里的栗子酥糊到他那张……十分欠揍的脸上!
而他依旧举止舒缓地抿了一口茶,夏南鸢气的站起身,当着他面就在马车里抖了抖方才吃东西时,掉落的残渣。
谢云络并没有理会她这幼稚的举动,而是将茶盏放到了茶几上,夏南鸢顿觉她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些幼稚的反击着实无趣,继而将头枕在车舆上,掏出了第二块栗子酥。
谢云络就像是不想让她好好吃完这顿饭,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与他,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夏南鸢身体一僵,转而问道。
谢云络并没有理她,而是将白瓷围炉上的茶壶移了出去,然后夹了几块龙眼炭,用银质的手铲轻轻拨弄了几下,之后道:
“听闻景瑜武举那年,兵部主事的父亲突染疾病,寻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最终还是你从他的喉管下取出了两公分的石疽。那主事也算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京城中有人弹劾,说景瑜武举的那年,他用来比试的枪比别人硬了几分,以至于对阵十次都未曾砍坏,可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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